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被一个女人踢了,丢了脸面,撸袖子要教训周军利,
“哎呀呀,不知好歹,老子带你回家你还tm牛逼,腿瘸了还tm厉害啊,阿。”后面那个‘阿’音调变了,有点咬牙切齿,没有一点威严性,显然是怕了周军利了。
“阿绿,能别调戏姐么,咱还是赶紧去找北哥吧。”
一个小伙子看不下去,出声阻止,大头安排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就有心情玩耍。
周军利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看着那群黄毛小伙。
想玩,就陪他们玩玩。
一辆灰色面包车从远处驶过来,远光灯照在他们脸上,一阵白。
大伙眼睛齐齐的看向那辆车。
直接停在他们前面,车窗打开来,陈东强的脸庞露出来,旁边坐着肖沉北。
肖沉北看到眼前的景象,周军利怎么和阿绿他们在一块?
阿绿见到人,猴子般瘦的脸,眼睛愣是笑成一条缝,叫人看不见眼珠子。
“北哥,你这么在这,大伙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有事?”肖沉北说话语气不太好。
“也....也没事儿....就是大头叫我们找你,也没说是什么事。”
阿绿在道上打滚了几年,脸色还是会看的,他瞄了一眼肖沉北的脸色,硬是没胆子再把话说下去。
阿绿转过头,瞪了一眼周军利,跟肖沉北说:“北哥,你可得帮帮我呀,刚才这臭娘们踢了我一脚,把我的蛋差点都给踢碎了,你可得为你兄弟我下辈子的幸福着想啊”
阿强委屈了,眼巴巴的看着肖沉北。
周军利脸蛋美艳张狂,身材均匀,露出长白的颈部,淡淡的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十分耳目,其他人都听见了。
肖沉北抬起头看向周军利,她胆子挺大,晚上了还在外面晃,拿着一把破拐棍,就想单挑一群。
两人在车上没下来,隔着一扇玻璃窗。
周军利有些惊讶了,
肖沉北之前在她的眼里,他是冷漠的青年,话不多,也没给家里惹麻烦,没想到却会和这种人搭边。不免好奇,脑子想了想,都是一个镇上的,认识也很正常。
肖沉北嘴角咬着烟,一副懒散模样。
那样子让周军利觉得没前几次好相处。
本来就认识的不长,各自也不熟。
他跟那群黄毛怪倒是挺不搭边,有些时日不见,头发又长了一点,又黑又坚硬,根根竖立着,那件千变一律的迷彩服,也不知道有多少件这样的衣服。
“阿绿”
驾驶座上只看见他一些轮廓肖沉北叫了一声,声音有点淡。
“跟一个女的动手,还要不要点脸。”
肖沉北眯着眼睛,语气缓慢,字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
“可是,她踢我兄弟,可疼了。”
说着,可怜巴巴的捂住了腹部。
陈东强在一旁幸灾乐祸,脸一本正经的说:
“谁叫你惹她,没过瘾我多踢两脚。”
阿绿不敢拿陈东强的话开玩笑,他说会那就会。
他灰溜溜的坐回摩托上,
“那北哥东哥,没什么事我走了啊,改天找你玩。”
他显然忘记了大头的嘱咐。
肖沉北弹了弹烟灰。
烟灰落在地下,颜色淡淡的,一下子被风吹散了。
摩托开走后。
陈东强吹了一声哨,兴奋道:“姐,你好,我是阿强,你叫我小强,强子都行。”
周军利淡笑:“行!”
陈东强挠头,羞涩的说:“姐,我听林婆说起过你,你在z市过来的?听说那特别好,我还没去过呢。”
“还行吧,没去过怎么知道好不好。”
陈东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说的而已。”
肖沉北问:“你怎么在这?”
周军利指了指离着较远的那片草丛说:“那边出来的。”
肖沉北问:
“你说是我家后门的那座后山?”
陈东强在一旁说:
“那个出口是我和阿北的秘密基地,里面的路像个迷宫,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多大了还秘密基地呢,周军利点头,笑了笑:“有点难找。”
陈东强说:“姐,你是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去才走出来的吧。”
周军利倒老实的点头。
“我和阿强准备回去,上来吗?”
他说出口,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周军利的脸庞。
周军利说好。
陈东强就把车门打开了。
周军利踩着上去,坐在后座。
肖沉北从后视镜眼神深邃的看着周军利的动作。
她脚上的纱布轻薄了些,行动起来也不吃力。
肖沉北看到她细嫩的手臂架起来,把拐棍放躺在车座旁。
薄薄的裤子紧贴着大腿。
肖沉北把车子发动,一路行驶在这条沿着山的大马路上,这条马路没什么车,空空落落。
这点时间对年轻人来说不算太晚,镇上却已经非常安静。
整条大马路也就只有一辆车,远灯光照射着水泥路段。
肖沉北从后视镜看着周军利,周军利扯着嘴角,把头歪向车窗,让夜风吹散她的头发。
她视线不经意一看,又从后视镜看到肖沉北那双深沉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她对视了很多次。肖沉北又小幅度扭头,继续直视前面开车,周军利以为那道视线只是她的错觉。
每每周军利望过去,肖沉北就视线就转回前面直视前方。
车里,也只有陈东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周军利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原来肖沉北在教陈东强学车。
陈东强车技熟练了些,驾驶座就换陈东强开。
到肖沉北家,屋子没开灯,林细华还没回来,
陈东强挥挥手,车子就停在肖沉北家的院子里,自己一溜烟的跑了。
看的肖沉北莫名其妙。
打开灯,没一会儿。
肖沉北问:“你吃饭没。”
周军利摇头,“没。”
肖沉北走进厨房,低声道:
“会不会做饭?”
周军利不会做饭。
“你要我做饭么,我不行。”
肖沉北把冰箱打开看了看,里面食材齐全。
“我来做,饿了。”
周军利没想到他居然会做饭,好奇之余,也没说出口,她不是话多的人。
她的意识里,会做饭那是相当厉害的人了,况且是年纪比她小的人。
她不禁想起张连航做饭的背影,和肖沉北一样,都会烧饭做菜。
只是眼前的青年高大笔挺,没有半点懒怠模样。
张连航和他判若两人,张连航最勤快的时候就是做饭给周军利吃。
却不知道张连航平时懒得像头猪,活脱脱的神经病,两神经病就这样凑一起,当了
多年好闺蜜。
肖沉北在架子上把林细华那条粉色的围裙戴上。
他把刀背斜向鱼头,开始刮鱼鳞,将鱼两面的腮扣出来,动作有些鲁莽。
他除了不爱说话,冷淡些,却还挺能干。
高大消瘦的身躯带着粉色围裙有些好笑,有些短,只到他大腿侧,腿纤长有力。
肖沉北见她靠着墙,无所事事的盯着鱼缸瞧。
“帮我喂一下鱼,应该有几天没吃了。”
肖沉北手指着厅里那个大鱼缸。
周军利点头,说道:“我经常喂。”
肖沉北想到她说的经常喂,大概是她养伤那段期间。
他视线望向她的小腿肚,那里有一道小口,鲜血已经干枯了。
“你脚怎么了?”
周军利顺着肖沉北的视线看,随意答道:“没多大事。”
肖沉北说:“等会帮你包扎。”
他淘米,洗菜,直到把菜煮好,端了出来,两人也没说过一句话。
视线会不断关注周军利,从她趴在鱼缸口,再拿起鱼食。
他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红烧鱼,还有一个番茄炒蛋,一叠青菜,油是金黄色的,看着食欲大增。简单的菜色两个人吃已经足够了。
“你随意,整多了吵邻居。”
周军利夹一筷子,放进嘴里。
抬眼,肖沉北盯着她看,不知看了多久。
她嘴里不知怎的蹦出两个字。
“好吃!”
这是她最高的评价,她平时没夸过人。
肖沉北也没在意。
餐桌上气氛出奇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不自在。
周军利说:“这鱼缸挺大的,抓的小鱼都放在里面?”
肖沉北说:“要看什么鱼,有些不是生长在珊瑚里的,放在一起会死掉。”
肖沉北指了指旁边落单的鱼,笑着说:“像那条黑不溜秋的,喜欢钻进沙堆里睡觉,睡醒了还很暴躁,其他的那几条喜欢成群结队游。”
周军利好奇的凑前,肖沉北看着她脚上的痕迹,十分晃眼。
他起身,在柜子上面把透明的医药箱拿出来。
站在周军利面前,拧着眉头:“你坐下。”
周军利没被他的神情唬住,却也坐在沙发上。
知道他要干嘛后,她出声阻止了,
“你等等,我还没洗澡。”
肖沉北蹲在地上,抬眉,看着她:
“现在?”
周军利挑眉,语气泛着轻佻,严肃道:“洗了直接上,不然你上好我还得洗,多麻烦,你想上两次不成?”
肖沉北手顿了顿,低下头,坐在一旁。
看着周军利进他以前的房间,拿了身衣服出来,钻进浴室里。
他脸有些热,感觉他现在的样子像等着里面那个女人来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