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没有法律约束也不会被道德约束的地方，人还能被称为人吗？
李煜已经知道了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捂住了米香的眼睛轻声安慰，这都会好起来的。
学生们已经发现自己可以离开座位了，一部分人直接跑出了教室，一部分人不敢轻举妄动。
在教室的人有些以警惕的眼神看着昔日的好友，言多必失，再好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矛盾。
还有些人看着自己最恨的人，只不过没人动手罢了。因为他们都是敢说不敢做的那种人，杀人就算不用负责他们也不敢动手杀人。
“时间只有十分钟哟，”李煜冷不伶仃的说了这句话，他知道自己可以解释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十分钟后杀了人的小朋友就可以出去了，没动手的就永远留着这里吧。”
好人是杀不完的，因为只要人的内心是有两面的，他们可以做错事，但是只要善意还在，这个人就算是好人。
实际上，真的是这样的吗？
“杀了你也可以吧？”班长拿起了李煜旁边的铁铲给自己打气，“如果你杀了我，我就会醒来，是这样没错吧？如果杀了你我也可以醒来对吧？”
这句话让李煜为之一振，这句话有点在理。但是细想是不对的，他知道自己不算是小丑，只算是李煜。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都是李煜。』
李煜甚至不想理这个叫汤品的人，他在思考那个叫李清云的女生和米香的关联。刚刚消失第一排第三列的男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李煜，那么那个李清云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米香？
而米香被李煜捂着眼睛开始是没挣扎的，因为米香妈妈也是这样保护她的。米香爸爸……或者说那个叫李健文那个男人也舍不得打米香，所以米香妈妈说是保护，其实就是不愿意让米香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但是米香听到了那句话，她知道汤品那句话是对李煜说的，她就开始扯李煜的手。但是她扯不开，李煜不打算让步，他只是一味的安慰米香。
汤品是个很聪明的学生，以他的成绩随随便便可以考进这个市最好的高中，而且他的情商也算高的，不然他也当不上班长。
他的成绩长期基于全校第二，也是班级第二。成绩最好的是一个叫李煜的人，但是李煜并不想当班长，整天懒洋洋的，班主任就顺从大多数人的投票选了汤品。
班主任很想跟李煜说些什么，但是她忍住了。她不喜欢李煜整天懒洋洋的样子，也反对李煜跟李清云的恋爱。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她又不是李煜妈，也不知道李煜认真又能提升什么。在初二的时候就被允溪市最好的高中递了保送书，然后被李煜随手丢掉了。
你说气不气？你遇到一个天才，他天天懒懒散散的就拿到了保送名额。他不急，你急。
直到那次事件之前，她一直以为李煜只是一个智商高一点的孩子罢了。直到李清云死在李煜的眼前，她才知道，李煜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而这个世界的李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李清云的死给小丑带来的，不止是可笑，或者说从来就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又扯到了李煜身上，再说说汤品吧。
报喜不报忧、说话说半分。这句话汤品算是领悟到精髓了，如果不考虑下面俩点他那句话就是对的了。
一，小丑说的是真的，被它杀死就可以回到现实，而且它不能通过别的方式真正的杀人。二，面前这个男性就是小丑。
一无从考证，就像地府这个地方还没被辟谣一样。至于二嘛，是汤品的直觉，因为如果李煜就是小丑，它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而这个正常人和自己班上的李煜好像。
汤品咬牙一鼓作气挥着铁铲向李煜头打过去，而李煜一低头就躲过了，李煜甚至怀疑这个小朋友在玩过家家。
“嘭。”一本书砸到了李煜头上，然后那本书又掉到了米香头上。
米香疼哼一声，李煜转头恶狠狠的看向那个扔书的女生。那个女生虽然害怕，但还是挺着胸的。
“你们就是恶魔，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来到学校。”汤品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又向李煜挥舞着铁铲。
李煜已经饿到了极点，因为淋雨现在他还是浑浑噩噩都，但是汤品的动作在他眼里还是慢得可怕。
他自己倒是可以躲开，但是有米香就不好跑了。李煜腾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铁锹一甩就把汤品甩翻在地，紧接着他一个公主抱抱着米香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如果平常来说，李煜立定能跳到桌子上就很好了。但是现在的他轻松一跳就从里面跳了出来，中间隔了一个桌子、一扇窗户。
这里是教学楼的四楼，从这里望出去按理说是可看得很远的，但是李煜往外望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能看清楚的只有校门罢了。
而之前跑出来的学生都万念俱灰的蹲在楼梯口，李煜半蹲着将目光移过去的时候，一个男生面带微笑的抓住一个女生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个女生面目狰狞眼中带泪的掐着男生的脖子，而男生脸已经涨红了，他的极力克制着下意识反抗的动作。
两分钟后，男生解放了。女生和男生都消失了，两件衣服留在了地面上，一件外套、一件T恤。
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李煜甚至忘了捂住米香的眼睛。米香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跑回了教室，李煜知道她多半又是去寻死的了。
“呼，我到底要不要救她呢？”
“你觉得该救吗？”小丑此时正站在他的背后，而他只是在小丑说话之后才看见它。
“我救不了一个不想活的人。”李煜看了一眼周围的学生，那些学生似乎的都没有注意到小丑，就像是之前学生看不见自己一样。
小丑用食指敲了敲嘴唇，“那就让她想活下去吧？”
“也没什么必要吧？我在想做个自私的人罢了。”
“这样对外的说辞没必要拿来骗我，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李煜。”
李煜站了起来，“真希望那个小朋友不会做些什么不可控的事。”
李煜口中的小朋友其实是汤品，他懒得解释，而小丑也知道。
他从窗户看进去的时候，汤品正高举着铁铲对着米香跑去。李煜刚爬上窗户的时候，小丑已经砍下了汤品的手。
小丑一拳直接大飞了铁铲，然后一记手刀就砍掉了汤品的手。它的鼻头正从粉红色逐渐变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我不能杀你吗？”
小丑已经解除了对汤品的『暗示』，此时的汤品已经可以看见小丑了，但是汤品已经说不出话了。
小丑为了不让汤品醒，强行又给他下了一个暗示。小丑身上的三个礼服代表了它三个能力，第一个是『灰界』，效果是无视任何暴力照成的伤害。第二个是『红韵』，可以对任何人下『暗示』，但是对比自己危险级别或者能力等级高的人影响就很弱。第三个是『绿园』，其表现就是这个乐园。
它的每个礼服都可以单独分出来，但是分出来之后能力就降低了一大部分，如果本体离得远又会减一大部分。
小丑抓住汤品向后一跳就跳到了讲台上面，然后将汤品融到了黑板里面，现在的汤品一半身子在外面一半身子在墙里。
“老子知道你是李煜！老子要杀了你！”
小丑带着怪笑摸了摸汤品的脸，“当你想杀李清云的时候，你就应该死了，你现在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小丑转身一挥，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汤品。
“你不是想让别人活下来吗？他们现在都在现实中醒来了，你不应该感谢感谢我吗？我的，好兄弟啊~”小丑不小心将汤品的脸弄破了。
米香看见这幕直接跪在了地上，小丑突然僵硬的转头看向米香，然后解除了对米香下的暗示，“他都想杀了你，你还想为他求情？”
“怎样都好，我已经不想再看见别人死去了。”米香撕扯着手里的白兔玩偶。
“我真TM服了你这个人了！你是不是真以为只要你死了别人就会感动？是不是真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圣母？”小丑看起来已经快要癫狂了。
“闭嘴！”李煜抓住了一把刀对准了自己胸口刺了下去，他用尽了全是的力气都没刺穿肋骨，只是手被震麻了。
巨大的疼痛感让他意识有些模糊，他的皮肤瞬间干瘪了下去，现在的他就像是没有脂肪没有血肉一样，只是骨头什么贴了一层薄薄的皮。
在那一瞬间，李煜离开了原地，下一秒时小丑的瞳孔里印出了一个近在咫尺的手。它的头被李煜紧紧抓住了，然后被一下甩到了教室外面向操场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