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硕站在一旁,面带讥讽的看着白止循,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白止循入狱,白卿宁下落不明,白若宁生死未卜,白氏一族树倒猢狲散,白府再也没有了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
六天六夜不眠不休,当白卿宁终于赶回帝都,却听闻这几日的惊天变故,快马加鞭将龙潭草送到华府后,便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华府门口。
华硕下令,命家丁不得理会白卿宁。昔日的镇国将军,此刻身形狼狈的倒在青石板上,路人皆绕道而行,没有一人敢上前过问。
白卿宁醒来后,得知白若宁的离魂之毒已解,他顾不上看她,又匆匆赶到王宫求见黎景帝。
大太监王喜甩甩手中的拂尘,一脸为难,“哎呦,将军,不是咱家不给您通报,只是陛下此刻正在昭仪娘娘那歇息,您借咱家一百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去打扰啊!”
正午的春阳洒在身上,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玉树芝兰,有不怕死的宫女偷偷跑过来躲在墙角看他。
阳光漫照,本该感到暖和,白卿宁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在宣武门跪倒,字字铿锵:“王上,我白家世代忠良,其心天地可鉴,请您查明真相,还我父亲清白!”
从正午等到第二天黄昏,白卿宁没有等来黎景帝的回应,却等来了消失三年的前朝七皇子,联合旧部在靖州起兵,誓要铲除旁门,光复姜国的消息。
当日黎景帝就下了一道圣旨,命镇国大将军白卿宁带兵平叛,胜了,恕白氏一族无罪,若败了,两罪并罚。
五、随军
黎国没有不许女子随军的规定,白卿宁带兵赶赴靖州那天,万里无云,天空蓝是柔和的淡蓝色。
白若宁跪在马前,纤细的身板挺得笔直,眼中带着水雾,一改以往调皮随性的样子,恳求道:“哥哥,阿若身为白家女儿,自知无才无德,不能为白家分忧,只求哥哥带上我,阿若愿为哥哥尽绵薄之力。”
一抬头,正对上白卿宁古井般幽深乌黑的眸子,他英挺的双眉微微蹙起,正想呵斥她胡闹,华硕却突然出现,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说:“白小姐国色天香,哪受得了战场的苦寒,华某倒是很乐意继续照顾小姐。”说完还冲白卿宁抛了一个媚眼。
白卿宁脸色一沉,深深地看了华硕一眼,温柔地将白若宁拉到马上,狭长的丹凤眼藏着戾气,“不劳华大人费心!”
因是女儿家,白若宁不方便与将士们同食宿,白卿宁就将她的帐篷安在了自己的营帐旁。
她不会武功,他便派重兵日夜守在她的帐篷周围;他怕她闷,派手下每日到山上采新鲜的野菊给她。将士们理解他亲人重逢,难免爱妹心切,倒没生出什么怨言。
白卿宁每每从战场回来,不管眉间有多少阴翳,都会在看见白若宁的那一刻化作温柔的春风,仿佛他不是一身血腥的将军,而是温柔俊俏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