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座。”皇上坐在龙椅上,随手拿过一本奏折来看。
“谢皇上。”子苏就安然落座。
“昨日,你去平王府了。”皇上问道,眼睛却不看她。
“是,王爷相召,子苏只得前往。”皇上既然不看子苏,子苏就正好打量着这御书房的宫女太监,只是个个低眉垂眼,像死物一样站着,子苏便不再看过去。
皇上明明没有抬眼看向她,可是似乎知道她在干嘛似的,一挥手:“都下去吧。”
赵公公马上领着宫女太监都出去。
“怎么,也没有留下用晚膳就被赶出来了。”皇上放下奏章,看向她。
子苏点点头:“是有些可惜,大概是王爷实在不喜欢子苏。”
皇上见她如此,摇了摇头:“你又去装模作样,可是要诓人了。”
子苏伸出双手,摊了摊:“皇上明鉴。”
“你是一国国师,总爱玩闹。”皇上倚着龙椅看向她:“表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没个正样。”
子苏碰了碰鼻尖:“皇上,你总是嫌弃臣,臣可真是冤枉。”
“你一天天这么闲,还敢喊冤?”皇上不怒反笑,一副要听她好好辩解的样子。子苏想了想:“臣四处走访京城,了解民情。”
“你是在讲你自己出府迷路的事,还是讲你整日去茶馆酒楼的事?”皇上问道。
“那想必是后者,臣经常到茶馆了解民情。”子苏为自己的话点点头。
皇上笑了,似嘲似教导地说道:“朕听说过混入百姓之中体察民情的,可没听说过找个单间了解民情的。”
子苏难得地干笑笑:“皇上说的办法已经有很多人去用了,臣想另辟蹊径。”
“得出什么了,爱卿?”
“臣发现这两个法子都不好,最终也只是被他人监听监看着。”
皇上拿起桌岸上的珠串,在手中转动。
“不过臣再一次发现这茶馆可真是个好地方,能听说书,能听唱曲儿,还能品茶。”子苏说着端起之前宫女上的茶,喝了一口:“就是没有皇上赐的茶好。”她轻轻感叹。
“子苏,朕之前让你练的垂钓,练的怎么样了?”皇上突然将话题一转。
子苏将茶盏放于手上。
“回皇上,子苏本来只能钓上些小鱼,以为只是他们不懂鱼饵存在的意义,之后偶有一次,子苏钓到一半肚子饿了,去吃了点东西,回来把杆一收,钓上一条大鱼,拆线的时候才发现是大鱼吃了被线勾住的小虾,这才明白是臣选的饵料不好,现在臣偶尔也能钓上大鱼,只是有时怕它没吃上饵而多等了等,拿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子苏说着自己都有些饿了。
皇上手中动作停下,将珠串又放到桌子上。
“退下吧。”他似乎想静一静。
“臣告退。”子苏施礼,而后往外走。
皇上又突然问了一句:“是快点吃小鱼充饥好,还是等大鱼好呢?”
子苏转身:“皇上,子苏是看能有什么就吃什么,皇上这样的钓鱼大家才是想什么要什么。”
皇上又拿过一旁奏折,似乎不再想要说话。
待子苏走后,赵公公进御书房为皇上研磨。
“国师喜欢喝茶,你去内务府,领些好茶给她送去。”皇上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
“是,皇上。”
尹府
“你可回来了。”尹夫人赶忙迎过来,隔着老远就说:“晓臣从昨天下午回来到现在一直在屋里闷着,谁也不见,你快想想办法吧!”
尹夫人心疼自己儿子,自己亲自下厨做菜,晓臣也没吃。
尹路一听,冷哼一声:“他是谁也不见吗,他这无非是想闹大了让那位大人来哄他。”气不打一处来,想想国师的年纪比晓臣还要年幼一岁,就已经有如此地位,自己一个正三品督察院右督御史,他的儿子说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为过,怎的如此任性又无作为。
尹夫人见他如此,便拉下脸来:“那你就别管我们母子了,晓臣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了,你不帮他还要说他,你不就觉得晓臣配不上国师吗,那闵国又有几个配得上国师大人的?”说完她自己酸了鼻子,心疼自家儿子,年少第一次喜欢人,就遇到这样大的困难。
尹路一听愣了,皱着眉,试图理解刚刚夫人说的话。
“你说晓臣喜欢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