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吕府中美美的吃了一顿好的,耿斌和易小川约定明早实施开始行动。
回到吕府准备好的客房,耿斌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回想今天的一切事情,看看是不是有哪些地方没有注意,有哪些旁人的话语蕴含着深刻含义当时没想到。
足足回想整理了一个时辰,确认无误后,拿出从吕公那里借来的竹简,借着昏黄的烛光一目十行快速的阅读。
烛光不时摇曳,屋外的声音渐渐沉寂,只剩虫儿的鸣叫,一阵秋风吹过,早已枯萎的绿叶簌簌掉下,落地声不绝。
月光清冷,若是文人骚客看了,思乡情切,以诗抒情,说不得吟上几句,才不负此情此景。
耿斌只是觉得夜深人静,府内人都已睡下,时机已经成熟,把门窗关好,还觉得不够保险,将桌子顶住房门,吹灭了蜡烛,才放下床帘,盖好被子,念头闪过,人已无踪。
真身进入虚灵珠空间内,影已经在等着他了。
不急着和影缠绵悱恻,耿斌把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换上现代时在夜市地摊淘来的练功服,这让他不畏荆棘险阻,坏了就坏了,反正还有好多。
先打了几遍拳法,全身筋骨舒展开,轻车熟路的爬山,爬最高最陡的山,不知道虚灵子是不是在某个隐秘的角落爬里偷偷看着他爬山。
在茅草屋内打坐的虚灵子,感觉有人在念叨他的名字,再想仔细探查,发现没有了踪迹,轻笑一声,也不再理会,双目看向正在爬山的耿斌,怅然若失,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旋转,跳跃,闭着眼。”
耿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闭眼那是成为大佬后才有的姿态,萌新的他只得老老实实,该用蛮力就用蛮力,该用巧劲就用巧劲,筋骨一紧一松,韧性极佳。
爬到了山顶,享受了一番云雾缭绕飘飘欲仙的仙人假象,只可惜没有太阳,不能看日出,不然海上看日出日落,山顶看日出日落,方便的很。
休息了一番,稍微恢复了体力,开始更加困难的下山。
“我以后再也不想爬山了,特别是去照相那种。”
当耿斌历经艰辛落到山脚,仰天长叹,这辈子真的不想了。
背后劲风来袭,透过破烂不堪的练功服刮得后背生疼,么得感情的陪练机器影上线了,从来不会浪费时间,不跟你多说,其实是都没说过,是个狼灭。
耿斌双脚一踏,扭身一拳,强强相碰,雄浑的力道透入全身,筋肉不断震颤,把力气卸掉。
两人一直对拼两百个回合,直到耿斌再也承受不了这般力度的冲击,影不再硬拼,而是开始纯粹的拳法技巧对练,对拼没有那么的刚烈,可依旧是拳拳到肉。
“影的拳法果然是厉害,硬碰硬我不行,比技巧我也处于下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
耿斌心里早就骂娘了,这影就是个变态,硬碰硬碰不过,玩技巧也要被虐。
一霎那的分神,一只沙包大的黑拳在眼中不断放大,直至占满整个视野。
“砰”
耿斌被打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全身就像是被灌了重重的铅汞,提不起一点劲力,眼皮被灌铅了,睁开一点点都要用莫大的气力。
“咻”
一颗丹药破空而来,准确进到耿斌嘴里,入口即化,强劲的能量涌向全身各个细胞,全身都发出了欢呼。
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起投入到浴桶中泡着药液,饱受损伤的皮肤筋肉不知疲倦的吸收药液精华修复,淤青伤痕慢慢变浅,直至消失不见,变得更加坚韧。
耿斌从《静心诀》运行中醒来,全身关节骨骼一阵清脆豆响,一拳挥出,拳风凛凛。
“这种实力不断增强的感觉太让人沉迷了。”
伸了伸懒腰,耿斌饱满的状态无处安放,粗略算了算,现实中大概已经天明,从浴桶中出来,看着变为清水的药液,耿斌目光坚定,踏着稳重的步伐,把衣服穿好,回归现实。
天光微亮,晨露薄寒,还在树枝上支撑着的半黄绿叶沾染了薄薄一层,红日未出,露珠点缀,吕府的下人们已经开始忙活了,府外街道上早有行人声气。
安静的客房里突兀而现的耿斌,惊扰了房中一切,房间里的东西似乎苏醒了,有了人气。
把没有温度的被子一把掀开,拨开床帘,衣衫整齐的把昨夜顶住的房门打开,新鲜的早晨空气争先恐后挤占房内空间,呆了一整晚的旧空气被赶了出来。
“空气真是清新自然,现代中也只有远离城市的深山老林才有同样的味道。”
对比了一下古今空气,犹如古今明月之辩,空气还是空气,明月还是明月,变得只是人而已。
吕府中只有下人们起来准备早饭,耿斌顺着饭菜香味,找到了厨房,拿了一份早饭,细嚼慢咽,习惯性的填满肚子。
吃完后有下人收拾,耿斌就在吕府闲逛。
吕府不大,以耿斌的脚程,大约十几分钟就走完了,走马观花的粗略一看,只求有个印象。
走了一圈回来,发现还是易小川还是没起床。
“在秦朝又没有夜生活,不应该起这么迟啊,现在的年轻人哟。”
耿斌回到房中,盘膝坐好,闭眼整理昨晚已经看完的借来的竹简知识,理解其中的含义,提取有用精华,用自己的理解,转化为自己的知识,囫囵吞枣是学不到真正的知识的。
有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很快,天色彻底大亮,易小川来敲门时耿斌才睁开眼睛,开门与他去正堂等候吕雉,商讨赚钱事宜。
三人综合昨天易小川和耿斌所说,敲定了具体的细节,易小川负责在吕府门前大张旗鼓的吆喝,将吕公办重阳宴,通过捐款选座位,将所得款项用于私塾建设以及日常所需,每人的捐款会用石碑记下,立于私塾前,世世代代被人铭记。
而耿斌则是等吕府重阳宴消息在沛县传遍之后,再给它加一把火,去沛县各大酒肆传出吕公将要在重阳宴上选取夫婿,靠近吕公的肯定优势大啊,顺带不小心说漏嘴,吕家的两位花容月貌小姐明天将要外出采购,大家可以一睹美人风采。
经过易小川和耿斌的炒作,吕家两位小姐就在众人期待目光中粉墨登场了,经过精心打扮,本就天姿国色的吕雉和吕素一出吕府,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谁都想当吕公的女婿了。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重阳宴俨然成为沛县最火热话题,连隔壁县的百姓都在讨论,要不是路途遥远赶不过来,只怕吕府都不够地方安排了。
事实的确如此,一波又一波的炒作下来,捐钱参加重阳宴的人数大大超过预期设想,钱是收到手抽筋了,可是这么多人怎么安排得过来。
没办法,花钱的都是大爷,只能加座,座位都加到大门口了,那里的人连吕公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后悔为啥没有多加钱,害得只能在后面看前面人的风光。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耿斌需要跑遍沛县大大小小的酒肆,早出晚归的,根本没有时间精力看着易小川,也就在这段空档中,易小川居然还是和刘邦结拜了。
当重阳宴当天易小川带着刘邦穿过重重座位,直接拜见吕公,虽然刘邦的“美名”在沛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在座的乡绅名流各种嘲笑,但深得厚黑学精髓的刘邦面不改色怡然不惧,你们笑我我也笑你们,让他一分钱没捐还出了大风头,狠狠的在吕公面前表现了一番。
“我说,刚来沛县时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
耿斌趁着众人把注意力放在刘邦身上时,把耿斌拉到一旁,心中不快的沉声问道。
“什么话?”
易小川明显早已忘于脑后,只不过在耿斌持续凝视下,才一拍脑袋想起来,接着说:“这我也没想到啊,这刘邦前几天找到我,各种好话说尽,一大老爷们还装可怜,我一时没忍住,就跟他那个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重阳宴过后,我们只能赶紧离开,北上寻找回家线索。”
耿斌也是无奈,才几天没盯着,就被刘邦钻空子了,不愧是汉高祖,抓机会能力一绝,舍得下面子,西楚霸王要是有他一半功力,可能就是楚高祖了。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把重阳宴办完,后续事情以吕公的人际交往,自然能够妥善安排,就不需要耿斌和易小川操心了,赶紧带着易小川这个惹事精离开吕府,离开沛县,不要深陷吕雉吕素三角恋中,也避免被刘邦设计,吕素后面为爱死亡的悲剧。
重阳宴算是圆满的结束了,除了被刘邦搅乱了气氛以外,其他的目的全部达到,于是就在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大早,耿斌带着易小川向吕公辞行。
“在府中盘桓多日,给吕公添麻烦了,今日我和易二哥特来向吕公辞行,要继续北上回家,还望吕公见谅。”
易小川是一肚子不愿意,阴着个脸不说话,那耿斌就当这个恶人了。
“这段时间忙于重阳宴,老夫还没有好好招待二位呢,二位公子可否多逗留几日,让老夫尽尽这地主之谊。”
吕公说得情真意切,没有一丝虚假。这段时间多亏耿斌和易小川鼎力相助,才让他在沛县立住脚跟,不用为往后日子里的吃穿用度发愁,依然是得好好感谢才行。
“我们和吕公相交甚欢,这帮忙之事也算是分内之事,况且这段时间我兄弟二人在府上吃穿不愁,再加上出来已久,甚是想念家中父母,实在没法了,才向吕公您辞行啊。”
耿斌虽然社交上比不得刘邦吕公,但是这随口扯谎话的功夫还是不赖的,九分真一分假,吕公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只是为耿斌二人的孝顺所感动。
“好好好,二位公子果真是孝顺之人,那老夫也不好再挽留你们了。”
到了这份儿上,吕公也不好再强留了,于是顺水推舟,送出人情,高喊道:“来人,去账房取300钱来,交于二位公子以做盘缠。”
半晌,便有一下人拿着二百钱进来,交于耿斌。
“吕公,万万使不得啊,我兄弟二人在吕府这段时间吃穿消耗颇多,哪里还有脸面再拿吕公的钱啊。”
“耿公子说笑了,二位公子帮我吕府解决了这天大的难题,于我吕家有大恩,既不能尽地主之谊,区区心意只能给二位公子路上住店吃穿所用,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否则就让我内疚不已了。”
好吧,都这么说了,那就谦虚的收下钱了,这只是不想让吕公内疚而已,毕竟上了年纪的人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这也是为了吕公好。
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耿斌带着易小川出了正堂,往大门走去。
“我们还没有跟吕雉吕素还有刘大哥告别呢。”
到了大门,易小川停了下来,突然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已经写了信,等到大小姐二小姐起来就会有下人送到,至于你的刘大哥,我早已经嘱咐樊哙,让他转告,这下子你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耿斌早就猜到易小川会以这些为理由,早早准备好了一切。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只写信不够诚意,得要当面才行。”
“你如果不想走也行,那你就继续就在吕府,美女泡着,好吃吃着,我独自一人上路,啥时候你想走了再走。”
易小川还存有幻想,想要继续留在吕府享受生活,不想受苦赶路,耿斌直接摊牌了,要嘛一起走,要嘛你留下我走,互不干扰。
“这……”
易小川脸色变幻,阴晴不定,犹豫许久,终于,耷拉着脸,有气无力的跟在耿斌后面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吕府,慢慢走向城门。
等到吕雉和吕素起来看到耿斌所留信件时,耿斌二人早就已经离开沛县,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