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大学时候,那生活真叫舒服。"大黄说。
"对呀,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的压力,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意再上一次大学,永远不毕业。"
"是呀,那个时候咱们还年轻,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不一样了。来,喝啤酒,雪花,三块钱一瓶,记得吗,咱那时候最爱喝这种酒了。"
"便宜嘛,那个时候才两块二毛钱。"大刘喝了一口久违的雪花,工作后由于应酬都喝百威一类的高档酒,没想到这种便宜的别有一番味道,也许是勾起往事的缘故吧。
"毕业后,你在上海都干些什么呢?"
"没干啥,打工呗!"
"你喜欢上海吗?"
"不喜欢。"
"不喜欢还要去上海,还呆了四年?"
"你想打听啥?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我还真不大清楚,你一谈恋爱就不理兄弟们了。"
"你还不是,成天就往川师大跑,别人还以为你转学到师大了。"
"有吗?那你我岂不是不相上下了。"
"五十步笑百步。"
"你还没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去上海呢?"大黄坚持之前的话题。
"因为她呗。"
"许小芹?"
"知道你还问?明知故问。"
"我觉得那丫头也挺好的,后来怎么分了?"
"你觉得挺好?大学时候你怎么就没说过她一次好话,还老埋怨她不去球场送水。"
"哎,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分了?"
"性格不合呗。"
"隐瞒真相是没有用的。你在隐瞒的时候也被被人欺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问你怎么个不合法?"
"你刨根问底干吗呀?"
"哎,别激动嘛,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想知道你跟她之间还有没有感情?你还爱她不?"
"不爱了。"
"你这么肯定?"
"我,我现在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也希望她过得幸福,我,我不想打扰她。"
大刘突然想起当年对着她许下的一辈子不忘的誓言,喉咙梗住,忙对着酒瓶灌了一口雪花,酒下肚后,感慨一下子涌上来了:"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想,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活着的意义吗?
不知道吧,我差点还为这自杀过,真的,我那时候想活着干吗呀?吃喝拉撒、无所事事,多没劲,还不如把自己解决掉。
幼稚是吧?我现在总算看透了,活着就是想尽办法把这辈子消磨掉,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让父母老婆衣食无忧、平平安安,我还能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什么四个现代化、共产主义的,咱也不是国家主席,没必要操那心。"
"那她呢?"
"她?大学时候太单纯,那时候我认为活着就是要给她幸福,现在才知道她的幸福不一定要我来给,也许我根本就给不了,她是一个好姑娘,我只希望她幸福,但这不是我能给的。
我知道我伤害过她,当然,她也不理解我当时的感受,但我不怪她,男人嘛,哪能跟别人计较这些?我现在只想忘记她,让她也忘记我,这样她会幸福一些。"
"如果她现在过得不幸福呢?"大黄逼视着大刘说。
"你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幸福?"大刘随口问道。
"我,我是随便猜猜的。"大黄低头吃东西。
"不对,你肯定有她的消息对吧?"大刘察觉到大黄的异样,转而逼视着他。
"没,没有,我哪有她的消息,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来,吃土豆,你最爱吃了。"
"不是我最爱吃,是许小芹最爱吃,你说,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大刘继续逼视他。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也感觉怪对不起人家的。"大刘移开目光,又灌了一口雪花。
"对不起人家就找人家去呀。"大黄漫不经心的说。
"我找她去,那惠眉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那岂不是又对不起她了?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你别让我对不起两个女人。"
"谁对不起谁,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说,你要是还爱许小芹,你就找她去,不要在乎谁对不起谁的。"
"我不能再对不起她。"大刘自言自语的说。
"好啦,喝酒,你记得我这句话就行,喝完我带你去这里的酒吧玩玩,这里的女人绝对比成都的高档。"
"我不去酒吧。"
"你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