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怕陆云起疑,只说是得了父亲好友收留,怕惹来灾祸,所以没有提及确切位置。陆云也懂得乱世为保全性命,谨慎一些也是好的,所以并未细问,正好让她们轻易瞒过。这时听了这话,知道她缅怀当日的醉酒江湖,“晴儿,你愿和我肆意江湖么?”借着酒劲说出来,饶是他微黑的皮肤,也能透出几抹红光。
坚毅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片情深。
女子的心里荡了几荡,这些日子在烟花之地的冷情全化成了炽热,微低了头,“只要陆大哥愿意,天地之大,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么?”
说罢,想到自身的处境,目光所到之处透着悲愤,“只待查清爹爹的冤屈。”
他眉间微凛,“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慕晴远望了碧波的湖面,神情稍许和缓下来,紧握的拳头却是没有松开,“陆大哥总是能知我心。”
“这样说来,你们真的遇到了难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怡白脸色微变,在慕晴的允许下起身走进船舱,不到片刻,手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正是一封信函。她镇重地递到陆云手上,“陆大哥请看。”
陆云镇重地接过来,信封上所写赫然是御史秦利与慕府大家长,也就是慕晴爹爹的往来信件。他看向慕晴微带疑惑,她已经若隐若忧地点头,“我看过了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我父亲的手笔,只不过这里面的信却是没有了,不知道是有心人藏匿了,还是遗失了。”
慕父的好友誓交,慕晴大半都是晓得的,但是这个秦利正是朝堂上的红人,与父亲也仅仅是范范之交,何以会如此亲密?听闻家仆细说,慕父正是被秦利所告,皇上勃然大怒,当即把慕儒压入了大牢,不过几天就下了抄家的圣旨。
“这信从何而来?”
慕晴和怡白相视一眼,纷纷缄言,引得陆云疑惑,“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慕晴微垂了白净的脖颈,浅声说道,“不瞒陆大哥,这是一位家奴虎口逃生之后给我私下送来的,为了他的安全,我只能把他先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他沉吟,定定看着秀美的女子,“你想为慕家翻案?你现在可以安稳一世,若是想要插足官场之事,只怕会十分凶险。”他私心不想让她涉险,更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那些人都是虎狼之类,轻而易举便能让她丧命。
听罢,柔弱的女子苦笑,面上蒙了一层阴暗,“身为慕家的女儿还会怕失去性命么?翻案不敢想,只要能知道罪魁祸首,能够证实我父亲确实被人冤枉,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只是不甘心,父亲一生未做错事,为何得了满门抄斩的命运,如若王法是如此,这样又有何意义?”
“我不愿你涉险。”
他说道,“况且你是一个女子,行事多有不便,还是我替你去查吧!你只需安心等待结果即可,如果慕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为他洗刷冤屈,还慕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