“哎呀，江舰长，你说我们就这么小的一个舰艇，你说我们还要去侦察？不是自投罗网吗？”
“咱们啥都不知道，也没危险，侦查总比不侦查好点儿吧？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想搜索他们的踪迹，不侦查算什么？就是纸上谈兵。”江舰长说。
“我看不出来这有啥用。”
“不。有用。你看你这说的，这个前提是：'螳螂号'很小。你看这个房间里几百来人的，装上一枚核弹头，这么多枪械大炮还绰绰有余的。还有托卡马克，算是小潜艇？完全算得上是浩浩荡荡的大军。”
“不过不管'螳螂号'小不小，要想寻找他们就是大海捞针。当然了，现在我们就是在大海中要捞一艘不知大小的战舰，但是人家会让咱们直接去逮？人家可是有机动性的，想往那儿跑往那儿跑。”
“没错，但是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你可知道？”
“你在说什么？！”
“'螳螂号'上有化学成分分析仪，可以捕捉水中千万分之一的化学成分，所以我们顺藤摸瓜，确定他们的位置那就是太简单了。”
“海水是会发生变位的，它会不断流动。”
“嗯……那也不用担心。它也不怕金属残骸能跑到哪去。我们的速度是极快的，整个前提主要是'螳螂号'完美的流线型，绝对不会干扰到任何一滴海水。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的技术完全做得到。”
“但这就完全不是蛛丝马迹那么简单，这简直就是个神话。”
“最先进的技术本来就与魔法无异。我们只要顺着化学信号向前走，管他跑不跑的。我们根本就没风险，发现后就找来'尼斯号'攻击就完了，然后顺利交差，去领奖章、升官儿。”
“报告！江舰长，失去化学信号！”
“好！雷达搜索可疑目标。范围：十海里。”江舰长答道，然后转向纪常：“不久后你就会看到的。”
“报告！江舰长，发现疑似敌军舰艇！距离栋（零）点三海里！”
“好！干得好！”江舰长大声说，“同志们，发现目标！”
“螳螂号”上的人们爆发出了一阵庆祝声。
“刘中校，'尼斯号'距我们多远？！”江舰长转过头问。
“马上查询。”刘中校转过身哒哒地敲了几分钟键盘，又抬起了头。
“'螳螂号'刘雨璇中校呼叫'尼斯号'！'螳螂号'刘雨璇中校呼叫'尼斯号'！若收到请回复！”
过了片刻，扬声器播出了如下声音：“这里是'尼斯号'斐兹罗上校。已收到报告。请讲。”
“我们已发现敌军。”
“祝贺。”
“请问'尼斯号'距'螳螂号'距离？”
“请发送'螳螂号'定位。”
“稍等……”
“我已经发送给你了，斐兹罗上校。”刘中校俄顷说。
“收到。嗯……很好，但是我们现在请你别轻举妄动。”
“当然，距离是？……”
“很小：约五点九拐（七）海里。”
“这么说咱们就清楚了，他们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直接轰炸完了。刘中校，快联络其他的舰艇。”江舰长说。
“好的。”
“我想不用。拿一颗氢弹过来，直接丢过去。”纪常提议。
“好，准备发射。行动编号：o5325QD96，马上发射一颗'炼狱'次声波氢弹。当量：幺（一）千亿吨天梯。”
“舰长，你用次声波氢弹干吗？”纪常问。
“呵，不然呢？水的比热容太大了，这么多聚变的当量要是当作烧水天然气就太浪费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把敌人一网打尽，我们再登……”
“江舰长！”
“待会儿，没空。”舰长嘟囔道。
“氢弹！他们发射氢弹了！”刘雨璇嘶叫道，“直冲'尼斯号'！”
“什么？！快测量速度！”
“好的……大约栋点二马赫！约四十秒击中！”
“斐兹罗，防御啊！”
“是！”
“它们——速度太快了！舰长，来不及了！不可能的！”另一个声音大叫。
咯滋一下，通讯断开了，顷刻间整个海洋化作了地狱，只能看见白色与红色这两片光晕。红色刚触碰蔚蓝色的海水，就已经沸腾了。红色褪去之后，白色的泡沫立刻把它推下神坛，自己走上“螳螂号”的视野。
“呼叫'尼斯号'，呼叫'尼斯号'！收到请回复！这里是'螳螂号'！听不到吗？我们这里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喂，听得到吗？！”
“现在电磁信号的干扰很强，这氢弹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是什么善茬。算了，快中断通讯，我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太愚蠢了。但人家实在太明智，这些沸腾的海水对电磁信号的屏蔽效果很强，对氢弹也是如此的。”纪常说，“这是没用的挣扎。”
“他们居然通过这种方式战斗！”
“没错。氢弹当量多少？”
“大约只有几十万吨天梯，真的很小。”
“粗略估计一下……水蒸气体积完全可以覆盖'尼斯号'与'螳螂号'之间。如果再大些，甚至可以阻断'尼斯号'与其它舰队的所有通讯。”
“我——们——再拖——了，我们应——怎——办？!”扬声器断断续续地播出着，像坏了的日光灯管一闪一闪地。
“斐兹罗，还能干嘛？撤离啊，马上撤离！他们要瓮中捉鳖了！”江舰长大叫。
“但——'尼斯号'上——多人呢？”
“嗯……我们现在远在千里之外，也没办法管他们了。现在他们通讯设备根本就是一个烂天线，根本不起作用。没办法了。断掉联系，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么我们有什么办法？关于'尼斯号'上的？”
“就静观其变，我们可以自己坐在我们的这艘舰艇。”
“嗯。好的，我们从哪里撤离？”
“现在我们还在澳大利亚的范围内，具体来说就是阿拉弗拉海。我们就到维塞尔群岛。现在'尼斯号'则在阿拉弗拉海与托雷斯海峡之间，不管了，我们快跑，需要联系其它人的船来帮忙。”江舰长命令道。
“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在电磁信号屏蔽就是一道非常根本无法超越的瓶颈，我马上跑吧，江舰长！”纪常叫道。
“他们会让咱们跑嘛？”
“不知道。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为了生存，我们可以不择手段。人的生命高于一切，包括现代的其它道德基石。欺骗、误导、背信弃义，不论程度，都是被允许的。”纪常说。
“'螳螂号'，快跑！！”突然扬声器里面传出了嘶哑的叫声，接着两艇之间的通讯就化为了一堆荒凉的噪声，这是“尼斯号”通信的垂死挣扎，也是最后一次。
此时在“尼斯号”内部一片哗然，像沸腾似的，人们都聚在那偌大的大厅当中，但是他们的内心却异常地崩溃。斐兹罗上校和少将两个人站在台子上，费尽口舌劝说他们，却没多大成效。
“现在情况非常紧急！”转过身去，斐兹罗上校对少校说道，少校正盯着他的铯原子手表。
“是，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只有撤离了，这是最后一个方法了。”
“那我们现在一共几艘潜艇？”
“大概只有五十几台，实在是太少了，我们这里最多只能载下大约2000人。可是……”
“'尼斯号'上面有5000人。”少校替斐兹罗上校说出了这个事实。
“这5000人你该往哪儿放？”
“没错，斐兹罗，这是个问题。'螳螂号'是最大的一艘，已经被开走了，剩下3000人该怎么办？”
“那既然这样的话，逃亡就是没有意义了，这是不可能的，逃亡主义是不可能出现的，更不可能真正行动的。在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不可能，可能性等于零。到底谁该走谁该留？！”
“我咋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下去了。”
“那怎么办？向那个地方开炮吗？”
“我不知道，咱们不开怎么知道？”
“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现在我们已经引火烧身了！尽快发射吧。”
“嗯……好吧，那么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导弹?”斐兹罗上校转过身去向一名见习军官问道，得到的答复是“四十五枚。”
其中“炼狱”导弹14枚，“燎原”氢弹9枚，二十二枚“东风”导弹。
“博格，准备发射。第一波来十发'东风'，对准了发射。”
“是。”
“等等！上校，斐兹罗上校！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三个目标！”突然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立刻使人群翻滚似的激动了。
“而且它直冲我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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