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是屁大的孩子,头上的戒疤却多的吓人,一个是老道士,穿的衣衫褴褛,却在来第一天就包下了春轩阁的一间天字包房作为落脚点。
西边也多了一个一路往东的和尚,头上没有戒疤,也没有禅杖,衣服外的手臂处露出莲花纹身的形状,单薄的僧衣下是整整一个身躯的纹身,前胸是他们信奉的大神,摩诃毗卢遮那的纹身,背后是一根巨大的金刚杵的纹身,这个和尚显得文质彬彬,双手合十,一边走路一边口中喃喃自语,走在大草原上,一边走,一边轻轻的说道“今日贫僧踏草而行,实属无奈,修行修心,今日又徒然增了三千罪孽。”白衣和尚看似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走,实则一步便是几丈,仔细看,和尚的眼睛并没有睁开,眼睛的部位却散发着妖艳的红光,睫毛长的惊人。
不远处,万匹野牛正在迁移,远处看,仿佛如一片望不到头的潮水,水天一线的涌动,黄沙飞扬,漫天都是,已经看不清楚远处的场景,再更远的地方就是临近塞外的小村庄,这个村庄只有百八十人,都一个姓,大多是一些老幼妇孺,壮丁早就被临近的镇子抓去做了丁,只剩下他们这些要力气没力气的,野牛群如潮水一般,往镇子上冲,镇子的大门早就关上了,用大块的砖石和糯米汁粘起来了,至于那些老弱病残,早就被抛弃了,或许还能用来拖延野牛群的步伐,最好是那些老弱病残可以
和尚站在远处的山顶,双手合十,“以百千野牛之命换乡野村老百十命,命本相同,皆是七级浮屠,救牛还是救人?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未曰救牛,为何不救牛?佛是否错?佛既有错,为何不纠正佛?”和尚就站在山顶,看着野牛群离山顶越来越近,就在两边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白衣和尚双目一睁,两目中瞳孔的位置被两颗星代替,这是西佛教的无上佛主座下三弟子无它的特征,目生双星,练就的是神目功夫,西佛教的不传神技,金眸,就在和尚双目睁开的一瞬,两道金光如闪电般切割在村庄和野牛群之间,地面被切割形成两个板块,野牛群都冲入了地下,地面又轰隆隆得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和尚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面对那些正向他跪拜磕头的百姓们,喃喃道“贫僧为了你们杀了这些野牛,贫僧便背了罪孽,百千头野牛的罪孽,贫僧承担不起,有罪便要有人偿,”说完和尚双手一拍,还在向救了他们性命的恩人磕头道谢的村民们就这样,化成了灰,消失在原地。“野牛的罪过由你们来承担,你们的罪过由野牛来承担,贫僧便没了后顾,善哉。”和尚走了,村庄一片死寂,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村庄里最破的一个房间里的水缸里爬了出来,他是村里最小的孩子,天热,他藏在水缸里避暑,躲过了这一劫。他坐在地上,手足无措。
远处山顶,早已离开的和尚正看着这个孩子。“新生之火又燃,贫僧也算做了一件大善事,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