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屏息沉默,最后反应过来的是焦郎,直接骂了句狗娘养的。
原以为是因为钱袋子易主才使得小虾挨了这么顿折磨,可如今那暗绿的钱袋就在地上,这事情反而变得没那么简单。
小哑巴见过那个钱袋子。同样的花色,至少一眼和焦郎手里的分辨不出真假来。她那时以为是焦郎给的,可再细细想来,小虾手里的简直是新的不像话。
“小鱼怎么说的?”瓜皮的微蹙的眼眉跃过那抹绿色,直接将问询的话扔给了三七。三七回过神,原原本本的将小鱼的话学给他听。
“小鱼说是俩人走路时在街角捡到的,小鱼觉得好看,小虾便给她捡了起来。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个空袋子。”
“后来就有几个人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揍,非说他们偷了东西。后来小鱼就哭着去找了焦爷,但是焦爷不在,小哑巴过来了。”
他说完看了一眼小哑巴,那人正低头鼓捣着干草,听到被点了名字才抬头看过来。
“偷个屁,这玩意儿就在这儿呢,怎么,就是故意找茬来的!”焦郎暴跳,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些凶,看得出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小哑巴手停下来。正欲启唇,瓜皮却开嗓截去了她的话,她又“被迫”闭上了嘴。
“但,动手的确实是狗爷身边的人。”
他原是打算等小哑巴应付不来再上前帮忙,可人家非但没吃亏,还在上场的一瞬间就直接打趴下了一个。
索性,他就隐在树后看着热闹。而那个半天都没爬起来的人,的的确确是狗爷的手下,他看得清楚,不会错。
“狗爷若是知道自己是被焦郎下的黑手,早就带人过来了,又何必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钓鱼”手段。”三七反问。
按照狗爷的为人,此事办的太不可能,但他也相信瓜皮不会看错。
可这事儿怎么寻思怎么怪。就算是怀疑是他们做的,那也不应该先对个无辜孩子下手,这不是明摆着又结了一层仇怨,反置自己的名声而不顾了。
三七摇头,又印证着自己的想法,绝无可能。
小哑巴咬着唇,仔细回忆自己所见。小鱼那时哭啼着来寻人的时候,口里唤的都是他们几个的名号,最后人不在才把她自己带去救急。
她跟着小鱼过去时,为首的那人先是一秒错愕,而后如常,神情变换的倒是快。那时她还以为是被识破了自己的乔装,可如今想来,怕是他们一直等小鱼找来的,就是焦郎他们几个吧!
“是身边人,还是身边的人?”她唰唰在地上写着,而后拽住了瓜皮的裤脚。
瓜皮俯身坐在她对面,挡住那两人的视线后,低头看她写的字,抬手圈起了“四个字”的答案,是“身边的人”。
身边人和身边的人可大不相同,后者可更能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她咬住唇角,抬手又在地上写着。刚写两笔,她收回了手,盯着那字抬脚蹭了去,只凭自己的第六感来进行怀疑谁人,实在荒唐。
“人。”瓜皮早将那两笔印在了眼底。
他轻轻的咽了咽喉咙,回神间,似乎觉得此事同那人连在一起的确微妙。既觉得会同他有关,又不那么容易能怀疑到他的身上。
金牙子和狗爷之间的仇怨不止一件两件,但早已久远,彼此间相互逢迎,面上都是平和之势,这么一看的确与他牵扯不上关系。
可按照金牙子睚眦必报的脾性,若说这件事是他在背后翻腾,那的确是大有可能。
“当年金牙子还是狗爷手下时,他借着狗爷的名号没少做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的腌臜事。后来狗爷一怒之下断了他的命门,但还是顾念之前的救命之恩而留了他半条命。”
他说着往事,小哑巴仰着头,听得格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