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时宇文齐才从林裕安家离开,而王府书房里灯火通明,胥炀跪在某人面前瑟瑟发抖。
宇文齐哼着小曲进去,一看书房灯亮着,顿感不妙,于是在窗户外面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看都吓了一跳,因为皇帝在里面坐着,而宇文齐此时穿着夜行衣,皇帝身边的侍卫一看他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偷看,趁他不注意,一下就将宇文齐按在地上。
皇帝听到了动静也忙出来,还以为进了刺客,宇文齐自然知道这是误会一场,于是急忙喊道:“放开本王!”
皇上一看宇文齐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皇兄这样子不像是回家的。”
“皇上,我……”宇文齐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朕等了你一宿,你这侍卫倒挺忠诚,死都不说你在哪里!”皇帝极其不满地说道。
“胥炀他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皇上找我何事?”宇文齐说着领着皇帝回到了书房。
“朕现在感兴趣的是皇兄昨晚上做什么去了?竟然一夜未归。”皇帝以为宇文齐是做什么大事去了,可是他又不带着胥炀,自己只身前往,这点实在令他想不通。
“这个……不是什么大事,不劳皇上挂心了,说正事吧!”宇文齐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帝看他这样的表情,以为他逛了青楼呢!于是嘴角有些抽蓄,“烟花场所皇兄还是少去的好,皇兄尚未成婚,可别让人拿了把柄惹人非议!”
宇文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什么呢!算了,也不瞒你了,我与苏儿互通情意,昨日她受了惊吓,所以昨晚和苏儿在一起。”宇文齐也当真是说得差点连自己都信了,他自从回来就没有一晚上在王府住过,每天都翻人林裕安家的墙。
皇上一听嘴角上扬坏坏地一笑,自己果然猜对了,白天就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已到了那一步。可是皇帝也是个爱好奇的人,他十分感兴趣他那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皇兄到底是怎么和林子苏在一起的,于是道:“朕竟然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说来话长了,我同十四打仗的时候,苏儿就一人瞒着林裕安去前线找我了。日后再与你细说吧!皇上来到底有何事啊?”宇文齐知道皇上半夜找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昨夜戚明远出事了!”皇帝有些严肃地说道。
“他被人杀了?”宇文齐也是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会有人闯入天牢行凶?
“倒没有,只是受了伤,日后怕是与太监无二了。”皇帝说道。
“啊?”宇文齐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
“朕也好奇竟是什么人竟如此厉害,仅凭一根银针就将戚明远伤成那样,那人定是个武功高强并且精通医理之人。”
宇文齐一听这话,心下明白了,精通医理,又用银针伤人的,除了那个敢去偷太后仙崖草的公子还有谁?于是答道:“这个恐怕难查了!”
“这对我们倒是个好机会!你来!”皇帝对着宇文齐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两人说了何话,不得而知。
“皇上英明!臣这就去办。”宇文齐笑着说道。
“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帝这时候却扭捏起来了。
“皇上但说无妨!”宇文齐不解,这皇上何时这样吞吞吐吐地了?
“林裕安只有一女,又极其好面子,朕看那子苏也是懂礼数之人,皇兄得注意分寸才是啊!”皇帝这是善意地提醒宇文齐啊!
“臣知道分寸,我爱苏儿如命,又怎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呢,我们什么都不曾发生。皇上放心!”宇文齐说道,没想到一向威严无比的皇帝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宇文齐在王府办了诗会,邀请了许多世家公子前来,子苏也来了,不是宇文齐请的,却是容太妃请来的,听闻子苏会医术,说是请子苏来替她诊脉,不过诊脉是假,替自己儿子说亲才是真吧!
这场诗会只为了一人而办,那便是户部尚书,杨世易的儿子,朝中有户部尚书杨世易,礼部尚书上官景鸿,兵部尚书林裕安。杨世易已投靠了戚卫,林裕安是才提拔起来的,丞相之所以提拔林裕安就是想着为自己所用,可是这林裕安确实是难对付的,所以戚卫才想到了从子苏下手。
说起杨世易之子杨泽,到也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不会像戚明远那样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但也不是善茬,应该还算是世家子弟中较好的吧!重点是他喜欢子苏,宇文齐也是昨日才得知的。
诗会进行到一半,容太妃请子苏帮忙送些茶点过去,当子苏突然出现在宇文齐面前的时候,宇文齐是真的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道:
“林小姐怎会在此?”
子苏福了一礼回道:“太妃让苏儿来替她诊脉,此时又听闻王爷办了诗会,太妃差苏儿送些茶点过来,叨扰王爷了!”
“我母妃请你来的?”宇文齐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一定要好好说说自己的母妃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打算要利用苏儿的,可是她此时出现在这里,当真不是好时候。
而杨泽却早已激动不已,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子苏,眼里满满都是情意,看得子苏脸红不已。
宇文齐此时是真想挖掉他那双眼睛,于是咳嗽了一声,杨泽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多日未见林小姐,林小姐可还好吗?”
“多谢公子挂念,子苏一切安好!”子苏温柔回礼道。
“听闻林小姐作诗了得,不如与我们一起共勉吧!”杨泽眼里是掩饰不住地期盼她留下来。
“多谢公子盛情相邀,子苏还要给太妃诊脉,就不多留了!”子苏分明看到了宇文齐眼里满是嫉妒的眼神。
“哦,那改日再向林小姐讨教!”听子苏这样说杨泽眼神暗淡下去,心里失落得紧。
“王爷,子苏告退!”子苏又向宇文齐行了一礼,才缓缓离去。这两位当真是能演戏的,夜里睡在一起,白天这样装作不认识。
子苏走后,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哎多好的女子啊,竟然受戚明远那样欺辱,当真是欺负人家府上没男丁了!”
“是啊,幸好这林小姐医术了得,硬生生自己解了毒,听说啊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呢!”
“哎!若是子苏小姐能够看上我就好了,就算入赘我也愿意的!”
“得了吧!你怎配得上她,再说了你要真喜欢人家,昨日你怎么不站出来替她说句话,就她一人哭得梨花带雨,还险些轻生了呢!”
“是啊,若有人真心喜欢她,哪怕为了说一句话也是好的,你们是不知道,我可是亲眼所见呢,天可怜见的!”
“要是有人敢欺负我喜欢的姑娘,老子拼命也要让他长些记性,不弄死,也得废了她!”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插进杨泽的心里。
宇文齐倒了口茶,优雅地抿了一口,开口道:“大家少说两句吧,戚明远是谁?丞相之子!关两天还不是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