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最繁琐的,莫过于就寝前的事情:洗漱更衣,理铺修饰,然后床头上放上白蜡和洋火。全部整理完后才能入眠。(我是处女座,少一点就浑身难受。)
钻进舒舒服服的被窝里,就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即使现在每晚都睡不着,想想那时候,眨下眼就过一夜。
不过今天我去没有如此,睡着之后我又梦见了那片花海。
梦的进程几乎相似,一样的场景,约似的飞虫。还有那么个大坑。
不过这次进入坑中,没人救我——我是自己醒的。
身体本能的一抖,又回到现实。
“是梦吗?”我打了个哈欠,翻身朝里头睡去。
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感到我床边好像有什么……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人很是颤悚。我只好抖着手,摸找洋火。
“嚓——”
借着火光,一张人脸出现在我眼前。
“啊——鬼!”
像是失惊的鸵鸟一般,用被子盖住了头脸。
“你才是鬼呢!才几天就不认得我了。”
“我没见过你,快走好吗!”
“睁眼看看好吗?”
“你会吃了我的,我可不傻!”
“我要是鬼,你蒙着头有什么用?”
“所以你快走吧!我不好吃的。”
“哎呀——我是李维娜!”
我想起了什么,慢慢的将头伸了出来。看见一个仿佛长发及腰的黑影。
“不信你点上蜡看看。”
我两眼死死的盯住那团黑影,心像四分五裂了一般,气都不敢大喘。打着颤去摸蜡烛。
紧张的气氛借着烛光消失了:微光下,果真见得一位女子,长发及腰,体态窈窕。衬着白裙,她洋性的脸上更填上的几分可爱。
这口气终于可以喘了。
“真的是你啊,娜姐!真的吓死我了!”
“看你那样儿,跟抽了魂儿似的。”
没有了恐惧,说话自然就放松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娜姐!”
“当然知道,我也住在这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在那间小黑屋里。你不光见不着我,我还见不着你哩!”
“原来那是你的房子!那么黑的屋子!你为什么要在那住啊!”
“我从小就不能见强光的,不然就很难受。”
“这是不是什么病?怎么不治啊?”
“要是能治我不早好了吗……”她上前走了几步,又赶忙捂住了眼睛,“哎呀,这个蜡烛有些刺眼,可以把它拿远些吗?”
我便下床跑到窗前,将蜡烛放在窗台上。
“现在好些了吗?”
“还可以……”
“你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有这种‘僵尸病’吗?”
我触摸着她的手,发现她的五指渗凉,手心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咱们不聊这些了,好吗?”
“行吧,如果你不愿提——对了,你的弟弟呢?他回来了吗?”
“必须要回来的,而且就在这个房子里。”
“他藏在哪?”
“近在眼前!”
“我?!”
“我也不敢相信我们早就认识!”
原来缘分天注定,看来娜姐这个称呼没白叫。可是父亲从来没提起过这个姐姐,也说我们家族从来没有女人。
一再追问下,我才知道了这个“姐姐”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