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路有些不敢相信,当时晓臣非要去找国师,想求他帮忙说话,跟他说的理由可是崇拜国师,想多结交同龄人一类的。他们之间难道不是类似师徒的关系吗?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尹夫人听他问才明白这个人根本没转过弯来,连自己孩子小心思都没看出来。她都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孩子道不平,还是应该好好教教这个木脑袋。
“难道你以为晓臣把国师当成娘亲了吗?见到好的都要给她送去,她一要出府他就抛下手边所有的事情要去陪着她,一与她闹脾气,就使劲自己生气。”
尹夫人即使快被气死,也得一条一条给他捋。
尹路闻言马上往晓臣屋子方向走。
“这孩子,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又何必特意拜托国师帮他好好照看晓臣,也不知道国师大人是怎么想的。
尹夫人见他似乎了悟,马上跟过去,一边吩咐侍女去把菜热了端过来。
“晓臣!你出来,为父有话要问你,关于国师的。”尹路拍了拍门。
那两个字像是一道光,照进了晓臣心里,他从床上坐起。
“爹,您别问了,她生孩儿的气,不想理孩儿了。”晓臣难过。
“那爹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国师的?”尹路抱着一丝幻想,说不定晓臣并没有产生别的想法呢?
“孩儿喜欢她。”晓臣说完自己又开始难过,她怎么还不来找他呢?
尹路被自己话噎住,这么多年,难得地在家中有了一丝慌乱。
“晓臣,今日下了早朝,皇上单独留下国师,应该与昨日国师去平王府有关,国师不让你跟着也是为了你好。”尹路直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怎么了,皇上不信她了吗?”他一下子打开了屋门,想要确定父亲说的是真的吗。
尹路一时语塞,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尹夫人忙叫侍女把饭菜端进屋,而后又来哄他:“怎么会,国师大人深受皇帝信赖,怎么会不信呢。”
“可是。”晓臣心里不安,这才见了平王一面,就被当着满朝文武留下问话,怎么会没事。
尹夫人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可是什么,你爹说的对,她这是为你着想,怕你与平王有什么牵连,这才不让你跟着,你还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晓臣不解。
尹夫人趁他愣着,把他拉到桌前坐下,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给他讲。
“你想想,国师是不是对你与对他人不同?那路上随便拉个人都知道的事啊。”
“她不让你跟着,是想护着你,她不来哄你,想历练你。”
“你想想,总来哄你,你什么时候能有能耐站在她身边呢?”
晓臣听得眼睛一亮,又问道:“那她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戏子同我生气?”
尹夫人示意他先吃饭,等他吃下一口后才继续说:“那是觉得你失了身份,你是什么人,怎么能与一个戏子相较。”
晓臣这才明了,大口吃饭。
国师府
子苏在院里贵妃榻上趴着,阳光正好,她在树荫底下看向树荫外的阳光,微微一叹,拿起桌上的梨子吃。
真甜。
一旁池中的锦鲤张着嘴似乎也想吃点什么,互相拥挤着,好像真的有食似的。子苏听着这不住的水声,瞧了瞧它们,伸手又去够小桌上的鱼食。
只是距离颇远,她支起身也没够到,缓缓安稳地趴下,偏过头对这一群锦鲤说道:“鱼食喂完了。”
一群鱼瞧着她,不一会儿,四散游走。
子苏看着这一群锦鲤,点点头:“真是随了送你们来这里的那位,脾气都一个样。”
一旁在料理花藤的侍女们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不敢笑出声。
侍女林零从府外走进来,快速寻找到她的身影,之后走过来。
“主子,都办好了。”
子苏吃完了梨又犯困,强打精神回复了一个“嗯”,之后闭目,不再要说话的样子。
“主子还是回屋睡吧,天已入秋,再着了凉可就不好了。”林零蹲在她榻旁,整理小桌上的果盘。
子苏一动没动:“跟我讲讲过程。”
林零有些惊讶,主子这可是真的上心了,平日里这种送东西的小事什么时候让她这个贴身侍女做过,现在连送东西的过程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