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看着桌上堆着的一堆东西,吞了吞口水,这得他几个月的俸禄?或者一年?
钱氏等人正围着那些料子看,商量着做什么款式好些,京城里时新的东西日日换,今晚还是玉兰花,明早可能就成了忘忧草。一年多了,也没见那位大手笔花过钱。宫里那位赏下来的她们都跟着得了好些。今儿是怎么了?
午后苏瑾瑜踱着步子回衙的时候,对着几人探究的目光终是投了降,“说吧,你们怎么了?”
“是姑姑您怎么了?”几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她狐疑的看她们一圈,“我没怎么呀?”
“那这些是怎么回事?”钱氏是这几人最大的,几人推举让她来问。
苏瑾瑜瞧着那堆布料玩意,半点也无心虚,“就是想做新衣服了,今日就去逛了逛,又瞧着新出的香粉味道独特,就买来试试,银楼的掌柜瞧着说,新衣服都制了,头面也得换些吧。然后就.....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样了。”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是真多。
“这些得你半年俸禄吧?”这几人虽是同僚,除了小卫和苏瑾瑜年轻一点,其他的也都处了将近十年,钱氏最大,将几位都看作妹妹,这两位自然不会在话下。“今日我拖个大,不是姐姐非得要说你,如今太后确实宠着你,可你也离了宫了,总要为自己以后打算。要学会过日子,前头一年多也不见你这样,不然我们这几个也没得今日专程问你一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们虽身份低微不曾有幸见识,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前有打算,后无忧。”
苏瑾瑜不由得有些嗫嗫,这几人待她不错,不说别的,对她这个凭空而来的媒官,无有怨言,不曾排挤都是件不容易的事。“钱姐姐,妹妹记下了。”
“姑姑,你当真无事?”郑氏最是藏不住话,“奴家们可都还记得,前日太后跟前的杜若来宣您进宫的时候还带了这季的新衣裳首饰呢。”话说到这儿,“莫不是?”她不敢问出口。
苏瑾瑜见她们想多了,只得老实说:“姐姐们快别想多了,真真儿的就是我想做衣裳了,又想着这一年多以来,姐姐们对我照顾有加,所以多买了些想感谢一下你们。不信你们看,”说着将一匹烟青色料子拿出来,递给小卫,“这匹料子我是想给小卫的,这一年多跟着我跑了不少路,费了不知多少脚力,我这也手笨,想着买些料子,让他拿回家,让大娘帮着给他做两双鞋面。加上,今日确实有好事,我也想你们替我高兴高兴。”小卫受宠若惊,呆愣着双手接了过去,“这可怎使得?”。
“什么好事?姑姑,你与我们说说。”郑氏听着有好事,自是不能放过。
“嗯,不能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苏瑾瑜不是刻意想瞒她们,只是今日这事突然,她自己内心尚未平息,如何说与她们来听,但多少算不得坏事。“来,郑姐姐你看,这水红色的,给你加丫头做两身衣裳,你再给她绣些花样子可好?”说着将那匹水红色的料子挑出来。
“还有钱姐姐,你家哥儿快十三了吧,今年是不是打算进考场了?你看这颜色料子合适不?”她取了料子递过去,又招呼聂氏和冉氏。
钱氏仍是不放心,“当真?”
“当真,钱姐姐。你们待我的好,都记着呢。”苏瑾瑜见着在挑布料的冉氏和聂氏,又看看她,觉得特别暖心。
只几人取了些布匹和香粉,头面是怎么也不肯收的,直言太过贵重。钱氏让她自己收着,就是不用,留着傍身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