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了墓碑上的字,封驰深更是惊愕,不仅仅是各国皇室,还有大哥季青豹,二哥容哲,巫篱,暗一,暗二……那么多,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
封驰深被“封驰深”感染,心中一股脑子自控的悲凉升起,他喘不过气来,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封驰深挣扎着,突然惊醒,抬眼看着四周,他还在书房里,一切都没变,不过是他的一场梦,震耳欲聋的雷声,是暗一在门外敲门。
封驰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虽然刚才只是一个梦,但是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恐惧。那是他最想要的,也是他最害怕的。如果两者必须在一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抉择。
暗一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封驰深勉强回过神来,揉揉疼痛的太阳穴。
“进来吧。”
“王爷,您怎么了?我敲了半天门,你也没开,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暗一看着椅子上脸色不好的封驰深,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我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王爷,刚才絮儿姨娘的婢女过来说,絮儿姨娘,流产了。”暗一观察着封驰深的脸色,毕竟是王爷的孩子,总不可能真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把这一页掀过去了?好歹也要和皇宫里的那位交代一下。
“流产?怎么回事?”封驰深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里清醒过来,脑子有些跟不上。
“我听这些人说,好像是因为,姨娘和管家出现了冲突。然后管家打了姨娘一个耳光。结果使姨娘不慎摔落,孩子就没了。”
“还会有这样的事?是哪个管家?”
“是玥娘。”
“她现在人在何处?”
“白天都趁别人不注意跑了,结果被凌二管家派人,又抓回来了,现在正关在地牢里,听候王爷发落。”
“走吧,好歹我们也要去看。”封驰深并不想去,但是总得去一趟给宫里的皇上一个交代,这是名义上的皇家子嗣,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掉,严重与不严重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封驰深和暗一,一起来到后院,涟漪上趴在门口往外看。
“你在这干什么?什么时候呢?你都看这是你能看的吗?你看半天引火烧身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暗一看着这样的涟漪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连串的诘问,把涟漪问傻了。
“你怎么在这?”涟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暗一了,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还被吓了一跳。
“我在这儿正常,这是王府的事。你在这干嘛?如果被别人栽赃陷害到你身上,你跳进黄河能洗清吗?”暗一恨铁不成钢的拽着涟漪,把她推进了凝香苑。
封驰深看着两人打来打去,分外羡慕,他不知道自己和袭潇潇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有多少原因,但是,他是真的想她,也是真的想她回来。
“算了,我不跟你闹你自己注意一些,别傻了吧唧的让别人陷害,老老实实的蹲在院子里玩就行了,不要到处乱窜。”暗一看着死活不进去的涟漪,也没办法了,只能任由她趴在墙上。
封驰深并没有等暗一,还是继续往前走去,暗一留下涟漪不管,赶紧跟上封驰深。
涟漪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到底你跟你家王爷是夫妻,还是跟我是夫妻?真是的。”
虽然涟漪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封驰深一丝不落的听见了。他这才觉得原来听力好,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到了絮院,没了白天的忙乱,十分安静,春香在门口迎接二人。
“恭迎王爷,我家夫人在主卧里,您现在过去吗?”现在的春香,多了一分沉稳,少了一份调皮。
“嗯。”
封驰深并没有过度的表示,如果可以,这个院子他一下也不想来。
“好,请跟奴婢来,在这边。”
一行人进了主卧,絮儿正在卧床休息,看着封驰深的到来,正挣扎着想要下床来,却被身边的侍女阻止。
“也不要乱动,本王不过是过来看看。你好好休息,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封驰深找了个地方坐下,自有人上茶。
“多谢王爷记挂,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太不小心了,臣妾对不住王爷,没有保护好小世子,都是臣妾的错。”说着,絮儿又开始哭了起来。春香,几人手忙脚乱的帮絮儿擦眼泪。场面那叫一个感人至深。
“你别多想,这都是缘分,既然缘分未到,那这个孩子。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不必过多自责,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封驰深因为刚才那个梦,心中十分不痛快,眼下看这么一哭,更加烦躁。
“谢王爷宽慰。”
“没事儿了的话,本王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早点休息吧。”封驰深觉得自己在这里,除了更加添堵以外,没有别的任何事情,说着起身就要走。
“王爷留步,臣妾斗胆问一句,那个管家怎么办?王爷想如何处置?”絮儿看着封驰深要走,赶忙爬起来。
“那个管家,交给你处置,现在在地牢。你随便。”扔下这句话,封驰深领着暗一,头也不回的离开。
“夫人,你别生气,王爷日理万机,自然有他要忙的事。更何况他是不是来看你了吗,还嘱咐你多注意身体。王爷心里应该也是有你的。”春香看着絮儿的脸色不太好,赶紧出言宽慰。
“我不是在想这个,我也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在想我该怎么惩治地牢里的那个。”絮儿眼睛又开始发红,春香想到,上一次就是因为,提到了那个管家。所以絮儿才发疯的,现在难不成,又要发疯了?
“夫人,刚才的莲子羹好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过来,您喝一点,然后我们慢慢想。”春香结果婢女手中的莲子羹,此时不烫不凉,正好喝。
“来,夫人,喝一点。”沉香小心翼翼地把勺子睇到絮儿嘴边,絮儿抿了一口,一碗莲子羹下去,絮儿眼中的红色总算是退下去了。
春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第二天,春香起了个大早,却发现絮儿已经自己穿戴洗漱完毕,正疑惑着,就看见絮儿冲他微微一下。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起的这么早?”春香看着絮儿的笑容,觉得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春香,我觉得现在对我好的,也只有你了。所以一会你跟我一起去地牢里,好吗?”絮儿还是那个微笑,却让春香,在这个温暖的五月天里,感觉寒风阵阵。
“这当然是好的,夫人去哪,春香自然要去哪。”春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现在的絮儿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两人洗漱完毕,没有带任何人,直接去了地牢,明媚的阳光,在这个早晨显得分外温暖。走在絮儿身旁,春香,却只感觉到寒风阵阵。
到了阴森森的地牢,春香看着门口的守卫,一个个面无表情。
因为有封驰深的特许,所以絮儿和春香很容易的就进了地牢里。这地牢有条长长的走道,两边都是铁制的笼子,每个笼子是一个小的房间。
阴森恐怖,还有不明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暗红色的颜色。
“夫人,这里好可怕,这里怎么都没有人啊?” 春香往絮儿身后缩了缩,阴森恐怖的气氛,对他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吓人了点。
絮儿却是一直面无表情,甚至似乎很享受这种地牢里的气氛。
终于在地牢的尽头,找到了当初的管家,玥娘,蓬头垢面的缩在角落里。
春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絮儿打开了牢门。眼睛又开始发红,春香,这次真的有些怕了。他这次不敢再阻止絮儿,可能让她发/泄一阵子会更好吧。
需要走进牢房,然后伸手抓住了玥娘的头发,把她揪了起来。玥娘反抗,却被絮儿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
明明是昨天刚刚流产,今天的絮儿却仿佛力大如牛。抓起抵死不从的玥娘,就往外拽了过来,一路上稻草都被玥娘蹬开,留下一串长长地拖痕。
春香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只能在旁边傻傻的看着。
絮儿抓紧玥娘,直接扔了出来,在这里应有尽有的刑具,彻底刺激了絮儿,无恐地上放若惊弓之鸟的玥娘。
玥娘抱着头,拼命往角落里缩去。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你的孩子不是因为我掉的,这都是别人陷害的。”玥娘缩在角落里,也不忘为自己辩解。
看着这样的絮儿,她真的是害怕了。
絮儿一句话也不说,从周围的刑具中,拿出一个带着到刺的鞭子,放在手里试了试,顷刻间,白嫩的手掌被划出一道道的口子。
春香想过去为絮儿包扎一下,可是,却被絮儿用眼神阻止。
絮儿一步一步地逼近玥娘,手中的鞭子舞的呼呼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