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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哗啦啦的雨声那么大，雨点毫不留情地打在人身上，杨夜整件龙袍都湿了。
太监们跪了一地，没有人敢上去劝。
杨夜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拳头攥的骨头咯咯作响，所有人都以为，完了，这个洛栀，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杨夜最珍爱的皇嗣，这下子，别说她弟弟了，她自己都保不住了。
雨下了又停，天空雷声滚滚，就如同杨夜的脸色，从来没有好起来过。
三个时辰以后，看洛栀的太医才连滚带爬到杨夜面前，说：“微臣无能，皇子实在保不住，只保住了大人……”
后来想想，杨夜或许想让洛栀跟皇嗣陪葬，所以大着胆子开口：“大人现在也很虚弱，只要不用药，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
芸妃哪里会好好对洛栀，给她的堕胎药是烈性的，极伤身体，吃下这药丸，洛栀大半条命都会没了。
而且……
她很难再有身孕。
杨夜猛然间开口：“朕不许她死！”
太医又是吓得屁滚尿流，差点儿尿裤子。
“她要好好活着。”杨夜声音轻蔑了许多，温柔地有些可怕，“这世间那么多苦楚，她都没有感受过，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死掉呢？”
云淡风轻地一句话，却让人瑟瑟发抖。
……
三天以后。
洛栀终于醒来了，可是一醒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有些臭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
杨夜就坐在她的身边，怀里抱着一个雕花精致的木盒，木盒里镶嵌着玉，盛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杨夜……”
啪！
一巴掌打上去，洛栀头甩到旁边，痛苦地呕出一滩血。
杨夜以前再生气，也从来没有打过她，洛栀身上的那些伤，都是被杨夜关进牢里后，芸妃找人打的。
这次，杨夜可真狠。
洛栀笑了笑，舔了舔嘴边的血迹，说：“杨夜，你终究还是玩腻我了，不在乎我的死活了。”
把她这身体弄坏了，杨夜碰不了，也不会怀念了。
杨夜拽着她的胳膊，硬把她拉过来，让她看着木盒里的东西。
那是，黑色的，成块的血液。
“知道这是什么吗？”杨夜声音冷漠，却是在逼问。
洛栀只觉得，看到这血迹以后，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却也猜不出来。
“我不想知道。”她说。
“这是咱们的孩子。”杨夜拽着她，不让她躲开，非要让她亲眼看着血淋淋的一幕，“洛栀公主，你可真够冷血的，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也是……你不配做个母亲……”
她不配？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悉心教育将他抚养成人。
可是。
她敢吗？
孩子生下来，你就要把它送给芸妃，芸妃那么恶毒，会让我的孩子以更痛苦的方式死去，我为什么还要让它走这一遭？
可表面上，洛栀只是冷冷地回答：“我不想有你的孩子。”
他们都太嘴硬太要强了，可当初正是因为这一点，两个性格相投的人才走在一起。
只是，说完这句话以后，洛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和自己孩子的血，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