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了,太阳的余辉撒在了水河中,这是一条源头从“水调”驶出,直达“木兰”的大河,灶门回忆起家族中各位长老拙劣的言辞,不由得恨起自己的无能,为何没有继承父亲的“水之颂”。
在水河旁一条幽静的古道间,两旁高达千丈的树木,几乎每颗都有血液和抓痕,血泊中一截树木已经被血浸的腐烂,灶门闻到这刺鼻的气味,就知道这不是人类的血液,不由的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黑袍侍卫冷淡的答道:“森林向东蔓延百里,被人们称为百里鬼间。”就不在理会灶门继续向前走着,白袍和黑袍戴着斗笠,下掩着视线,余光之间只有中间的灶门,活像押着一个囚犯,灶门腰间清楚可见火门腰牌,白袍和黑袍是火门无常阁顶级侍卫,黑袍布满茧子的右手一直握着刀柄,似乎刹那就要出鞘。
又行至数里,太阳的余辉慢慢收敛,河面突然乍起鲜血数丈,两位侍卫随即出刃,顷刻之间,一只巨大的蛤蟆从水中跃出,鬼兽!这么巨大的鬼兽灶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只蛤蟆巨大的嘴几乎占据了脸的全部,在舌头粘液之下的舌面上长满倒刺,对同样身负粘液的鬼兽是最容易的抓握,全身覆盖了蛇才会有的花纹,两只眼睛充满血色,占比很少的脸部,伤疤已覆盖不下,而且这只鬼兽的嘴里还缠着一只蛟龙,长舌头裹紧蛟龙的全身,倒刺刺破鳞片,蛟龙一边咆哮一边血液直流,蛤蟆抬起头让血液流进嘴里,极其享受的样子,蛟龙碧眼一翻,蛤蟆注意到这个败者已死,血液也就没有活着时候的鲜了,便停止享受血液,一口把蛟龙送进腹中,转眼看向一旁的三人,重拾对血的欲望,骇人的咆哮着,一旁白袍侍卫脸色苍白的站在灶门旁边:“居然能把蛟龙当做食物,真是难以置信啊!”说时迟那时快,脸色黯然心里却波澜却起的黑袍侍卫一刀贯穿了旁边的白袍侍卫,寒气逼人的锋芒不偏不倚从心脏的位置刺出,携带的剑气把白袍者背后炸出一个血洞,心脏被剑气搅的粉碎,内脏从血洞流出,一击毙命,白袍者连最后的嘶吼都没有喊出,就魂归阎罗,衣服被血染成鲜红色,已经看不出是原来的白袍,身旁脸部惊讶到抽搐的灶门还没缓过神,就被满脸是血的黑袍侍卫拽着跑,灶门挣扎着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鬼兽会被鲜血吸引难道你不知道?”
“你应该为此偿命!”
“偿命?如果那个蛤蟆再追上来,你就做个好人,去让他饱餐吧。”
灶门充满愤怒的一拳打在了黑袍侍卫的脸上,拔出佩剑:“你应该为他偿命!”
黑袍侍卫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一拳可真疼啊,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在这里了解了你吧。”
“这么多年终于能报灭门之仇了,而且还是杀了火门的少主!”
“你或许不知道我在你们火门,勤勤恳恳干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清楚的记得二十年前你父亲追杀“祭”以莫须有的藏匿罪名杀害了我全家,那时我便发誓报灭门之仇!我拼命努力希望得到火门重视,被送往纸涣修炼,我就是想要你们成就了我,我再毁掉你们!我要成为歌者大陆最强的人!我要屠尽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要打造属于我的歌者大陆,你们却一直随不了我的愿,把那些自以为是天才的蠢货一批一批的送到纸涣,每次都是我护送!每次都轮不到我,你们还记得我是那个曾经生来就有神识的天才少年吗?!”
灶门喘着粗气:“废话少说,出剑吧,让我看看你这天才少年有多强。”
“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全族都记住我的名字,刀藏。”
刀藏额头爆筋凸起俯下身:横刀,斩!
刹那间,刀锋划破最后一缕夕阳的残辉,刀身被黑暗附着,刀藏全力一击的力度和空气的摩擦甚至有火花蹦出,只抵灶门脖颈,灶门双手握刀抵挡,刀藏一声低吼,声音中带着轻蔑和冷静的杀意:“我在此歌颂你的凋零。”
随即击碎了灶门的刀身,划断了他的脖颈,灶门的头颅应声落地,只剩脖颈喷洒的血液在映衬着黑暗。
刀藏大笑着脱去灶门的衣服,拽下腰牌,走到头颅前:“灶门少主,就让我去完成“复兴”你们火门的重任吧!”
片刻,蛤蟆顺着血液的气味到此,一同来此的还有对血液敏感于鬼兽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