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原是客气一把,谁知道他一个将军不按常理出牌,竟答应了,到底还是把心一横,左不过吃掉半年俸禄,她还吃的起。
许是上官瑞泽常来,伙计将他们直接引到二楼的一个雅间,窗外是荷花畔。荷花畔是个湖名,此时不是盛夏,也不曾有荷花。微风袭来,窗口的风铃轻轻摆动,铃声也细碎。
茶是明前茶,苏瑾瑜倒了杯,送至上官瑞泽面前,“上官将军请用。”
菜端上来,银鱼芙蓉羹,脆皮鸭,东坡肉都是醉仙楼的招牌菜。
苏瑾瑜为他布了菜,恭敬道,“上官将军请用。”
“苏姑娘,气消了?”上官瑞泽没动筷子,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眼里缀着一丝笑意。
“哪有?奴家哪有气?又怎敢?”苏瑾瑜心里突突,手都抖了一下,盛汤的勺子差点洒了,她稳了一下,将汤碗递过去,放在他跟前。
“即是苏姑娘你请客,就同在下一起吃吧。军撸子,没得还要人布菜的。”上官瑞泽也不在意她的掩饰,执筷夹了块脆皮鸭放她碗里,“他家脆皮鸭不错。”
一顿饭下来果然花了她几个月俸禄,整十六两银子,她取了张十两的银票,又拿了六两银锭给伙计。另给了几钱银子权当跑腿的钱,伙计笑嘻嘻接下,说着吉祥话道谢。
“今日在此谢过将军,此地离衙门也不远了,奴家自己回去就成。”吃过饭,实在无话可说,苏瑾瑜起身要走,上官瑞泽却魏然不动。“苏姑娘若是有事要忙,可以先走。”
苏瑾瑜心里在骂娘,有做东的人先走的道理吗?她给他沏了杯茶,复又坐下。
上官瑞泽端茶喝了一口,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此番谢过苏姑娘盛情,下次由在下做东。”
“将军不必如此客气。”说完,又敛了眉眼。
“走吧,本将军也该回去了。”上官瑞泽喝完杯中茶水,执了佩剑,走在前面,苏瑾瑜岂有不跟上的道理,在她的努力下,终是在酒楼门口分开,各自走了。
上官瑞泽有些不想回去,近日家中吵闹的厉害。他踱着步子,在闹市逛了一圈,挑了个剑穗。实在百无聊奈,罢了,回去吧。
将军府管家根叔正招呼着几个媒婆,那些人七嘴八舌的。“陈管家,我说着李家姑娘,那出落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保管将军喜欢。”“陈管家,我说的这个柳家小姐那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还有,陈管家,我这里还有,钱家世代经商,她家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家财万贯,配将军一定行。”
“好了好了,你们将带来的画像都交给我,待我家将军看过之后我再着人通知。我们家将军是娶将军夫人。”根叔近来经历的多了,这些都不算大场面。
那几人静了会儿,又将画像分别递上去,少不得说些姑娘家的好处。这上官府,上无爹娘需要孝敬,下无兄弟姊妹,旁系又住的远,虽然是个鳏夫,但也没有留下子嗣,且是一军之将,实在抢手。
管家将画像送进书房,见着昨日送进来的十几张都没有打开,他想,他家将军一定是挑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