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忽然,一只看似受了惊吓的黑毛长尾鼠从草丛里飞窜而出。
疯子正在抽烟打发无聊,眼见乐子自动上门,他眼急手快,手中工兵铲毫不留情,砸向就要窜到他脚跟前的黑毛长尾鼠。
“你要是一铲把它结果了,我保证花爷不拔光你身上每一根毛,还鸟毛也不放过的那种。”郑一北出言阻止疯子‘滥杀无辜’。
“我靠??”
疯子急忙刹车,他一脸惊恐地瞥了一眼郑一北,手中工兵铲离那长尾鼠只差了三公分距离,要不是郑一北及时出声阻止,想必这鼠兄弟立马身首异处。
“你说它??它是花、花爷的手下?”疯子险些没能握住手中的工兵铲,说起话来连口齿都不利索了,只感觉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想把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咖给找出来,可找了半天,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找到。
疯子从郑一北口中听过很多关于花爷的传说,因为郑一北的本事,全都是花爷所教。
花爷一手神异驱物术,巧夺天地造化,神鬼莫测。
一年前,郑一北那次出海,遇到大风浪,如果不是花爷能操控各种海洋生物,估计他现在连尸骨都不剩了。
那一次冒险,他最终在海上漂了两个多月,才回到陆地,整个人从一百五多斤,瘦到只有百斤上下。
这种经历,终身难忘。
疯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花爷在哪?”疯子对花爷是又敬又怕,弱弱的问了一句。
“花爷说洞口找到了,回头让你弄点好酒孝敬他老人家。”郑一北看着一脸心虚的疯子,不由咧嘴一笑,故意提醒道:“洋酒也行,打底一瓶路易十三,你自己看着办。”
花爷嗜酒如命,这是他唯一的兴趣与爱好。
唧、唧!
正当疯子黑着脸郁闷到极点时,差点丧命在他工兵铲下的鼠兄弟似有灵性,它朝着郑一北叫唤两声,似在提醒他跟它走,然后又跑回草丛间。
“跟上。”
郑一北不多废话,一把推醒了疯子,两人一起追着鼠兄弟到了草丛边上。
疯子跟在后面还在不停张望,也许花爷就藏身在某个角落。
眨眼间,领路的鼠兄弟消失在了草丛中。
两人三步并一步,走近一看,发现鼠兄弟原来是钻进了老鼠洞。
“这是几个意思?”疯子实在摸不准郑一北下一步走什么路,他那张黑脸,更加黑了。
“花爷让我们从这里钻进去。”郑一北皱了下眉头,实话实说。
“这怎么能行?”疯子立马就傻了,只感觉脑洞大开,吃一百斤核桃仁都不够用,“就算我练过缩骨功,也没办法将我这身两百斤的膘肉缩成只有老鼠这么大。”
郑一北直接丢出一个鄙视的眼神,也懒的开口骂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密封布袋,然后小心翼翼撕开一道囗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发白的灰褐色粉末,然后在疯子一脸疑惑的表情下,撒向新鲜的老鼠洞口直径一米范围。
“这是什么东西?这粉末有点像火药的味道??好像又不像?”疯子忍不住凑到跟前,一脸好奇。
“你用工兵铲试试我撒过的地方。”郑一北用手比划了一圈,意思让疯子先试挖。
疯子此时心头,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空降,他按耐住性子,挥动了两个工兵铲,开始动手挖起来。
“我靠??”
疯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一铲落下,只感觉脚下泥土比沙子还要松,“什么时候这挖土比挖沙还容易了?”
三两下,疯子就用工兵铲将小小的老鼠洞,变成直径一米左右的浅坑。
“你撒的粉末是什么好东西?”疯子手上工夫不停,心中疑惑更甚,“挺神乎的!”
“这是我特制调配的‘软石散’!”郑一北提醒道:“你不要浪费力气,感觉泥土变硬不好挖就停下。”
大约挖了一米左右深,疯子明显感觉泥土变硬了,他便停手,用眼神提醒郑一北。
郑一北如法泡制,用特制‘软石散’来软化泥土,两人轮流施工。
三个小时后??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多备点软石散,这地洞越挖越窄,你瞅瞅我这水桶腰,都快翻不开身了。”黑暗狭长的地洞内,疯子额头上黑汗如雨,只见他趴在地上,边挖边报怨,说话声中,夹杂着几分疲惫,“这一路少说也挖了四五十米,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到?这人都死了,还埋这么深,有个球用。”
“你要是累了就换我来。”跪趴在疯子屁股后面,正用力运土的郑一北听到报怨声,也非常郁闷,“你知道我配这软石散,花了多大代价吗,光买材料就超过你一瓶路易十三的价钱了。”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疯子比郑一北还郁闷百倍不止,“算算之前的装备钱,哥还没出手就先赔了几万。”
他嘴上叨逼,手上工兵铲却没停。
铛、铛!
忽然间,两声铁铲撞击石块的脆响声,在黑暗狭窄的地洞中响起。
“碰到石头了?”
疯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他靠近一看,疑惑和疲倦瞬间抛诸脑后,惊喜道:“难道到底了?”
与此同时,那两声脆响,在这黑暗狭窄的地洞中,如同两道新鲜空气,令郑一北瞬间神轻气爽。
他立即停止运土,语速飞快的提醒疯子道:“你先确认一下究竟碰到了什么,如果是石板,看是什么颜色?不要用手去摸。”
“哦!”
一脸黑汗的疯子,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借着手电的光线,用力眨几下眼睛,凑近仔细观察了片刻,道:“很光滑的石板,好像发青,好像又有点发灰白??,不对?是灰银色。”
“我们到了,那是灌了水银的墓府外层石墙,你不要用手摸,会中毒,我们先上去休息一下补充体力。”郑一北堆满汗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极有默契的调转方向,向洞外爬去。
??
两人再次入洞,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这次他们调换了位置,郑一北在前,疯子在后。
青白泛淡银色的墓府外层石墙,在手电光线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白。
郑一北隔着防护手套,将剩余不多的“软石散”抹在石墙上。
不一会,石墙的颜色变成了暗灰色,看上去像是一块很不和谐的疤痕。
郑一北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位置,用力一捅,匕首瞬间插入石墙。
随着他用力绞动匕首,原本坚硬的石墙,如同腐朽的木头,片刻之间,被挖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窟,并未见石墙内有水银泻出。
墓府内、外层石墙,加起来有一米厚,郑一北利用“软石散”和匕首,先将墓府外层石墙,凿出一个半米宽的洞口,刚好过人。
然后他再在墓府内层墙上,如法泡制,凿开相同大小的洞口。
洞凿通之前,两人已经戴上防毒面具。
噗!
墓府内层墙一凿通,一股极淡的灰气,卷着极其浓郁的腐蚀恶臭,从墓府内溢出,令人恶心作呕,隔着防毒面具都能感觉得到。
“进去吗?”见郑一北收工,疯子有些急不可耐。
“花爷说先打头阵,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你最好老实点。”郑一北早在将内层墙,凿出一个盘子大小的窟窿时,就看到有只黑毛长尾鼠,钻进了墓府内,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先前那只消失的鼠兄弟。
他心中同时赞叹一句,花爷果然是神通广大,可号令天地飞禽走兽,唯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