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仍在惊愕当中还未缓过神来,军师又已经在开始说话:“他来就是要骚扰我们的,让我们无法安静的休息,让我们在黑夜当中防范他,让我们精疲力竭,让我们……”
让我们之后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司马错已经缓过神来,已经打断了军师的话,司马错一缓过神来,便立马打断军师的话道:“他因何得知?”这次西蜀之战,已经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的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军师却道:“他因何得知?他因何得知?”
司马错已经忍不住了,他感觉军师已经有些发疯,已经有些神智错乱,大声道:“军师,他因何得知我军中无粮?”
司马错的一声大喝,反倒将军师硬生生的震醒,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刚刚的行径……
司马错见军师又安静下来,不禁舒了一口气,小声道:“军师。”
军师依旧是怔怔的站着,就像是没有听见司马错的话一样……
“军师。”司马错又是一声,不过声音已经有些提高。
军师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军师。”司马错又是一声震天的大喝,震得大帐一摇一晃的。
军师立马被这大喝声彻底惊醒,转过身,看着司马错,脸色苍白,吓了司马错一大跳,支支吾吾的道:“军师,你怎么了?”
“没事,将军。”军师终于又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言语间底气十分的不足,就是刚刚经历过什么事一样,累得要命。
“军师,你刚说李建知道。我军中无粮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这件事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啊。”司马错见军师说自己没事,又继续问道。
军师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军有粮草的话,今夜他就不会来袭军了,而是直接火烧我军粮草。”
司马错摇头怀疑,他从来都是很相信自己的,自己不去夜袭他人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别人居然还敢老虎屁股上拔毛,来夜袭自己,更何况还是没有粮草可烧的下下之策。
军师见司马错摇头,便知道。他不相信,于是接着道:“将军不信。”言语间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之气。
司马错无言,虽然军师冷冷的表情和言语让人受不了,可是也比近乎狂野的要好些。
军师道:“李建一生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将军,你以为那是儿戏吗?”
当然不是儿戏,司马错也知道,既然人家能够那么年轻就做一国的将军,必然有过人之处。
军师又接着道:“李建是靠自己的战功坐上这个位子的,没有丝毫的祖先的成分。”
司马错也知道,在那个时代,如果自己祖上曾经显赫一时,或者是祖上曾经为国家做出过大的贡献,那么他的后代也必将风光无限。
自己做得好不如娘胎生得好。
军师又道:“可知道。这些大大小小的战斗里面,十次有九次是火烧敌军粮草轻易取胜的,所以火烧粮草可以说是他的拿手好戏。”
司马错已经不得不佩服了,已经不得不感叹了,可是感叹之余还是要先弄清楚这个李建,这个自己已经交过手,又还要继续交手的敌人,于是,司马错又开始说话了,在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又再次开口说话,道:“何以每次都能成功?”
军师道:“因为他手下有个人。”
司马错道:“谁?”他已在怀疑林玉箫。
军师道:“李忠。”
“李忠?”司马错惊呆了,竟然不是林玉箫,那么这个李忠又究竟是谁呢,又为何可以帮助李建每一战都烧人成功。
军师道:“对,就是李忠。”
“李忠是谁?”司马错立马就接着军师的话问道,他很想知道。这个李忠,很想知道。这个继李建之后的李忠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军师似乎也知道了司马错的心思,于是紧接着就说道:“李忠是李建的书童,从小和李建一起长大,李建会的他大半都会,后来追随李建立下赫赫战功,现在是益州副将。”
“所以这火烧粮草之计就是李忠提出的。”司马错已经猜到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就立刻说道。
“不仅如此,十次有九次都是他亲自去。”军师又望着远方了,目光还是那样的令司马错胆寒却又无奈的深邃。
“为何?”司马错不明白,一个益州副将,一个蜀国军事上的第二把交椅,如此高的地位,这种烧人粮草、夜袭他人的事情居然还要自己亲自去,换了是他自己的话,他是决计不会去的,而且自从他做了大官以来,这种事情就再也没有去过,就连他还在做小兵的时候,这种事情他也是不去的,因为这种事情,若是成功了,或许会丢掉小命,若是失败了,就一定会丢掉老命。
司马错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他认为如果命都没有了,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他善于谋略,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随机应变。”军师又开口说道。
“那李建为何知道。我军没有粮草?”司马错又道,他还在想着这个问题,这个可以令他茶饭不安的问题。
“因为李建还有一个副将。”军师又是一句冷不丁的话冒出,吓得司马错又是一惊一乍的。
“谁?”司马错怎么也想不到,李建居然有这么多的副将,一个李建就已经搞得他焦头烂额了,后来又来了个李忠,搞得他快要绝望,现在又来了个副将,那不是要他的命吗?那不是存心要他就此长眠蜀国吗?
“李义。”军师咬着牙,使劲的说出了个名字。
“李义是谁?”司马错现在巴不得把益州城内所有的蜀国军队的每一个人的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想看看究竟有多少难惹的货,看看自己生存的几率究竟有多大,看看自己究竟还打不打这场要人命的战争。
“李义专门负责刺探敌情,更可以说专门刺探粮草所在,守备如何。”军师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司马错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低着头,踱着步子缓缓说道,但是又立马回过身,望着军师道:“那李义是不是已经来过我军营。”
“不仅来过,而且对我军已了如指掌。”军师冷冰冰的语气,让司马错不禁胆寒,已经有人来刺探完自己的情况,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想到此,司马错又是一身冷汗。
司马错忽然无言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他忽然间发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蜀国,自己遇到的事情都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全部都是自己无法解释的,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正在陷入一个又大又深的陷阱,可是自己却毫无知觉,到最后来,自己是怎么死的或许也不会知道,甚至是自己都已经死了,还依旧会认为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
军师却又是冷冷的一句话说道:“现在知道。为何部分军队先行了吧。”
司马错愕然的抬起头,又缓缓的垂下,现在他已经知道,已经知道。为什么要分兵前来,为什么要让那二十万军队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甚至是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也不能。
因为如果一起来,来多少人家知道。多少,来多少人家消灭多少,只有分兵前来,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只有分批前来才能迷惑人心,兵法上本就讲究虚虚实实,只不过司马错以前并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经典的真正含义,因为他以前并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司马错是上个时代的军事天才,他们那个时代可以和他匹敌的天才都已经故去,都已经不在。
而今天,司马错却遇到了这个时代的真正的军事天才,所以他以前的那一套强打强攻的战略已经不适用,在这个蜀国的天才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必须用智慧去解决,而不是强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