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
“嗯，回了。”
打开房门，姜雨晴坐在客厅，头也不回的发出公式化问候。
说好的公用大投影，却是她一个人在享用了。
可以说是林寻不喜欢电视剧，也可以说是妥协。
他只是礼貌回应着。
沙发在过道口附近，林寻想要回房，必须经过。
稍微就着点身子，还是被姜雨晴嗅到。
“咦，好大的味儿，你真的去打篮球了？啧啧，今个儿吹得什么风，参加篮球社一年，第一次看你主动打篮球。”
少女皱了皱眉头，挪了挪身子.......
比起现在不算熟的江晓萌而言，这位表面‘女友’，倒是越发嫌弃了。
林寻没想多的，对他而言，对「系统」而言。
他们，都不适合。
“兴趣使然。”
关上房门，取上换洗衣服，再度出门，走入狭小卫生间。
他不会担心狗血入室剧情出现。
即便发生这种事情，他同样不会太过认真。
姜雨晴，从来没喜欢他。
........
2032年11月8号。
刚上完选修课，学生们整理好学习资料，一一准备离开。
“那个，林寻同学.......我喜欢你，请问可以交往吗？”
一直坐在旁边的漂亮女同学对自己告白了。
他是该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林寻在跳跃位面之前，是位宅男，心智并不太成熟。
转过身来，准备答应。
答应未出口，侃侃停滞。
他看得见少女眼中夹杂着其他东西。
不是憧憬，不是爱恋。
“我考虑考虑。”
“嗯，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
少女很美，巧笑如花，不太成熟的少年有了些心思。
其后，隔一段时间，少女便会在各种场所告白一次。
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
对于少女猛烈攻势，对于同班亦是同系同学们的讨论，林寻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正值第一次试训失败，林寻心情来到谷底.......
细心照料，时不时调侃，加油鼓气的身影。
正好填补了受伤期间的心灵。
“我们交往吧。”
“嗯！”
都不算太好家庭出生的两人，走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
林寻就着自己在游戏上的优异表现，开始了自己事业的道路——他成为了主播。
看遍原位面各大网络小说，林寻自然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想法。
诸如超级制作人，跨时代明星，商业巨擘，股市奇才，等等，等等。
可这些‘剧本’，都没法利用。
理由很简单——现实很残酷。
投稿被拒，文笔不过关。
当偶像？颜值一关便过不去了。
搁着哪个时代，都是看脸识人的。
音乐制作？先把五线谱认清楚吧。
商业，股市？
醒醒吧，时代变了。
这都2033年了，搁这儿玩老一套，给猴看呢。
林寻在被拒之中一步步成长。
可哪个少年不怀梦，更何况重来一世。
心系着，‘啊，小说里，原位面中不是有那么多成功案例。’
林寻签下合同，准备‘一鸣惊人’。
然后......
他被安排在了清晨档。
他清楚，自己是在为直播平台补上了空缺......
直播平台的清晨，观众寥寥无几。
他也明白了在虚拟对话框对面愤慨激昂的说辞有多么虚伪。
‘不负青春？不负年华？持有梦想？为梦想拼搏？’
倒不是说这些单词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对方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对方这么说，就是为了骗骗年轻人，或是不懂事，不成熟人的典型用词。
这是一套公式。
而想要奋斗，想要拼搏的人，便会入套。
林寻有了直播事业，不得已申请特权——他在直播时间内，不用上课。
搬离了本来就有些间隔的宿舍，独自居住在学校不远的小区内。
“直播呢......林寻，你说我可以直播吗？”
姜雨晴时不时会来林寻租房光顾，带上小零食，或是食材，为林寻料理。
这会儿，两人坐在客厅沙发，看着他们都不怎么看的娱乐节目。
“依你的相貌，定然没有问题.......若是直播游戏而言，技术需要稍微往上提一些。”
林寻认真地回复着少女询问。
“嗯哼，我又不是专攻竞技系列的，我可是解说！解说，知道吗？”
就如少女所言，她选的是名为「解说」一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你好敷衍唉！”
少女亲昵拍打，眼神偏转。
少年扯过面儿，黯然神伤。
林寻知道，本就有所求的少女真要走上这条道路，只怕两人之间距离会越拉越大.......
大一，下学期。
姜雨晴正式签订了平台，获得特权，搬入林寻租房。
“啊啊，时间段被搬到晚上了呢，这样没办法和你同时直播了。”
‘晚上？’
林寻眉头紧锁。
直播平台而言，晚上的客户流量最为重要。
签订合同之后，直播方会给予部分资源给主播。
可晚上的资源.......
哪里会轮到新人分瓜。
“你签的是什么分区？”
林寻不禁问了出来。
“嗯......颜值？”
‘颜值？’
就读电竞系，修解说，直播颜值？
介于少女在同年级一直都夸赞的姣好面貌，林寻没有多言。
他甚至不会去问，‘若是有大额打赏了，你该怎么做。’
两人之间，本身就有的缝隙慢慢增大。
大一，学期末，林寻租房。
“你还住这里？”
姜雨晴提着小包，准备离开。
“不然呢？”
“啊......那我就先回家咯，在家直播效果可能会好些。你......加油吧。”
房门关上，林寻柔和脸色回归寻常模样。
‘不记得了呢。’
两人早早就互通过身世，姜雨晴却是忘了。
整个暑假，林寻从最开始频繁光顾姜雨晴直播间到最后压根没有兴致点进去——姜雨晴演技可能在大学算是不错，在社交平台的妖魔鬼怪聚集点，却是不上太突出了。
还是那番话，搁哪个时代，都是看脸的。
姜雨晴虽说演技拙劣，依靠她不错的颜值，获得了不错热度与打赏。
暑假结束，少女再次来到租房，在客厅等候的林寻看了看少女手中提包。
继而摸了摸下巴看了一圈少女穿着。
姜雨晴同样发现了林寻转过身来的眼神。
“嘿嘿，新买的包，如何？”
“还不错，五万左右？不过你这皮包材质泛光度，是不是买了A货？”
“什么？不可能......”
姜雨晴眼神偏转，阖上半眼。
她意识到了问题。
A货，不A货，都无所谓。
这包只是在女生小圈子里流行，林寻是怎么知道价格的？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林寻却是一一道出了她现在全身穿戴的大致价格.......
近乎全部说中。
这也是林寻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表演能力多么恐怖。
肉眼可见，笑脸一瞬收敛，成为冷漠。
“这才是你本来面貌？”
名著诚不欺我，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雨晴把皮包放在坐上，双手抱肩，审视般盯着林寻。
“还记得去年十一月上旬吗？”
坐下来摊牌，林寻自然不会再惯着对方，答非所问对答非所问，正好。
“十一月？事情太多，记不住了。”
“哦，大概是你第一次告白的时候。”
听林寻所言，姜雨晴抱肩的手紧了紧，少女想起来了当初奇怪眼神，“难怪你没有答应.......”
“既然如此了，你想怎么办？我当初以为你是块瑰宝，现在看来是感觉出了问题。不过也好，我现在基本算出了名头，不需要靠你了。”
姜雨晴坐在另外一头，神情冷漠，语气清冷。
对于一位无论是在上学期间，亦或是恋情之中，都能表现出与自身完全不一样的另一面少女。
林寻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他摇了摇头，“下个目标找好了？”
“这么说，就是要分手咯？行吧，我接下来去寻找下个目标。”
姜雨晴提起小包，没在言语，直接进了房间。
至此之后，但凡林寻从外回到租房，总会带一瓶饮料放在客厅桌上。
........
林寻洗浴完毕，准备进房。
姜雨晴纤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怎么？”
“你从外边回到没带饮料？”
少女已经习惯了。
“等会儿我出门给你买？”
林寻觉得这个事情倒无所谓，今天没有直播任务，小区里便利店也不远。
“这么说就算了.......嗯，我下家找到了，到时候怎么说？”
姜雨晴沉下心来，认真筹划着她大学生活的未来计划。
“随便你吧，我名声本就不好，按你自己想的来说。”
林寻耸了耸肩膀，阖上半边眼睛。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平庸？”
姜雨晴自大二学期开始那次事件，第一次发现了林寻的怪异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从来不作为。
行为也好，直播也好，林寻好像有自己的坚持。
“是吗？我觉得还不错啊，全国个人赛，八强呢。”
对于懒洋洋夸赞自己八强名头的林寻，姜雨晴摇摇头，冷漠眼神中带一丝失望，不再言语。
林寻更是识趣之人，直接进了房间。
躺下身来，摸了摸鼻头。
八强，真的很差吗？
虽然，他没尽全力就是了。
林寻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有趣事儿，笑了出来。
他穿戴好便服，出了门去。
再度回来，手中提着一大袋零食，取出饮料，放在客厅桌上。
“咯，你的绿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