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晨曦初露,清风拂面,张怀忠身穿四个口袋的军官服,踏着军人坚定的步伐来到美丽的古镇靖港,其实他的目的地是千年陶都铜官,铜官和靖港隔江相望,那有一位美丽的陶瓷姑娘,叫谭霞,今年二十岁,高一没读完就辍学了。她有一双含蓄而睿智的大眼睛,这双大眼睛如山泉一样澄澈透明,白里透红的脸上有一张好看的鲫鱼小嘴,身材的曲线颇为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健康、勤快、朴实的姑娘,她不善刻意打扮,身上甚至还有陶土的馨香。她今天特别高兴,脸上一直绽放着青春的喜悦。因为还有个把小时就要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兵哥哥相见了。
他们有一年不见了,多少甜蜜的话儿要倾诉。她站在轮渡码头不时地眺望。少女的心犹如万马奔腾。啊!来了。是他,腰板挺直,气宇轩昂,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自信,好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才俊。谭霞情不自禁地扑向张怀忠,张怀忠连忙扶住她道:
“谭霞,好吗?”
谭霞眼泪都出来了说:
“好,挺好,就是想你!”
他们一起回到家,谭师傅和老伴都乐得合不拢嘴,落座后,谭爹说:
“又练结实了,爹妈都还好吗?”
“好,好,劳您挂念,您和阿姨都好吧?这是孝敬您二老的。”张怀忠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礼物。
“好,谢谢。”谭妈妈端来一大杯芝麻豆子茶,笑着说:
“怀忠,部队上这次给了你多久的假呀,不会马上就要走吧?”
“后天就要归队,啊,辉弟呢?”
“他下放到农村了,说是下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就在对河的胜利村,早半个月回来过,说是大队派他们在一个综合加工厂学习哩。”
“下去锻炼一下也好,让他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实味道,姐姐姐夫他们都好吧?请您转告一下我对他们的问候啰。”
接着张怀忠又告诉两位老人,他们准备明年五一劳动节结婚,看两位老人是否愿意,如可行的话他就好向组织打报告。两位都表示没意见,巴不得他们早日完婚。
吃过中午饭后,张怀忠告别两位老人,和谭霞一起双双回到自己的家中。晚上王雅玲回来了,和谭霞一见如故,两人在房中窃窃私语了足足有半小时。晚饭后,雅玲告诉姑妈:
“我今天晚上睡厂里,那里反正有一个中午休息的小房间。”说完和表哥道一声“明天见”。就走了。
夜幕降临,乡村夜晚,分外迷人。夜幕低垂、繁星满天,月亮不时地躲在云彩后面,谦和地让星星去争辉斗艳。张怀忠和谭霞借着淡淡的月光在乡间小道上漫步。这是一条普通的乡村小道,弯弯曲曲崎岖不平,它曾托起无数的生命,叠印着数不清的足迹,它饱含深情充满希望,它是奋斗者的起点,连接着未来,连接着辉煌的人生。五年前,张怀忠带着父母的嘱托,带着雄心壮志,从这条小道走向外面的世界,穿上庄严的军装,努力工作,刻苦学习,顽强拼搏,牢记着父老乡亲的期望,步伐坚定,永不停息地前进。今天他成了一名优秀的青年军官。他问谭霞:
“小霞,你觉得这条路好走吗?”
“有点高低不平,不过只要和你走在一起,再不平的路也好走。”
怀忠拉起她温热柔软的手说:
“坎坷不平,这就是人生的路,只要我们意志坚定、不断向前,那路就会越走越宽阔、越走越平坦。像我们爱情的小船,只要我们同心同德、乘风破浪、忠贞不二、勇往直前,就能驶向幸福的港湾。”
谭霞俏皮地说:
“难怪说部队是大学校、革命的大熔炉,你都被炼成大哲学家、大演说家了。”
两人信步往前到了生产队的晒谷场,谷场东西有一个高出谷场的大水泥台,那是专门晒种谷的,大概是昨天那场大雨,把上面洗得干干净净。
谭霞停下来说:
“在这上面坐坐吧。”
怀忠欣然答应,谭霞把头埋在怀忠怀里,娇声说:
“在部队一年,想我吗?”
“想呀,尤其是在晚上,睡觉之前总要看看你的照片。”
谭霞闭上眼睛,迅速把他的头扭向自己,怀忠顺势对着她的小嘴一阵狂吻,两颗年轻的心热情地交织在一起,碰出了火花。谭霞解开上衣的两颗纽扣,拉着怀忠坚实的手放进自己的胸怀,怀忠立刻像触电一样抽回手。
“不,怀忠,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还是耐心地等待几个月吧,明年五一我们就正式宣布结婚。”谭霞无奈,很有些失落,但回转一想,他是真正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