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如果要说哪里最为热闹,哪里人最多,却未必是那些烟花柳巷。
礼佛寺,即便是在这京城繁华之地,也占地数千亩,佛寺园林,更是玉京城一大胜景,香火鼎盛,远远望去里佛寺因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云台之中。
礼佛寺方丈,慈秀禅师,更是明心见性,佛法高深,修为不凡,有着洞虚境修为。
整个玉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信奉礼佛寺,或许是因为置身于玉京城之中,甚至还隐隐地压了大悲寺一头,为佛门北宗,偌大的名声,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前来祈愿还愿。
“母亲,你如果想要听和尚讲法,不如将它们叫到家里面来,又何故亲自来这礼佛寺一趟?”一位看起来颇为矫健有力的少年,看着李佛寺外面人来人往,甚至还有几分纷乱,便有些不满。
墙角甚至还有一个瞎眼的老乞丐,浑身上下散发着臭味,纵使如此,可人来人往,却不得不往他面前的那个破碗里扔上几钱碎银子。
“你又怎懂得,心诚则灵,这一次你父能够在晋阳城得胜而归,全靠佛祖保佑,如此大恩,唯有怎能吝啬这几步路,而不来烧香还愿呢?”那看起来颇为雍容华贵,但又慈祥的女子有些不满的教训那少年道。
“母亲说的对,孩儿知错,”那少年纵然是脸上还露出不以为然,可嘴上只得认同。
大楚王朝尤其讲究孝道,若是在这大街之上,与母亲争执,难免会被有心人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见过夫人,见过公子,”礼佛寺门前引导香客的小和尚,到底是有些机灵,一眼便看见了这母子二人,慌忙赶过来招待。
眼前的这位少年,他虽然不是太熟悉,可是他说搀扶的这位中年女子,却是这礼佛寺的常客,身份之尊贵,即便是礼佛寺,也必须郑重相待。
这位便是,当今三皇子羽王的夫人,如今三皇子楚项羽,在晋阳城,大破铁云王朝,羽王府在玉京城,更是如日中天,甚至有传言,当今圣上有意将太子之位予以羽王,这种种传言更是令羽王府炙手可热。
“我母亲前来佛祖面前还愿,空出来几间静室,供我母亲礼佛,令佛法精深的禅师为我母亲主持,”那少年倒是丝毫不客气,面对几个小和尚,他还是有这般底气的,他的自信和不仅仅是来源于他的父亲,更是来源于他自己。
楚凌风,他的父亲是当朝的羽王,更是三皇子,而他的老师却是当朝太傅,乃是文坛魁首,修行于江山阁,更是被江山阁阁主代师收徒,二人以师兄弟相称。年纪轻轻,不过十四岁,就已经有了金丹的修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天赋之强几乎可以比肩当年的……
更重要的是,当今皇帝的一句评价,“类己,”便是皇帝亲口说的,认为楚凌风更像他。
“是,公子,”小和尚即便不知道那些,也绝对不会对一个小王爷无礼,
“夫人这边请,慈源禅师,正在讲经说法,夫人可往慈源禅师处,”如此贵客自然不可能有一个小和尚在招待,不多时便来了一个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前来引领羽王夫人。
“汝可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是,母亲,”
烧香还愿,听一群和尚诵经讲法,正是十四岁的少年,又如何能够沉下心。来到礼佛寺,最大的可能还是闲逛而已。
“公子留步,”看到原地只剩下那一个少年,虽然跟着几个护卫,却也不足为奇,躺在角落里的一个老乞丐,拿起手边的竹杖,晃晃悠悠,好似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站了起来。
楚凌风,虽然只是少年,可心智却极为成熟,看着那如同笼罩着一层迷雾的乞丐,本来打算随手扔过去的,几钱银子却被他甩出了破风声。
老乞丐那破烂的袖袍随手一卷,手中的破碗中就多出了几钱银子。
“谢公子慷慨,如此一来,老乞丐倒是愿意救你一救,”看起来风轻云淡,结合刚才袖袍一卷,颇有几分有道高士的样子。
可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公子啊,你怎么不早说,这是十四岁的少年吗?至少也有金丹境的修为,”却是强行压下来喉腔当中的一口鲜血,此人正是楚项恩在玉京城西山孤峰上遇到的计修缘。
“不知这位老丈,唤本公子有何贵干?”楚凌风语气当中也多了几分客气,显然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老丈,或许就是一位有道高僧,传言礼佛寺有一位扫地老僧,衣衫褴褛,不修边幅,时常乞讨,却是一位有道高僧。
望着眼前此人的打扮,再加上他随手的那一招试探,心中已经有了三分认同,不过这三分认同却很快化为乌有,变成嫌恶。
“公子今日,星宿暗淡,文气不畅,气运内敛,恐有大变,若是给老乞丐一万白银,老乞丐,就救你性命,”刚刚说出这句话,计修缘手心不断的冒出冷汗,心中甚至不断的怒骂楚项恩。
“即便是想要骗钱,也不能一上来就说如此低俗粗鄙的话,”
“哎,怎么又是你?”一个身穿袈裟的中年和尚,慌忙赶过来。
“世子恕罪,这个老乞丐疯疯癫癫的,也是最近几日才来到寺院门口,专门欺骗良善香客,只因佛门劝人向善之地,面对此等恶人也是驱赶不尽,世子千万恕罪,”中年和尚不断地向楚凌风请罪,罗列计修缘的种种恶行,同时不断的招呼几个小和尚把计修缘赶了出去。
“哈,哈,”计修缘看着被中年和尚带走的楚凌风,来回摆动的手臂,摆脱几个小和尚,想要把他架走,手中拿着竹杖,向着寺院门口大步走去。
“缘分那由天注定,总有人心在上头,”
计修缘说完最后一句话,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哪里还管得楚凌风会有什么反应,只想早早的离开这礼佛寺,在里面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都不知道有多少道修为高深的神念在他身上,不断地探寻。
而就在计修缘离开你佛寺,远在恩王府的赵元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公子,难道真的要直接动手?”赵元一脸的犹豫,看向旁边的楚项恩。
“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恰恰是最有效的,况且礼佛寺,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强,远远不如南方的大悲寺,未必能够察觉到这些动作,即便是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这一切又与你我没有半分关系。”楚项恩拿出一颗黑色的棋子,拇指和食指轻轻一用力,便将整个棋子捏的粉碎,轻轻一松手,黑色的粉末便随风飘去。
“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