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就意味着会不断的终结别的生命，生物最大的罪恶就是活着。』
比分出来了，11:33。
这次消失的是三个人，而那个为了心爱的人脱衣服那个女生已经消失了。第五个男生松了口气，很庆幸小丑很守信用。
“去死吧人渣……”暗潮涌动的怨念和人们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在这一句话中爆发。
乌云密布，空中降下雨点。一滴雨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它只是宣告着一场大雨。
“去死吧！”“你这样的人不配活着！”“我那么爱她，她却被你蒙在鼓里害死了！”“去死吧！混蛋！”“小云是个特别可爱的女生啊！”
如果说那一句『去死吧人渣』是第一滴雨，那么小云扔的日记就是第一声雷鸣。如果第一个伤口是他的报应，那么空中飞来的书本就是他的结局。
他的最后一声惨叫结束后，众人纷纷用颤抖的手捂住了嘴。
时间安静了好一会当有人意识到第四场游戏还没开始时，小丑的爆笑声传了出来，他忘乎所以的大笑不止。
它撕扯着自己的嘴角，似乎是因为嘴咧的幅度太小笑得不够尽兴。学生们有不解有害怕，只有李煜觉得很别扭。
『原来我笑起来那么难听？等等！』李煜拿起了笔在本子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立在了米香的面前，米香愣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李煜露出了跟小丑一样的笑容，不过李煜皮肤是黝黑的，而小丑的脸色很厚一层白色的染料。
习惯和适应是很可怕的东西。
小丑的狂笑停止了，它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各位『正义使者』们，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到吗？”
没有人回应它，学生们似乎都因为自己手上的鲜血而感到害怕。
“每个人都有罪，每个人都该死。你们的罪恶没展现出来，所以可以义正言辞的谴责别人。”小丑癫狂的对着一群十六左右的孩子说着这些话，显得很唐突。
实际上更荒唐的是，他这些话说对米香说的，米香现在只有十一岁……不对，米香今天生日，现在是十二岁。
“小云和我们没做错什么！不然早就被抓起来了！”那个暗恋小云的男生站了起来对着小丑吼到。
“哦~原来你认为被抓才是做错啊？那么被你们砸死那个男生做错了什么啊？他为什么没被抓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只要大部分人都觉得错了那就是错了！”
小丑歪着头用颤抖的声线继续问：“十岁的时候偷领居家钱，现在十五岁的偷闻一个阿姨换下来还没洗的内衣算不算做错啊？”
那个男生身体一颤刚想反驳就被小丑打断了，“没问题就坐下吧，懒得跟你纠结我是怎么知道的。”
“唉，那你们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坏……坏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第一个女生死的时候哭的女生，她们似乎是闺蜜。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杀了很多人！”
“这样啊……”小丑又开始用食指敲着自己的下巴，李煜也差一点用食指敲下巴，但是他愣了一下阻止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杀人，你会以为我是坏人吗？”
“呵。”一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甚至无法分辨是男是女，随后他/她的头就爆了。
然后小丑又补充道：“包括这个人，我也没杀他。”
“怎么可能相信。”班长站了起来，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这个是一个梦境，所有受到的伤害都会折射到现实中，但是我杀死的人却会完好无损的醒来。那么……谁是坏人？”
班长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便有些崩溃。如果小丑杀死的人都还活着，那么被自己杀死的那个男生……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你！汤品！你自以为是个领导人！你以为在必要时刻站出来就可以俘获人心，用他们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可是你忘了，第二个游戏的时候，你被李煜打乱了思绪，甚至每次你都是选的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救世主，你是一个满足自己的懦夫！”
“你！同时交往三个男朋友，将自己露点照片发给他们，对三人口口声声说只爱他一个。然后说自己只是因为寂寞，说自己是情有可原？”小丑指着第一个死去女生的闺蜜，也就是说他是坏人那个女生。
“每个人！都有罪！你们！都！该！死！”小丑歇斯底里的喊着，李煜一锤桌子就站了起来，但是他说不出话。
小丑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响指解除了自己对李煜嘴的限制，但是米香以及所有活下来的学生都被定格住了。
“那么那个小云做错了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可以随便对别人降下审判？你只是一个……”
“废物，我知道的。”小丑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我甚至比你还要废物。你只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不被任何人期盼。”
“而我连我的白米都保护不了。”小丑的眼睛有泪流出，但它貌似没注意到。
“白米？”李煜看向右下角的米香。
“这个班上只有四十九个人，但是，在另一个世界是有五十一人的。”
“四十九个？”刚到教室李煜就数过了人数，五十个人，但是只能看见背影看不见脸。
“还记得那个人吧。”小丑指着第一排的第三个座位，座位上还留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李煜也知道了，这个投影是直接对话，而不是小丑用什么别的东西看见这个教室的。
因为小丑是明确指向那个座位的，没有镜面反转，也没有一点偏差。
“记得，我听你说……那个男生叫李煜？”
小丑点了点头，“的确是叫李煜，或者说，这个人就是我。”
“我们是一个人吗？或者说我们三个是一个人吗？”李煜问出了自己耿耿于怀的这个问题。刚开始因为诡异的事情很多，所以他就没去注意小丑声音这个问题。
或许是小丑模仿的自己声音，或许每个人听见小丑的声音都是不一样。于是他在本子上面写了一个问题，『小丑的声音跟我的声音一样吗？』
米香点头了，这坚定了一个想法。小丑的声音就是自己的声音，那么它到底是模仿自己的声音还是它本来就是这个声音呢？
他和小丑越来越多的共同处让他怀疑，这个小丑是不是自己。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都是李煜。”小丑深吸一口气，变得很正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有多少世界？”
李煜思索了一会：“平行世界理论？”
“嗯，一个地方有无数个世界。可能这个座位上坐着的就是无数个李煜，而每个世界都一层薄膜阻止着世界被搅乱、崩坏。”
李煜抬起头来，“意思就是，你可以撕碎薄膜？”
小丑干笑了一声：“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只是有个人带着我和另三个成员到处跑罢了。”
“三个成员？”
“对啊，我是最弱的一个，按照你们这个世界危险等级来说，我只是一个危险等级为四的渣渣罢了。”
危险等级是啥玩意？李煜没有问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么……你认识白米吗？”
“哈哈哈，我认识一个叫李清云的女生，在我的计划下她很快就对我感兴趣了。我们没多久就在一起了，就像是我希望的那样。”
“但是嘛，突然有个打扮成小丑的精神病跑到了我们学校里。他让我们在少数人和多数人中间选择那边活下来，我用一些小计谋让我和她活到了游戏中期。”
“然后，一个叫汤品的狗东……学生组织了大部分愚昧的人，让他们来依附自己。这时候已经是第六场游戏了，我和李清云成了对立面。”
“我用那些愚昧人内心黑暗处来恐吓他们选二，这时候那个叫李清云的女生竟然让那个疯子给上了！”小丑捂着脸狂笑，连口水都滴落了下来。
“真恶心呢，她真以为自己的身体就可以满足疯子，她真以为可以改变什么。改变的就是，她本可以活下来，却被强上之后给杀了。”
“你可以闭嘴了。”李煜拿起了座位上面的修笔刀。
“哦？你以为那个玩意可以杀死我？”
“并不是，”李煜将刀贴到了自己脖子上面，“我只是想赌一下自己是不是异常携带者罢了。”
“你是，但是你危险等级现在还没我高，何况这是我的世界。所以，等这个游戏结束我们再打吧。”小丑打了一个响指，被定格住的人有开始了行动。
“他们是一伙的，不对，他就是小丑。”班长看向后面最后一排的李煜和米香，而此时李煜恶狠狠的看向小丑。
现在李煜的身份已经被他们确认就是小丑了，在小丑说自己不是坏人之后李煜和米香『突然』就出现了，而投影却结束了。
李煜以为他们会将负面情绪发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个学生转过身来跪着椅子上对着李煜道歉。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越来越多的人跪着李煜面前，“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无论你对那个女孩做什么我们都会当看不见的。”
很明显，那个班长口中的女孩就是嘴里还在冒血的米香，李煜打算解释的时候所有消失人的外套都飞到了李煜身上转变为了一件红色的礼服。
他张嘴，说出的是他的声音，却不是他想说的话：
“杀死一个人，你们就可以醒来，但被杀死的人就永远醒不来了。在这里你们所有的行为都会在醒来之后被忘却，所以，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