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作何言语,只是嗔怪似的看了一眼自家阿姐。
“可不是?我都快娶亲了,阿姐的亲事还不赶紧张罗?若是赶在明年十七岁生辰之前嫁出去,倒也不算是老姑娘。”
“怎得?这晨安还没嫌弃我,你倒是先嫌弃起来了,倒是白费了我这一碗鲫鱼汤。”
狠狠瞪了一眼刘惠千,一脸嗔怪地同刘惠千抱怨。
被刘惠千这么一打岔,周遭这低迷的气氛已荡然无存。
叮嘱了一声“自己将碗碟收好”,也便一脸傲娇地回房休息了。
送走了刘慧冉,刘惠千默默将碗中的最后一口鲫鱼汤喝尽。
而后抬头,若有所思地环顾这熟悉的小厨房。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
原以为刘慧冉真的回房休息去了,没想到出门,刘慧冉依旧站在小厨房门口。
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烛火,刘惠千这才看清了她的眉眼。
只见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一副思绪万千的模样。
“阿姐?”
刘惠千低声唤了一声,这才将刘慧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花厅中的木亭下,刘慧冉在刘惠千好奇的目光中将盒子打开。
那里面放的赫然是一只珠钗,雕琢繁复的纯金,众星捧月般的将一颗饱满的珍珠拥簇。
样式简洁,却也华贵非常,显然是珠宝首饰一类中的上上品,但却不像这丞相府中之物。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家阿姐,询问的意味不加掩藏。
素白的手指轻轻地在这珍珠上抚摸,目光温柔纯净,像是怀恋。
见刘惠千心中疑惑,刘慧冉倒也没卖官子。
将桌上的首饰盒一合,推到了刘惠千身前,解释道:
“这珠钗是当年阿娘留下来的,说是传家宝,要留给你未来的妻子。
如今,你与晨安既已定亲,这珠钗理当由你亲自给她。”
“阿娘?”
提到和这个陌生的称呼,刘惠千愣了愣。
随即打开首饰盒,看着这珠钗的眼神复杂而又纠结。
当年丞相府举家搬迁,年仅两岁的幼子刘惠千,被送去了山上寺庙中。
莫说是刘家主母,纵使是刘家一个下人,刘惠千也是未曾见到的。
刘慧冉知道他对自家阿娘心有抱怨,也没打算劝告。
只是静静地开口,陈述当年的故事。
“当年阿娘还怀着你时,城中便流传着刘府小公子不详,克母伤亲的传言。
这合府上下,臣中贵妇,都在劝说阿娘将你弃了,免得流言成真,平白搭了性命。”
闻言,刘惠千轻哼了一声,眉宇之间有些松懈,但是不屑仍是主要。
刘慧冉笑了笑,也没在意他的态度,只是接着讲述。
“和你一样,这些风言风语,阿娘自然也是不信的。顶着重重压力将你生了下来,然而天不遂人愿,流言竟然真的成了事实。”
迎上刘慧冉一双近乎平淡的眼睛,刘惠千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立即反驳道。
“你说谎,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阿娘是在我三周岁时才去的,而那时我已经被人送去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