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不曾习武的赵鈤问向披了一身铁甲的楚江蛟说道:“楚叔叔,你剑意无双,为何不直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呢?”楚江蛟说道:“两军交战,自古以来,哪怕都有武道高手,但是各有约束,武道高手只针对武道高手,这是自古便立下的规矩,也有不遵守规矩的,便有了破甲几步的衡量标准,但是,哪怕你是武道第一人,终归会有体内真气用尽的时候,更别说这是两国交战,所以没有一个自持武力无双的人敢孤军入阵,你记住以后你可不许做着莽撞事,你要知道,你是将军,若是需要你去动手了,那就意味着,你的城池要被攻破了。”楚江蛟没有告诉赵鈤,这百十年来,唯一做的成此事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千里取上将首级,退兵八百余步,而无人敢于接近,但是如母亲这般古往今来又能出几个?悉数江湖,哪怕人才辈出,但是终究敌不过,那密如蚁附的刀兵。
说来奇怪,明明匈奴大军,已经逼近虎牢关不足千步,三十万大军,紧密而有序的逼近虎牢关看起来薄如蝉翼的城墙,但是那楚江蛟依旧不曾发号施令,组织进攻防守,弓箭手的手臂早已蓄势待发,只等楚江蛟一声令下,五百步了,先头冲锋部队已经准备冲锋,那北疆蛮子们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锋,四百步至,典秃子还没看到自家将军向下扣手,昨天夜里,典秃子和张绣袖斩了那些入犯的死士之后,在云楼上,典秃子浑身浸满了血迹,显得很是兴奋,张绣袖却是很平淡,自己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捉对厮杀,但是明显典秃子,这是第一次用张绣袖的话说:“还是个雏,嫩得很。”楚江蛟对典秃子和张绣袖说道:“明日,我会放其入城池三百步内,三百步时我向下扣手,张绣袖点燃火油,典秃子你带着风字营,从侧面包围一同迎敌,这一战,我要他们士气先没一半!”
三百步了,楚江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迅速扣手,张绣袖带领手下夜枭营,点燃油火,一瞬间这虎牢关下变成了火海,城门此时也应声打开,只见那大门中冲出一队军马,为首的正是那元天霸所统帅的沧州大营重甲军也称山字营,那黑甲黑马于火光烈焰中冲出无情的收割者生命,从两侧突出的风字营又将那漏网之鱼一一捕获。北疆蛮子的三十万大军,顷刻间作鸟兽散,一个个大声悲号:“见鬼!”随后惨死于刀戈之下,北疆蛮子这时吹起了撤退的号角,匈奴蛮子们,哀嚎着从这火海中撤退,山字营风字营夜枭营的将士们一个个高呼着大将军威武!他们从入伍以来,从来没打过这么容易的仗,那往日不可一世,精于搏杀的蛮子们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那北疆蛮子们怎么知道,爷爷身上的铁甲那是开过光的,这火他不烧,这刀他插不进。
这一日虎牢关内,众将士,一个个带着笑脸,一开始,他们对这个新来的将军并不在意,沧州大营的将士们都知道,不管换了哪个将军,都一样的要自己去拼命,那沧州守下来可不是靠这帮将军们的狗屁兵法,都是靠咱们这沧州男子汉的血肉之躯一点点守下来的。那白乾老小子,在沧州营男儿眼里还算是条汉子,但是也就那么回事,可是这楚将军真的不是一般人,那当了二十年老兵对着新来的小兵说道:“这都二十年了,没打过这么容易的仗了,这小将军快比得上当年的白菩萨了。”那毛头小子哪知道白菩萨是谁,他只知道今天带他们打赢这场硬仗的是楚将军,那小子说道:“你就吹吧,谁能跟咱楚将军比啊?俺咋没见过,俺看还是咱们楚将军厉害”那老兵一听急了说道:“臭兔崽子,看我不削你?”
大军帐内,元天霸在大帐悉数战况说道:“今日虎牢关一战,山字营风字营各损伤了三百弟兄,夜枭营伤了十个,死了两个,北疆蛮子粗略估算折损要有三万人。”营帐内的各个将士都很兴奋,要知道他们今天就只出动了不到一万兵力,就斩了对面三万,哪怕三十万大军,再来几次,那不都一个个杀了喂狗了?张绣袖如是想到,那典秃子像是看透了张绣袖的想法说道:“你还想那蛮子还能重蹈覆辙?让你再杀一次?”那典秃子不愧也算是读过书的,楚江蛟点点头说道:“典将军说的对,下一次,那北疆蛮子一定不会再敢轻易冲锋了,这次两军对垒,我本意便是杀杀对面的锐气,涨我军士气,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传我将令,明日子时,山字营按兵不动驻守大营,风字营及其各营轻甲营,分左右攻势,悄声摸进匈奴大营两侧,待夜枭营点燃火光,即为冲锋信号。”众将士领命回去部署,楚江蛟看詹仰庇并未离开,楚江蛟走过去问道:“先生可有疑虑?”詹仰庇抚须说道:“老夫是皇上派来监视百军的,不是来监视你的,楚将军大可放手去做,不要顾及老夫,老夫虽然年近半百,两眼浊呼,但是这心眼看人还是准的,只是老夫尚有一事不解,将军可否告知?”楚江蛟说道:“小子定当言无不尽。”詹仰庇说道:“将军如此所谓何?”楚江蛟摊开地图说道:“我为的是这图上无辜的人。”
北疆匈奴大帐内,一脸清秀模样的男子立在一旁这人正是当时去南夏出战书的呼延高岑,也是那坐在首位此次大军出征的大将军呼延文昊的侄子,呼延高岑起身说道:“叔叔,我早就说了,那楚江蛟这个人心机很深,不要把他当作一般的懦弱南夏武官。”呼延文昊喝道:“我说过了,在军中,你要叫我将军!”呼延高岑低下头说道:“是的将军。”那呼延文昊说道:“今日损伤了我们三万兄弟,我要他血债血偿,柳慎之今日一役你觉得如何?”那被将军询问之人,起身回礼道:“此子不仅善武且善于谋断,又精于攻心,将军依我所看,有两计策,上计与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