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两人远远离去的背影,随后那人在看到夏洛特的时候面上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夏洛特,我们又见面了。”
夏洛特突然就觉得有一道让他极为不舒服的目光从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直射而来,他猛然转头望去,可是眼前除了一片焦黑的废墟以及四周那无尽的黑暗以外就什么都没有,难道这次是他感觉错误了?
维森特看到夏洛特突然停下而且正直直盯着某个方向,且神情怪异不禁问道:“少爷,怎么了?”
夏洛特一下子回过神来收回过目光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维森特随即开口冷冷地回答道:“我总感觉有人躲在某个黑暗处盯着我,可能是幻觉。”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感觉向来不会出错刚刚在某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人,可是到底是谁?夏洛特眉头不由紧紧皱起。今天晚上将注定不太平——
回到宅邸之后,已经是深夜宅邸之中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却还特意为他们留了一盏灯,维森特回身锁上了门恰好将一支从黑暗之中直射而来的利箭挡在门外,那利箭“啪”的一声一下子深深地刺入门板,夏洛特显然那响声不禁问道:“什么声音。”
“可能是鸟不小心撞在门上了,没事。”维森特回答道。
夏洛特显然是不会那样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着卧室走去,虽然他面上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平静可是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之前在尤斯福德宅邸的时候感受到的那一道奇怪的目光以及刚刚听到响声,维森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上仍旧带着一抹浅笑。
夏洛特心里正想着这奇怪的事情,刚进入宅邸之中目光就被地上的一柄蛇形短剑吸引了随即蹲下身来捡起那柄短剑,不由奇怪起来他从都没有这样的一柄短剑,这到底是谁落在这里的?而且剑柄上还刻着一个“死”字,“死”字?是死神的意思吗?
难道他和维森特不在的时候有人悄悄潜入他的卧室?可是除了他的父亲以外他的母亲和妹妹以及哥哥都在宅邸里,那如果是从窗户潜进来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夏洛特快步走到了窗户前没错窗户是开着的,他要出门的时候都会吩咐维森特将窗户关紧,此时却是打开着的,窗台上还有一对鞋印的形状的污渍,难道是尤利安偷偷闯进来过了?但是那个人做事向来小心翼翼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线索吗?难不成对方是有意让自己知道他进来过?只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可言。
就在这时,夏洛特突然感觉到左脚被寒冰冻住随后那寒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蔓延到大腿的位置,他的魔法在这个时候竟然破除不了这寒冰这时候就看到尤利安从窗户跳了进来嘴角向上扯出一抹笑容左手猛然拔出长剑,可是眼底却丝毫都没有笑意就像是嘴角裂开了个口子,语气更是十分冰冷的说道:“尤利安,你果然也来鬼族了。”
尤利安缓步来到夏洛特身前抬手一把握住他的下巴却是看都不看那把架在自己脖颈之上的西洋剑冷笑一声随即眼神阴冷的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夏洛特,我说过在没有除掉你之前我会一直缠着你,不管你走到哪里,不过今天我不会这样容易让你死,而是一遍遍的将你折磨致死。”
夏洛特猛然挥起手中的长剑,硬生生将的右手的手臂整个斩断了鲜血顿时溅了起来,面上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极为冷冽刚开口要说什么对方却是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意一般,已经抢先了一步开口说道:“现在魔法应该生效了,不知道贝特兰德家族知道你被斩断一条腿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夏洛特闻言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腿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却发现锋利如刀锋的坚冰一下子刺入他的血肉之中鲜血顿时流淌而出染红了寒冰,知道现在让眼前这个人解除魔法是不可能的,从口袋里拿出那狐狸吊坠这是他用于呼唤维森特的,可是尤利安一下子夺下他手里的吊坠从窗户丢了出去冷冷地说道:“没用的,我在你卧室的外面设下了魔法阵他是进不来的,要怪就怪你的魔法没有办法破除了我的魔法。”
夏洛特怒声道:“尤利安,放开我!”
尤利安蹲下身来将地上的断臂捡了起来重新接回自己的手臂的断裂处扬了扬眉头看着他似笑非笑说:“夏洛特,你现在应该要痛哭流涕的想办法跪下来求我我才会帮你解除魔法。”
“想都别想!”夏洛特冷冷地说道,是,与其抛弃尊严向眼前这个人求饶那就等同于认输,那倒不如失去左腿最起码司令府的治疗室可以为他安上义肢,可若选择前者他恐怕会因此而后悔一辈子。
“那就没办法了。”尤利安倒是没想到对方态度竟然如此强硬,宁愿断掉左腿都不肯低头向自己求饶不由得耸了耸肩,“那你就只能失去你的左腿。”
夏洛特的左腿流淌而出的鲜血已经越来越多那被血染得鲜红的寒冰突然连带着他的左腿整个破裂开来,所幸迅速的用剑鞘支撑住身子才没有摔倒在地,但他随即在尤利安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中失去意识整个人随即向前栽倒下去,尤利安扶住了他将他抱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后一转身便从窗户跳了出去,瞬间消失在暗夜之中。
第二日一早,维森特发现夏洛特那么久都还没从卧室之内出来,看着手中那被丢在对方卧室的窗户外面的狐狸吊坠,难道他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便放下手上的家务来到夏洛特的卧室外面抬手敲了敲门,可是回应他的就只有一片沉默,
维森特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索性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夏洛特坐在沙发上,左腿的断裂处扔在一滴滴的往下滴着鲜血,此时看到他进来,俊美的面容之上破天荒的流露出笑容:“你终于来了。”
维森特没想到进来看到的却是眼前这一幕,感觉到卧室之内还未散去的阵阵寒意,便知道尤利安昨晚绝对来过,也是他将夏洛特的左腿斩断,想到这里他快步走上前去他整个人从沙发之上横抱起来从窗户口跳了出去乘着马车向着司令府行驶而去。
司令府之内,治疗室之中艾伦正在替夏洛特左腿的断裂处止血,司令转过头去了一眼坐在治疗椅上的夏洛特随即看向维森特说道:“唯一能够克制夏洛特的魔法的人也就只有尤利安了,也只有你能够对抗他。”
艾伦随后在夏洛特左腿的断裂处上安上了义肢之后说道:“伯爵可以了,只要不做太过于剧烈的运动的话,义肢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脱落下来。”
夏洛特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说完随后用手中的手杖支撑着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维森特走了过去,向着司令和艾伦两人道了谢以后便转过身率先走出了治疗室,维森特跟在对方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马车之内,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夏洛特将戴在左眼的眼罩摘了下来放进口袋里之后手却摸到像是像是纸的东西不由觉得奇怪随即将那东西拿出来却发现是一封信,是司令寄的,可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封信放到他口袋里的?自己却是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无所谓的问题抛诸脑后,动手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信的内容随后嘴角向上扬起冰冷的浅笑,将信收了起来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维森特开口冷冷的说道:“原来是漫画家布兰达·艾丽森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里,看来现在必须要去一趟布兰达·艾丽森的公寓调查一下了。”
“是,少爷。”维森特点头回答道。
随后两人便转身向宅邸门口走去,刚刚走到院子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洛伦佐公爵面上一丝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便平静下来沉声说道:“父亲。”
洛伦佐看了一眼他的左腿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却是看向一旁的维森特叮嘱道:“记得把我的儿子安全带回来。”
“是。”维森特闻言不禁一愣随即傻傻的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对方说他也会保护好夏洛特,毕竟对方曾因为他的保护不力失去了左腿。
夏洛特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面上就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不知道炖狐狸肉的味道怎么样。”
“恐怕你是品尝不到了。”维森特面不改色的反击回去。
夏洛特听到对方这不阴不阳的语气之后,面上的笑容淡在了唇畔面上掠过一丝寒意,却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随即去率先上了马车,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亲人以外就只有维森特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维森特替他关上马车的车门,然后自己跳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夏洛特目光望向车窗外面就看到洛伦佐已经坐在凉亭之中,石桌之上已经摆好了棋盘夏洛特知道对方每次工作回来会习惯的邀请几位朋友陪他下棋,随即马车不紧不慢的向着布兰达·艾丽森的公寓行驶而去。
此时已然临近傍晚,太阳已经逐渐向西边落去晚霞几乎染红了半片天空,马车才在布兰达·艾丽森的公寓门前停了下来,维森特从驾驶的位置跳了下来打开夏洛特这边的马车门搀扶着他下了马车,
夏洛特率先向前走去来到公寓门前刚刚打开门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就直挺挺的向他身上倒了下来因为一切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他甚至都忘记了躲开但随即他整个人就被一旁的维森特揽腰抱起躲了过去,那尸体就那样面朝下的倒在台阶之上。
夏洛特看着这具突然倒下来的尸体,这应该就是被人杀害的死者米兰达·艾丽森,应该是凶手在杀害了死者之后,接着又让死者的尸体站着趴在门板上,可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又或者死者当时是趴在门板上被凶手杀害的,
可是背上却是没有一点伤口,但也有可能是凶手从背后用什么硬物砸死了死者,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么当时死者为什么会趴在门后,会不会是当时有谁在死者的公寓门口徘徊,死者因为有过被恐吓之类的经历,所以只要外面有脚步声都会让他害怕,几乎已经是达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所以死者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才会趴在门上从门的缝隙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现在下结论还过于太早。
夏洛特想到这里从自己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维森特到现在都没有放他下来,不由开口冷声道:“维森特放我下来。”
维森特“哦”了一声,就将夏洛特放了下来随后蹲下身来伸手拨开死者的头发,如果死者后脑有被硬物砸伤之后留下的伤口的话那么就说明凶手是趁死者没有注意的时候,用硬物从背后砸死了死者,在他将死者后脑的头发拨开的时候,果然就看到了后脑的伤口。
夏洛特自然也是看到的,但是新的问题出来了如果死者是趴在门上被砸死的话,按照惯性尸体不是应该向后倒下去,应该是凶手用了什么方法让死者就保持着那种趴的姿势,就算是这样一般的门都是朝里面开的,门在被打开的时候尸体也应该会里面倒下去而不是像刚刚那样直直的倒下来,难道是用了什么机关不成?
夏洛特蹲下身来这才发现死者衣服后领被钩子勾破,那裂口处还带有一丝橙色,那机关会不会是凶手在铁钩的末端绑上绳索,用铁钩勾住死者衣服的后领,然后绳子的另一端套在墙壁之上的铁钩用于保持死者趴在门上的姿势,到时候只要有人打开门原本勾住死者衣服后领的铁钩就会立刻划破衣服尸体失去了支撑自然就会面朝下的倒下来。
死者的死法现在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种,然后是凶手杀害死者的动机以及和死者有什么仇怨,还有其他的线索在公寓里或许能找到,想到这里夏洛特抬脚走了进去,屋子内的地上几乎都是用完的颜料罐,墙上挂着已经完成了且弄了画框的油画,正好是用铁钩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