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华风的计划无疾而终。
晚饭他们一向吃的晚,可到了晚饭时间华风还没回来。
月亮高挂,霍以棠吃了两口饭,贼心不死地问苏小楼:“师兄,师傅他老人家真是人吗?”
苏小楼扒一口饭,用看傻子的眼神盯一眼霍以棠,还没等他说话,身后传来华风的声音。
“说我坏话?”
霍以棠差点呛着,转过头来嘿嘿笑:“我的意思是,就您这长相,这模样,就不是人,绝对是天仙下凡啊!”
一看华风手里居然抱了一只狗崽子,霍以棠惊喜万分,从华风手上接过来,抱在怀里:“师傅!你哪儿抓的狗?”
苏小楼和卫宁也站了起来,凑过来。
“你识不识货?这是狼。”苏小楼用手指逗逗那狼崽子。
“狼?这么可爱?”霍以棠揉了揉那小狼崽子的头。
“你喜欢就养着。”华风道。
霍以棠怜爱地抚摸着小狼崽子,说道:“那,那他母亲失去了幼崽该多伤心啊……”
“嗯……不过他是我在路上捡的,被狼群遗弃了。”华风说道。
“真的?小可怜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娘亲啦~”霍以棠用脸蹭了蹭小狼崽,乐不可支地对华风道,“谢谢师傅!”
“是条小公狼呢。你以后可别跟霍以棠学,一定要长成一条正直的狼。”苏小楼确认了狼幼崽的性别,然后哄小孩般跟狼崽子说话。
这小狼崽就像通人性一样,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眼前的人,小耳朵趴着,身上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卫宁也忍不住轻轻地摸了那小狼崽一下。
“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霍以棠提议道。
苏小楼马上道:“看他灰不溜秋的,要不就叫煤球吧。”
“什么名字,这么难听!”霍以棠嫌弃万分。
“你懂什么?贱名好养活。”苏小楼展示人生经验。
霍以棠嘁了一声表示不屑,她问卫宁:“卫宁,你也给它起一个!”
卫宁想了想,认真说道:“小灰。”
“太普通了。”霍以棠转向华风,像一条小狗一样期盼地看着华风,期望他能起出一个好名字。
华风斜着眼睛看了霍以棠一眼,说道:“它是你亲儿子,当然你来起。”
霍以棠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听到华风这么讲,便藏不住笑意说道:“起什么师傅都不会有意见吧?”
“嗯。”华风应道。
“咳咳。”霍以棠清清嗓子,郑重说道:“我给我的小狼崽起名叫,疾风!让它从此以后像疾风一样奔跑吧!”
霍以棠将疾风高高举起,月光下,小狼崽十分配合地奶声奶气地嗷呜了一声。
苏小楼一听,咦?跟华风的名字撞了个字,霍以棠打的什么主意?
卫宁就点点头,认可霍以棠的文采。
华风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眨了眨眼,说道:“还是小灰好些。”
霍以棠把疾风抱紧,此刻六亲不认:“那不行,你答应了的。他就是疾风!”
自霍以棠得到了小狼崽,便成天“小风、小风”地叫。苏小楼算是明白了,这小祖宗占师傅他老人家便宜呢!
每日霍以棠便带着疾风跑跳,一个月下来,可爱的小狼崽长壮了,也变成了另一个六亲不认的小霸王,整日调皮捣蛋,跟着霍以棠耍流氓。
苏小楼头都大了,一个霍以棠还不够,又来了个霍以狼……弄得鸡飞狗跳。
但他一直忍着,直到这日,疾风竟把苏小楼珍藏的绍兴女儿红打碎了五小坛。
那酒就是红姨为霍以棠求医时给的,当时一百斤的酒就剩了七八斤。苏小楼仔仔细细地分装了七个小坛子,到现在只喝了一瓶,其他的都舍不得喝,一直珍藏着。
这下倒好,疾风一去就只剩最后一瓶了。
气得苏小楼捶胸顿足差点吐血。
这日子没法过了!!!苏小楼再也受不了了,拿着锅铲子追着霍以棠和疾风跑。
可他那把老骨头哪里追的上这两崽子。这事儿又到了华风那里。
“师傅,你再不管我老头子没几天好活了!!!我不活啦我不活啦!!!”苏小楼向华风撒泼打滚。
霍以棠知道苏小楼宝贝他那女儿红,她骗了几次都没能骗出来喝,便带着疾风在一旁安安静静装鹌鹑,不敢说话。
华风正一个人解棋局,落了一颗子后,目光转向疾风,道:“小家伙野性难驯。”
这回可是落师傅手里了……霍以棠一口一个小风的叫,借着疾风占尽了师傅的便宜。
之前霍以棠还暗自得意,终于有机会气一气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到他手里了……
前不久霍以棠跟华风学习如何使用暗器的时候,可是领教过师傅他老人家的残忍、冷酷、暴力、无情、没有良心……
况且,就在几天前,师傅的书拿出来晒,却被疾风舔得满是口水,这账师傅肯定要一次算清。
这下疾风没有好日子过了……
霍以棠是疾风亲妈,她怎么舍得?便撒娇求情道:“师傅,我会好好管教小风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平日里叫习惯了小风,就脱口而出,这下说不准更踩着华风尾巴了。
果不其然。
华风一抬眼皮,瞥了霍以棠一眼,说道:“近日来,为师觉得这里蚊虫又多了起来。徒弟,你来替为师除一除蚊虫。”
……的确,华风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残忍暴力没有良心。
接下来便是疾风的受难日。
什么头顶水缸,脚踩梅花桩,上树抓鸟,下河捕鱼……等下,怎么感觉师傅他老人家公狼私用啊!
总之又一月后,疾风更壮了,已经初现狼的风采。性子变得服从,但技能更加凶残了。
华风拿去训练一月,疾风战斗力惊人,已经可以独自捕猎回家了……
有了疾风的帮助,大家的伙食逐渐好了起来。事情为什么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但好在也不算什么坏事。
唯独不变的,是疾风对霍以棠的亲昵,毕竟吃睡都在一起,真如同亲生的。当然霍以棠也好不到哪儿去,每天拿着一卷银针,在吊脚楼里钉蚊子。
“咻”的一声,两根银针飞出,将两只母蚊子钉在了墙上。
霍以棠把银针一根根拔下来,恨恨道:“一定要叫卫宁打他一顿……”
“徒弟,茶水没了。”华风的声音从隔间传来。
“诶~来啦~”霍以棠马上笑嘻嘻出去给华风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