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堂:“管家,大夫怎么说?”
管家:“禀…老爷,大夫说…小姐没…没病。”
纪正堂:“没病?这是什么话?瑶儿这些天不思饮食呕吐不止难道这还不是生病?”
“这...这...”管家抬起头碰到纪正堂锥子一般的目光,吓得赶紧又把头低下。
纪正堂:“管家!大夫到底说什么了?”
管家:“他说...他说...小姐是...害...害喜。”
“什么?你是说瑶儿她有了身孕?”纪正堂拍着茶几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管家吓得结巴起来:“老爷,不...不是...小的说的,是...是大夫这么说,不关小的的事啊。”
“这个伤风败俗的畜生!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纪正堂跌坐在椅子里。
纪正堂:“管家,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管家:“没,没了,小的谁也没说。”
纪正堂:“多拿些钱给那大夫,让他三缄其口。还有,你也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倘若这事传了出去,你就立刻从这里滚蛋,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足白水镇!”
管家:“知道了老爷,这事就算烂在小的肚子里,小的也绝不敢泄露半句。小的这就去把那大夫给打发了。”
纪正堂:“回来,结了那大夫的事后再给我派两个人去祠堂把那姓卓的畜生押到这里来,老夫非要亲手把他打死不可。”
管家:“是,老爷。”
......
云子昂睁开眼睛,正迎上云卓远慈爱的目光。
云子昂:“爷爷,你终于醒了。阿麦告诉我你出了车祸,吓得我腿都软了,立刻就飞了过来。你一直睡一直睡,我好怕你再也醒不来了......”
他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云卓远:“打住,大男人可不许哭鼻子。我这一觉不就是比往常多睡了一会儿嘛,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傻孩子,放心吧,爷爷还有心愿未了,不会这么早去阎罗殿报到的。再说了,就算阎王爷派小鬼来抓我,我也不敢跟他们走呀,我的宝贝孙子还没批准呢,是不是呀?”
他拿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头,笑。
云子昂见爷爷居然和他开起玩笑来,知他的病情已无大碍了,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也笑了。
“爷爷,爹哋这两天也一直在这守着你,今早才走的,说是要去新加坡处理一些重要的事。他叫我等你醒了就立即打电话通知他。”
云卓远:“子昂,还是不要打扰你爹哋了,他很忙,不要分他的心,我这不是醒了吗?也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影响他工作了。”
云子昂:“可是爹哋…”
云卓远皱起了眉:“嗯?子昂,你只听你爹哋的,就不听我这个爷爷的话了?”
云子昂:“那好吧。”
他把拿出来的手机又放回去。
云卓远:“对了,我上次叫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云子昂:“哎哟,瞧我这记性,我打电话回来就是要向你汇报这件事的,可阿麦说你出了车祸,我被吓得什么都忘了。爷爷,我已经替你买下那座山的使用权了,喏,这就是买山的合同。”
他从包里把那份合同拿出来递给云卓远。
云卓远接过合同,从床边的小柜子上拿起眼镜戴上,仔细看起来,看着看着,面部肌肉竟微微抽搐起来。
云子昂:“爷爷,我为公司省了三百万,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呀?”
他眼前又闪过小怜的影子,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有想过他呢?哪怕是一闪念也好。
云卓远:“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星星,爷爷都答应你。”
云子昂:“谢谢爷爷。我想要你准我一个月的假,我还想去塔山住一阵子。”
云卓远:“哦?为什么呢?”
云子昂:“我喜欢那里的环境,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像传说中的桃花源一样,到了那里,什么烦恼都没了。”
他说完这话后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呸,想泡妞就想泡妞呗,还找这么多的借口干嘛?空气清新?民风淳朴?桃花源?就算开发商给塔山做广告,用词也未必有他这么夸张吧?再说了,世界这么大,名山那么多,单就这座在中国地图上连个影都找不着的塔山空气清新,民风淳朴?扯淡吧。他都替自己脸红,好在爷爷不会去深究。
云卓远:“我可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山一不高、二不秀、三不奇、四不险…”
云子昂:“哎呀爷爷,此一时,彼一时嘛。您不是常教诲我,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问题吗?”他肠子都悔青了,看来以后说话不能把话说死了,一定要留有回旋的余地,才不至于在以后把自己陷于尴尬的境地。
云卓远:“你这孩子就是爱贫嘴。好吧,你想去就去吧,我晚一点也会过去,到时候你可得扶着我去看那座塔啊。”
云子昂:“No problem!谢谢爷爷。”
……
蝉像服了兴奋剂似的没完没了的叫着,吵得小怜格外的心烦意乱,感觉心里有股无名之火正悄悄燃起,在胸腔里蔓延开来,烧得她坐立难安。
她操起一根竹竿,猛的冲到院子里,对着树枝“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打,树叶,灰尘倒是打下来不少,蝉却稳坐钓鱼台,而且叫得更欢,似在向她挑衅一般。她越发的气恼起来,举起竹竿又是一通狂敲猛打。
“呀,小怜,你使的这是打狗棒法吗?不对呀,打狗怎么打到树上去了?喂,你这究竟练的是哪门哪派的神功呀?”
一片笑声从她身后传来,她整个人立即僵住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些天来,她忆的想的盼的等的全是这个声音,充满朝气,充满热情,还带着点放荡不羁。回头一看,果然是他,云子昂。一副黑色的蛤蟆镜遮住了半张脸,可那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表情除了他还会有谁?她将手中的竹竿重重的扔到地上,气哼哼的跑回屋里,飞快的把门栓上。
云子昂:“喂,小怜,是我呢,云子昂。”
他追了上去,把门拍得震天响。
小怜:“叫什么叫,我又不认识你,把门拍烂了你赔啊?”
云子昂:“不会吧,我不过才离开了一会儿,你就说不认识我了?像我这样的帅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任何人,尤其是女人见了我都会刻骨铭心、过目不忘。你怎么会把我给忘了呢?哦,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戴了墨镜的缘故,我摘下来你再好好看看。”
他摘下墨镜,把镜片当成镜子臭美的照了一通,又用手指把头发整理了一下,等着小怜开门。
小怜:“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