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群策把她堵在楼梯间里,抬手捏着她下巴,一字一顿:“跑什么?”
习瓖抬手打掉他的魔爪,没好气道:“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你这死女人少呛我一句能死?”
习瓖懒得跟他废话:“你跑来我公寓做什么?绑架啊?你就不怕纪老太太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纪群策忙着生气,没注意到习瓖被打落在地的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自然也没有意识到习瓖这一番话是在给电话另一头的习母暗示。
“我挽回我的婚姻,她为什么要打我?”纪群策笑的一脸邪气,“习瓖,你不该一直挑战我的底线。你听好了,我不离婚了。我是不会放你跟季梵希狼狈为奸的,你就一辈子困在纪家别墅里吧。”
“我倒是没想到,纪先生您这么喜欢绿色呢。”习瓖也不恼,顺着他的话呛他,他果然变了脸色,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禁锢在墙上,也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习瓖挣扎着笑道:“估计…是纪老太太…接呀…别把…她气的犯病了。”
纪群策愤愤地松了手,顺势推了她一把,她脱力地摔倒在楼梯上,却不忘嘲讽道:“你就只会掐脖子啊?都这么多回了能不能换个路数。”
纪群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接通了纪老太太的电话,一顿斥责就铺天盖地的袭来。
“什么?妈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了,奶奶怎么了?我这就过去。”
纪群策挂断电话,扯起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拖走:“奶奶心脏病犯了,你跟我去见她!”
习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甩开他的手,笑道:“你把老夫人气病了,我去做什么?我现在没有义务孝敬你的家人。”
“习瓖,你他妈真是狼心狗肺的代言人,奶奶当初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
“要说狼心狗肺,这个词还是更适合你。我会去看望老夫人,但不会以孙媳妇的身份去,更不会跟你一起去,该滚就滚吧。”
说完,她把手机捡起来,撑着扶手向着公寓走去,先打开窗户散散烟味,然后把电脑塞进手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乘电梯到了车库,坐在车里平复了一下心情,驱车赶往万思家中。
万思知道了纪群策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打开电脑,下单了许多整蛊道具寄到纪氏去。
习瓖被她的举动逗笑,但又突然伤感起来:“万思,我审核过了,大约再过几天我就要去A国研修了。”
“研修好啊,功成名就之后打倒纪群策,你不用不开心,我会经常叫着二哥他们去看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二哥家的企业都在A国,或许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去。”
“是吗?”习瓖应了一句,拿出手机给季梵希拨了个电话,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下来,说是要跟她一起去A国研修,习瓖不禁感动道:“好兄弟。”
万思在旁边道:“毕竟是差点成为习女士您的奸夫的人。”
习瓖拍了她一下:“你给我收敛点啊。”
另一边,纪群策刚赶到医院,就被悠悠转醒的老太太骂了一顿,要他别再去纠缠习瓖,纪群策心烦意乱,胡乱应下,见老太太没什么事就走了,刚出医院又接到了电话,说是新品发布出了问题,他只能先把习瓖的事放到一边。
最近新品发布,他暂时还没空跟习瓖胡闹。几天后当他再一次接到法院的离婚诉讼答辩时,才得知习瓖已经出国进修去了,离婚事务由她的律师全权代理。
这个该死的女人!
而大洋彼岸,习瓖正在A国悠然地开启新生活,跟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发小季梵希。季氏总部就在A国,反正他在国内闲着也是闲着,就到总部来报道了,恰巧季氏总部离着A大也很近,二人索性便合资买了一套别墅,偶尔范思喆他们有空了,习父习母想她了,也会来别墅住几天。
每天搞搞研究,读几本书,回到别墅里养养花,学习烹饪,休假时跟季梵希叫着几个国外的朋友骑着自行车去郊游,生日时有一群知心朋友相伴,温暖和阳光一起在时光中静静流淌,把所有的记忆都写进跳动的脉搏里。
习瓖时常会想,这种平静的日子如果能一直延续下去也很好。
不知不觉一年的研修期到了,习瓖看着这栋别墅里的每一件陈设花朵,不禁有些感叹。
“这套别墅别卖了,以后我还会回来住的。”
季梵希哭丧着脸:“这你放心吧。哎,我真是后悔来了A国,我爹现在不放我回去了,你们可得多回来看我啊!”
“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
“是啊我就是个受气小媳妇,跟着大官人留洋在外,结果大官人功成名就回去找原配了,把我扔在这举目无亲的A国,你这习世美!”
季梵希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头痛,也不知道纪群策从哪找的律师,她居然败诉了,现在她仍然是个已婚妇女,配偶栏仍然还是那个该死的纪群策。
“好烦啊,我能不能在这研修一辈子啊。”习瓖欲哭无泪,磨磨蹭蹭最后还是登上了回国的班机,只剩季梵希眼泪汪汪地留在A国,看着大官人渐渐上天。
回国后,国内还是凌晨,习瓖想了想,直接回了公寓。由于A大跟国内放假时间不同,S大的学生如今正处于学期末的考试月,学校也没有给她安排课,正好给了她时间回顾研修的内容。
次日她先回习宅去跟老夫人坦白,然后便回学校去了。没课可不代表休假,该忙的工作还要忙,更何况婚还没离完。
习瓖先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律师,这次的离婚案子她准备自己处理了,让他把这一年搜集的花边新闻都发给她,没想到律师却说,纪群策过去的一年里一个绯闻也没有。
习瓖咬牙切齿:“这狗贼要是能不出轨,要么是弯了,要么就是不举了。”
挂掉电话,习瓖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离婚是十拿九稳的事,但这一年里纪群策的表现在法院看来一定会被认为是挽回婚姻关系的行为,到时候想离婚就比较麻烦了。
一来二去,习瓖也折腾烦了。不就是净身出户吗,她出总行了吧!反正本来就没有什么婚后共同财产,结婚两年纪群策那狗贼连张银行卡都没给过她。
习瓖从邮箱里找了半天,把去年他发给自己的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嫌弃地签上名字塞进信封里寄到了纪氏大楼。
她算是想清楚了,没必要把自己的专业知识浪费在跟狗贼争高低上,只要能快速结束这段烦人的婚姻关系,她吃点亏也没什么,毕竟她的人生追求又不是打赢离婚官司。
当纪群策收到那个来自S大的信封的时候,他的心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
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