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抿着唇,没有多看,淡漠的眼眸处及不远处淡黄的小团子却带上几分柔和。
今日宣告众人不巧便是王妃。众人的心思他都尽收眼底。
老管家的欲言又止,来春的审视夺度,来冬的听命行事他都看在眼里。
他也知道消息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的鄙夷、震惊、不可置信,他的好父皇又是如何的阴谋论。
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前世他的父亲从小告诉他,他们是延家世代都是战功赫赫的将臣,都要在战场浴血奋战,这才是死得其所。
于是,他就这么看着流着至亲血液的亲人,相伴左右的手下、兄弟,一个一个的死在面前。
直到父亲战死,母亲也受打击病逝。
世人更是说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世人怕他惧他。
他也觉得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在那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既如此他又何必在意世间万物如何?
后来他变得不悲不喜,就像游魂飘荡无知无觉,又像行尸走肉,血液冰冷,连心都不再跳动。
直到遇到芯儿。
她笑意如花的出现在他面前,用尽办法的嫁给他。
冷面仍记得她初次见面,靠得极近,巧笑嫣然的问他。
记得她头发松散,狼狈不堪的抬着小匣子站在那里对他笑,她说‘我父母不让我嫁你,我饿了三天三夜他们也不松口。既然这样,我带着嫁妆来了,给你下聘,我娶你吧。’
记得她娇娇软软的躺在他怀里说要给他生孩子。
记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洗手作羹汤。
是芯儿又把他带到人间,尝得人间烟火味。
即是芯儿给他一世安宁,他自要许她世世繁华。
不管是国公府的芯儿,还是今生的小鹅巧儿,更甚者来世的任何身份。
只要是她,都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