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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怪人」林寻

人总会有孤单寂寞时。

上学时期无法融于环境,被班级排斥;

工作上有自己的坚持,黯然妥协;

山峰之巅,独揽众山小,唯有清风白云相伴.......

寂寞了,总会想找一个能理解的人。

而对于跳跃位面来的林寻来说,他只想要过得安稳一些。

从而寻求「稳定」.......

九月末,秋分之时。

渐入黄昏,天空仿佛被漫山枫叶染得通红。

听窗外欢声笑语,眼神偏转,连上数据,带上设备。

‘Link start’

........

‘叮叮叮,叮叮叮。’

林寻迷茫睁开眼睛。

有些沉,有些重。

“嗯~~.......”

身边娇憨出声,柔软小手轻轻推揽着。

水粉色闹钟,可爱圆滚滚数字,短指针定格在7上边。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让房间有了些亮光。

依稀能瞧出少女气息满满的配饰与装修。

堪堪起身,打开被子。

看着身边可爱睡衣的娇小少女缩了缩身子,继而把被子轻巧掖上。

金发少女纤白小手立刻抓紧被子,可爱地蹭了蹭,翻了个面儿。

抓上床头智能手环,点开虚拟投影——

天顶星,天机市,石子山,江枫庭苑。

2033年12月25号,周一,7:02。

珍宝一般的老式闹钟,并没有网络时间那般精准。

稍加打量一番少女屋子,走进卫生间。

洗漱,打理。

‘好大的房间.......’

空间有些浪费的厨房。

打开冰箱,稍加打量,取出数个鸡蛋与冷藏牛奶。

在橱柜中找到面粉,打上鸡蛋,加上些许牛奶,热锅,糊状倒入下半下入平底锅,待未熟透,轻轻推开,再度下入另外小半.......

同时不粘锅打开,倒入部分牛奶,加热.......

独自餐桌上吃完。

切完另一份,装盘,走到房间里,取上平常用的小矮桌,搁在上边。

又是把放在床边有些乱的毛茸茸可爱拖鞋放正。

“晓萌,晓萌?”

“.......嗯?”

“我先去工作了。”

“嗯......”

金发少女又掖了掖被子,小脑袋娇憨态蹭了蹭枕头。

看少女这情况是起不来了,摸了摸鼻头,找出可爱兔子头宝珠笔与笔记本——

记得吃早餐,要是牛奶凉了,稍微热一热,林寻。

‘想不到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姑娘在家是这副模样啊。’

林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哦......还可能是位千金大小姐?’

........

“林学长,我好生羡慕你啊,我们这群大一新生都能只能住宿舍,你和女朋友都能同居了。”

说话的是林寻后辈,卢不为,大一新生。

他们现在,在室外篮球场,看别人打篮球.......

“还没有达到同居地步呢,我平时基本都在自己租房里,你也是知道的。”

林寻按照自己思路说话。

社团新生活动,玩得太晚,学校宿舍关门,卢不为是曾在林寻租房里休息过一晚。

“啊啊,都无所谓啦,好想要一位女朋友,特别是江晓萌那般的漂亮姑娘。”

“行动起来啊,不主动去追求,永远找不到.......”

林寻说到一半,顿了顿.......

他自己何尝不是。

“不为,林寻,到你们上场了。”

喊了暂停,学长捏着领口抹了抹汗。

交换人员。

学期末举行的篮球比赛,现在比分劣势巨大.......

说起来,对他们系而言,基本都不擅长体育。

‘篮球啊.......’

谈不上讨厌,只是太久没碰过,有些生疏了。

他们两,一般都是矿泉水搬运工.......

这是被强行上场了。

还是打的正规全场五对五.......

看了一眼场外中央的投影显示——第四节,6:21,比分54:31.

“林寻,加油呀!”

场地不远,着圣白长袜,水蓝连衣裙,金色双马尾少女大喊出声。

‘难得被关注.......就,加加油吧。’

林寻对着江晓萌方向,做出OK手势。

外线发球,林寻站在附近,发球却没有给他.......

准确找了一下自己定位。

他大概是在担当小前锋职位。

小步慢跑,跟着控卫节奏。

球堪堪过半场,防守上前紧逼,控卫无法突破,视线在寻找传球位置.......

林寻向左小步,动作像是准备内切,对方防守队员向后跑动,林寻却是及时停住身子,反向右移动拉出小空间。

‘好烂的传球!’

堪堪接住差点歪到外线的击地传球,双手握紧,对方队员却是已经跑到防守位置,守在三分线边缘。

林寻双手持球变成单手,看似准备运球的动作,向下.......

他动作很慢,对手这会儿估摸着这上场的是个顶替辣鸡时间的菜鸟,快速伸手准备封锁运球线路抢断.......

却是扑了个空!

林寻单手持球,并没有选择运球,球,牢牢抓在了手中。

他就是在等对方抢断的时机,然后向右侧变相运球,达到突破效果.......

‘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场地所有人都顿了顿。

疑惑之间,突破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只是半场,又是对方内线,补防过来的高大个子正好堵住内线区域。

‘跳投?不行,个子太高了,手臂也长,即便后仰,也会被帽.......’

林寻停下脚步,心绪瞬变。

身子顿住,后边防守林寻队员已经跟了上来,行成双人包夹。

阖上半边眼睛,瞧了一眼不远的篮筐,双手持球,左脚为轴心,右脚移动,半身跟上,准备以左侧小勾手得分。

高个儿大汉哪有那么容易让林寻得分,身子偏向左侧封锁路线。

而林寻这会儿双手持球,后边防守队员怕打手犯规,没敢太多动作。

看大汉向左侧小移,林寻嘴角轻微上扬,右脚用力回旋,以一个漂亮的背身旋转,右侧小勾手打上篮板。

得分!

时间来到1:21,比分在63:46。

换上来的林寻表现出不错的战斗力,与此同时,卢不为同样在发光发热.......

原本以为社团小透明的人物,在5分钟里得了10分,造成2次犯规。

而林寻只得到了4分,却是助攻了3次。

‘没戏了啊。’

暂停交换,林寻下场,看了眼中央显示比分,抹了抹额头汗水。

他尽力了。

而剧烈活动,现在依旧多有些不适应。

“辛苦啦~表现很不错哦!”

“嗯哼,原本以为能更帅气点的。”

对于江晓萌的鼓励,林寻只是摇了摇脑袋。

他接过少女递过来的毛巾与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在我看来很帅气了哦,新生现在对你的评价都不错呢,咱们系能这样很好啦。”

少女亲昵靠了过来,准备抱住胳膊,被林寻躲了开来。

“等会儿吧,汗多,味儿大,而且,脏了衣服也不好。”

“嘻嘻,我不讨厌寻的味道哟,很有男子气概~!”

林寻胳膊还是逃不过被亲昵抱住。

低头。

仰着面儿的少女,星眸满是欣喜。

........

学校食堂。

再度低头,干净的饭桌,三份打好的套餐,一盒草莓牛奶。

林寻与卢不为,坐在四人座位上。

“林学长,做那行业,压力大吗?”

卢不为满脸认真,好似在询问林寻意见。

“不想太出色的话,压力不大,若是说想要出人头地.......压力不比明星来得小。”

林寻想要说,‘但凡是能站在山巅浪头处,从没有「简单」一词。’

怕是太深刻了,面前少年体会不到。

“啊啊~好羡慕学长工作时间不用上课啊,我也想要这个特权.......”

卢不为认真脸色瞬间拉垮,趴在桌上,好似想到什么,再度提问。

“听学长们说,林学长之前有去职业队试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体验啊,有看到那些职业队的大神吗?冰冰酱有看见吗?安娜酱有看到吗?”

少年前边儿说话还是正常语气,遇到后边,语气越发激动。

这个位面,「电竞」在不断进化中,走入正轨。

部分高校开设了「电竞」一系,供高中生毕业更多选择空间。

而就读学校电竞系的,亦或是所有游戏人,都向往着「职业」道路。

‘试训啊.......’

林寻尴尬笑了笑,“我那试训都是本地的三线队伍,冰冰与安娜都是一线明星选手,定然是没办法看见的。”

他,没有被选上。

拒绝理由各式各样——

“奇怪,你在个人赛分明很亮眼才是,怎么团队赛就差上不止一筹了?嗯......你先回学校等等消息吧。”

“唉,我说小林啊,你有没有认真在打?上期排名二百,这期排名三百,不至于打成这个模样吧?.......”

“抱歉,你名额被后面的顶了,女生呐,打职业不容易.......”

大一时期,刚入学的林寻成了话题人物——游戏中有排名显示的,从来都是受人追捧的。

只是后来两期没有被选上,原本的褒奖,变成了私下讨论里的‘瑕疵品’。

而打游戏的,多半都会有些阴阳怪气的习性,卢不为却是以为他们在夸奖林寻。

“当当~~”

颈子被小胳膊从后边揽住,稚嫩脸蛋亲昵蹭了蹭,入眼之处,金色顺滑长发丝丝闪亮。

“咯,先吃饭。”

林寻轻轻拍了拍胳膊,推过多出的那份套餐与草莓牛奶。

他对这种亲昵行为,并不讨厌。

“嘻嘻~”

少女轻笑,梨涡浅浅,翩翩裙角坐到林寻身边。

“啊,单身狗受到了致命打击。”

卢不为神色夸张捂住心口,“真是令人羡慕呢。江同学,林学长平时就这么对你,你怎么喜欢上他的?肯定是林寻学长告白的吧。”

少女相貌精致,气质出彩,总是一副可爱模样,古灵精怪在系内都有名头,更有一头漂亮的纯正金发。

若不是大一新生缘故,约莫今年的系花都要移位了。

而林寻相貌只能说得过去,性格更是偏向内敛,脸上总是懒洋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是哟,我主动告白的呢,林寻可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平庸!”

少女缓缓放下筷子,停下动作。

一改平常活泼可爱,难得认真模样,语气凝重,好似在为林寻鸣不平。

“啊?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

卢不为问出了林寻想要提出的问题。

“林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他看得懂,也看得见我需要的。”

少女侧过面儿,纤白小手紧紧握上林寻大手,妙目波光流转。

一瞬风情,随后转过面儿对着卢不为轻笑,“而且,林.......寻也会给我做早餐的哟,他真的很体贴。”

‘嗯?’

少女话语突兀卡顿了一下。

林寻还在想原因,却被卢不为大声打断思绪。

“什么?林学长会做饭?喂!林学长,我去你租房那么多次,从来都是吃外卖的喂!!见色忘义啊,可恶!”

行吧,你说是就是咯。

林寻没有否定。

只是啊,他租房.......

厨房不归他用。

........

少女房间。

两人依偎在床下。

“呐,寻,你说我们以后会怎样?”

清凉连衣裙,干燥的暖气,高级毛毯温暖而柔软。

以后?

林寻不知道,他无法作答。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

少女很紧张,她需要得到答案。

“我会努力的。”

“嗯......”

少女轻轻呢喃,对于这个算不上回答的回答,只是轻轻蹭了蹭林寻肩膀。

“好啦,好啦,我先去上课啦,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难得一天休息,就在我房间呆着咯。”

少女没有在乎林寻还在房间,直接穿戴起来。

林寻摸了摸鼻头,走向卫生间。

待他再度出来,少女已经换了一身冬装,厚厚装扮把小小身子裹得紧紧的。

这会儿已经在玄关,坐在地毯上,穿戴着毛茸茸松糕鞋。

打开房门,外边儿裹上了一层蓬松白色,寒风刮得生疼,林寻缩了缩身子。

金发飞扬,少女转头,向着林寻可爱地小小摆手,星眸中满是暖意。

........

环顾四周。

老式木屋,古典雕花纹路装饰,不搭配的老板椅......

这是他的虚拟空间。

一位迷你小精灵扇着蝉翼飞到木桌上,小手指轻点虚空。

‘林寻先生,经过各方面测试。’

‘你们在兴趣方面有着良好的共通性,沟通方面毫无障碍,会在热恋期间过得非常愉快。’

‘性格方面介于您的宽容性,会让对方在各方面感受到体贴。’

‘不过在毕业之后的工作方面会产生分歧,家室方面更是相差甚远。’

‘综合以上,加上更多其他元素,您与江晓萌姑娘的匹配程度为45.7%。’

林寻摸了摸下巴,45.7%?

算是一趟不错的旅程了。

手指在空中拨动,看着为数不多的几人,心中莫名有些伤感。

虚拟小画面一共显示四人名单——

陆明雪,51.2%

仙黛儿,43.1%

江晓萌,41.7%

姜雨晴,12.2%

而他交际网里面,「系统」只给出了六个相近人员.......

而且,没有一位超出60%.......

惨不忍睹。

‘登出’

“唉。”

取下头戴设备,幽幽叹息一声,眯上眼睛,昨日忘了关上窗帘,这会儿早已天亮,阳光刺眼。

点开右手智能手环——

2033年9月21号,周日,8:21.

拨动人员,点上联系人。

“喂?小卢啊,醒了吧?去打打篮球呗?”

“不能宅久了啊,多运动运动。嗯嗯,说好了啊。”

“嗯,篮球场见。”

起身,洗漱,穿上没用几次的篮球服。

模拟体验后,总感觉手有点痒。

如他方才所言。

得锻炼锻炼身体了。

打开房门,白生生的小脚,看似清凉的装扮,并没有太过显露。

“哦?难得一见,出门?”

少女窈窕身段,面庞精致,只是那淡漠神色与语气清冷给她降分不少。

言语之中,只能从上升音调听出一些学问。

“嗯。”

林轩面前少女名为姜雨晴,大二,同一班级。

因部分原因,现在是林轩的‘女友’。

当然,只是挡箭牌罢了。

“早餐,吃完了,下次想吃早点起床,我去休息了。”

“嗯。”

‘哐当’一声,少女直接走进她自己的卧室。

房门承受着它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

‘好累,宅久了,真的好吃力啊。’

半小时热身还算轻松。

后面被拉入三对三半场比赛,打了半小时,只能在篮球场旁边的座椅上踹气。

“你小子,怎么和没事人一样。”

林寻看了眼卢不为,这小子只是轻微踹气看着另外一边的过道口.......

那边是教学楼到山上花园的必经之道。

不少女生会选择路过此处到花园散步。

“啊?我啊,高中是篮球队的,不算主力。”

卢不为眼睛没有转动紧盯着道口。

年轻人啊......

林寻捏了捏小腿,感觉总算是轻松点了,站起身来。

“我去买饮料,你想喝什么?”

“肥宅快乐水呗,打完球喝,超赞的!”

介于叫人出来的原因,总不好让别人跑腿,自己还有工作收入,一来二去,只得拖着酸麻双腿向远处小卖部走去了。

“可恶,为什么篮球场在花园这边,小卖部在山头那边!”

平常卖水的小姑娘没有过来,林寻只得对学校不合理设计抱怨出声。

“欸?这不是林学长嘛?”

缓慢前行,被小步追上,轻巧拍了拍肩膀。

双手交叠在蓝白撞色连衣裙背后,歪着小脑袋,笑容甜美,金色长发在阳光下洒着金沙。

“江学妹啊,你好。”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林寻停下身来,礼貌回应。

“咦......”

少女鼻翼扇动,然后小手快速扇动,皱了皱眉头,小退一步,“林学长,一身汗臭味呢。”

“哈哈,刚打完篮球,抱歉。”

林寻同样退后一步,笑容尴尬。

“安啦,锻炼身体是好事儿呢,请加油!我先走咯,只是看到学长打个招呼啦。”

入学时期,是林寻带着江晓萌熟悉的学园.......

然后,获得美少女联络方式一枚。

“啊.....那个......”

“嗯?”

少女准备离开,已经转过面儿,这会儿听到林轩言语,翩翩转身。

恰好一阵清风拂过,长发飞舞,裙角飞扬.......

原本以为是一副美好画面。

林轩脑海闪过最后一幕.......

凛冽寒冬之下,毫无浪漫可言的门外,自然而然的笑颜,少女星眸溢满了亲昵与暖意。

而此刻,清风吹拂,翩翩少女挂着公式化笑容,妙目之中唯有疏远与警惕.......

“没事,路上小心。”

大手抬到空中停顿一会儿,然后顺势摸上脑袋,不让自己动作太过尴尬。

“啊?”

江晓萌愣了愣,脑袋满是问号,轻笑出声。

“林学长,真是个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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