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的一角,有一个不算小的岛国,它被海域分割成四个岛屿,每个岛上都有着自己的国家,他们富裕,强大,有的甚至创立了独特的信仰,即便要承受着海啸和风暴的侵扰,他们也依旧顽强地活着,慢慢地,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世界的其他地方,靠着本土优秀的基因和表达能力,活跃于交际圈之中,这些人被世人称为“落语人”。
遗憾的是,即使是优秀的基因,也被冥顽的制度所束缚。腐朽的皇帝和大臣们整日沉浸在酒池肉林中,对国土内的混乱充耳不闻,在光鲜亮丽的社交背景下,其内的核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腐烂,终于,太古历188年,战争打响了……
“小田家的武士们!”在黄沙漫天的边境上,全副武装的将士们正守在城门外,“我们为了金田城池,我们要在这里抵御外来者!”武士们高举右手,呼喊的声潮一浪接一浪。他们心里清楚,如果不再这里挡住“他们”,那么后来的结果将可想而知。
沙尘暴起了,呼呼地刮着每个人的面庞,握刀的手时刻紧绷,似乎下一秒,战斗就会触发。
忽然,一阵黑色的气压将赤黄的沙尘覆盖,武士们不约而同地拔出腰间的刀,颊间的汗珠止不住地流,两个披着破烂斗篷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这里交给本座吧。”一个男人说着,覆盖手掌的鳞片泛着殷红的色泽,“本座一人足矣踏平此地。”另一个男人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刀塞了给他:“去吧,吾信任汝的实力。”
“感谢师傅。”等男人消失后,神秘人把刀插在沙土中,活动了下筋骨,“现在,该踏平此地了!”将军大喝道:“来者何人?吾乃金田家特级护卫小田健次郎,是这座城池的守卫者!”神秘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身上的鳞片随着呼吸的起伏而摆动着:“是么?本座没有名字,汝可以用‘古龙’一词称呼本座。”
小田健次郎暗自倒吸冷气。野之家,片山家,以及森下家,他们的覆灭都是来自一个“龍”的侵扰导致的,假如连他们都沦陷的话,那么京都没落都是迟早的事。“必须拦住他!”小田往前挥一刀,武士们怒吼着朝古龙发起猛攻,铁蹄践踏黄土溅起许多沙子,马的嘶吼和武士的咆哮混杂在一起,古龙低笑一声,看着银亮的铁刃抓起地上的刀就是一个横扫,凛冽的剑气急速地穿过人们的躯壳,就连时间都仿佛被割断了。只听“呲啦”一声,冲在最前面的武士们无一都被腰斩,刺鼻的血腥味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小田从马上滚下来,随手抓过地上的一把刀,耳边充斥着忽远忽近的呢喃:
“尔等人偶,其力量也只有这般,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呢?乖乖臣服,并成为吾等的奴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古龙肆意地挥砍着,如同巨象一般无情地碾压着匍匐在地的武士们,他们的喉咙被利刃无情贯穿,身上的血气被古龙吸食殆尽,原本还意气风发的男儿,在眨眼间便化为可怖的干尸。小田咬咬牙,以刀为支撑站立起来,“天魔在上啊……”他高举刀,口中念念有词,古龙丢下手中奄奄一息的武士,踩了踩地上正在流动的能量,它们就像潮汐一样缓缓地往小田身上涌去,聚集于他的刀尖之上。
“极之道——”湛蓝的色泽包裹了武士刀,小田的身躯在此刻变得高大了不少,他怒目圆睁,张着嘴朝古龙发起冲锋,“一文字斩!”
古龙大笑一声,重心下沉举刀格挡,蓝色的刀光如同幕布一般朝他的天灵盖砸去,刃锋之间互相碰撞,高歌的狂风将古龙手中的刀切成两半,小田如同狂狮一样咆哮着,恶狠狠地压着刀刃,不一会儿就将他的手臂砍了下来!黑色的血液与鳞片四散飞溅,吃痛的古龙连退数步,好不容易站住脚,小田乘胜追击,带着缭乱的剑影朝古龙砍去,谁知古龙咧嘴一笑,眨眼间断掉的肢体便恢复如初。
“果然,以凡躯攻城还是太极限了。”他侧身一闪,锐利的爪子洞穿了小田的胸膛,“师傅告诫过本座不能解放自身,可是现实告诉本座,不让尔等见识可怖的力量,就无法让尔等明白实力的差距。”濒死的小田看着他的背翼缓缓绽开,瞳孔随着血液的流逝而紧缩。
冲突的火柱如同一柄利剑,无情地将漆黑的天空捅出一个窟窿,从天而落的火星之下一只庞大的龙肆意地践踏着城池。毫无疑问,金田城已经被碾成粉末了。“妈妈,我怕。”一个小孩怯怯地缩在母亲的怀里,不敢去看天上的火星,母亲忧心忡忡地望着前线的武士,眉头始终紧锁着。再过两小时,侵略者就会攻到主城,并将他们全都屠杀殆尽,到时整个京城,不,整个岛国都将不复存在!“话说好了没有啊!”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焦急地喊着,“说好能请天魔大人,现在除了京都其他国家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们这样的速度完全无法赶不上啊!”
在广场的中央,四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神职人员正围着一根着火的木桩跳舞,期间还有些信徒往火堆中丢祭品,按照原定的计划,虔诚的举动会将天魔从大殿中召唤至现世并满足信徒的一个愿望,可是现在几近兵临城下,连木桩都将化为焦槁,依旧没能见到天魔的出现。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一个武士气愤地冲进祭坛,两巴掌扇开还在作法的人员,拔出刀说:“与其在这寻求渺茫的希望,还不如放手一搏,将敌人拦之城下!”
“可是,武田信长——”
“三郎,有意见吗?”武田信长愤怒地盯着一个武士,“你是想和那帮混吃等死的神棍一样等着被杀,还是想和战士一样战死沙场?”
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我们走吧。”一个蓝色头发的武士上去拍了下武田信长的肩膀,“带上五百人,我们去拦住他。”话音刚落另一个拿着卷轴的忍者走了上去,说:“带我一个,毕竟这次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敌人。”武田信长心神领会地笑了笑,说:“裴泠,壬无焱,还是你们懂我。”
这场纠纷,必须画上句号。
当武士们来到战场时,迎接他们的便是庞大的古龙,它将脚下的残垣断壁踩成粉末,六只足以蔽天的翅翼正扇起肆虐的狂风。“尔等就是最后的锐将了吗?”古龙喷吐着鼻息,死死地盯着为首的武田信长。壬无焱小声地说道:“我要你们争取一点时间,作为回报我将释放出毁灭它的力量。”武田信长没有理会古龙,默应后拔刀直接朝古龙发起冲锋,五百余名武士在此刻化为两列纵队,从古龙的两侧包抄而进。“战术么?”古龙直起身子,紫色的力量凝聚于翅梢中,“腐朽之风!”它用力地扇动翅膀,大地顿时变得枯焦,天际也开始落下酸臭的雨水,若不是古老的城池将风力抵挡,这股飓风将摧毁沿途的一切。“居合斩——”就在风力减弱的一刻,裴泠踩着空风跃到古龙面前,腰间的刀锋正发出兴奋的蜂鸣,“牙刃莲!”
青蓝色的刀光劈开坚硬的鳞甲,黑褐色的身影在龙背之上起舞,骑着马的武士们纷纷拔刀在古龙身上割开一道道伤口,武田信长站在马背上,大喝一声发动战技:
鹤之舞!
淡雅的白色仿佛画在墨布上的笔痕,不断地切割着面前的空间,古龙恼怒地抓起背上裴泠,像丢铅球一样将他丢出,尔后它双爪合十,身边的汽浪顿时掀开所有的武士。
“焚炎!”
橙红的流火伴着狂风四散而开,武田信长低头躲过浪潮后,耳边忽然传来利器摩擦的声响!“所有人,”他想也不想直接下马,找了一个比较低的土坑跳了下去,“别被砍了头颅!”
“闽爪!”
锋利的爪锋割开了炎墙,眨眼间就将京都的高度削掉一半,反应神速的武士们不约而同地趴下,留下呆滞的战马被无情地切成两半。壬无焱抓着裴泠,左手的指头全被削掉了:“为了救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的。”裴泠重重地喘了口气,说:“至少还活着,不是么?”
“是,而且我的术也准备好了。”壬无焱对他使了个眼色。裴泠松了口气后抓起刀冲了上去,古龙傲视着盲目袭来的裴泠,冷笑着说:“就汝一人?足矣?”
“我从来不是一个人战斗!”裴泠跃起的一瞬间,藏于土坑中的壬无焱忽然现身,他甩出手中的卷轴,眼神冷峻:
“咒术·伏灵!”
数根白色的铁链拔地而起,死死地钳住古龙的四肢和翅翼,古龙稍稍使劲,便将右手上的链子给拔断了:“小小伎俩,居然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它费劲地挣扎着,试图将左手的束缚也挣脱。武田信长也从土坑中爬出来,朝着裴泠喊道:“现在!”
“知道!”
两人同时跃起,鞘中的利刃伴随火花迸出。吸气,沉身,短短数秒后两道刃光覆盖了古龙的身躯!
“樱轮!”
“断崖!”
宛如劈山之劲的力道在古龙的身上留下了可怖的伤口,壬无焱忍着来自心中的灼烧,右手握拳完成术式,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巨大的龙此刻被分裂成两半,其肉躯正随着铁链的增加而消散。“尔等……胆敢束缚本座!”古龙低声呢喃,不知是冷嘲还是恶怨,“不久的将来,尔等的国度将被战火吞噬,后人追求的力量,将会引导尔等走向末路……”
说罢,古龙的身躯便消散殆尽,只留下一条漆黑的脊椎骨。
“我们结束了这场战斗。”在一阵阵的欢呼声中武田信长捡起脊椎骨,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壬无焱问道:“打算怎么处置?”
“将它保护起来。”武田信长说,“我们必须保证它不会落入其他人手中,这场战斗只能有少数人知晓。”
战争结束后,退隐的武田信长接管了先祖们留下来的幕府,并将那条脊骨和历代先贤的武器藏于地下的骨冢中,临终前他还吩咐,将封印注入到骨冢的大门中,这些东西默默地躺在地下,度过了无数的春秋。
直到有一天,封印被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