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楚江蛟不顾台下众人群情激愤大声喊道:“饮盛!这碗酒我敬天下鬼神,天道昭昭,概不出阴阳五行之列,其为何?守道呼!然天下士子,可守其道忠其义?缠绵卧榻,青楼评风,汝可称自为道德居士?汝可称为圣人门徒?”
“饮盛!这一碗我敬这世道,这世道太好,魑魅魍魉涤其身污浊不堪,其为何?忘本呼!斯败类已,以金玉镀身,以笔墨为色,只晓利己而不利民,世道兴,当兴百姓。”
“饮盛!这一碗酒我敬这江湖,我要以这手中剑,心中意丈量这江湖,我问这台下诸君谁敢接下我这一剑?我这剑中有怒有悔有不甘,待我一剑丈江湖!这天破了,也罢!”
说罢,放在徂徕山木屋中的剑二嗡嗡鸣动~脱鞘而出,化作一道虹光直冲避水山庄,那高台之上的楚江蛟,横剑在手,手中剑二嗡鸣回应,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楚江蛟眼神尽是怀念,随后一剑劈去,半座避水山庄劈成两半,巨大的沟壑令人胆战心惊。原本喧闹无比的宴会霎那变得安静。大明寺中正处闭关打坐老僧——勿得,身躯一颤。暗自说道:“这江湖又要翻天覆地了。”九天之上有一邋遢老道正跟人下棋,手中棋子突然无故落下,然后厚着脸皮说道:“这棋不算这棋不算。”
再说那落座士子,皆是噤声,安得海紧紧守在三皇子李绍川的身边,安得海暗自心惊量是自己状态最好也断然接不下这刚刚一剑,这一剑直指剑道巅峰,此中剑意之豪迈,到了自己不敢揣度的境界。
那楚江较挥完此剑,对着台下众士子说道:“臣子死社稷,将军死战场,吾辈年轻士子,当作与不当作,应心知而肚明。尔等说我才不符实,我不恼,我恨的是尔等追名逐利,忘乎所以。上守圣人道,下护百姓,才是读书明理。”
说罢,喝了一碗酒,回头对三皇子说道:“李兄,楚某不胜酒力,这庄子修缮的钱就从李兄的黄金出吧,楚某擅自离席莫要怪罪。”
那三皇子感觉得了天大的面子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说道:“兄弟说的哪里话,那黄金当哥哥的不会赖账,这庄子,哥哥早看的不耐烦了。楚弟只管歇息。刚刚奏己疏我会呈给父王的,楚兄只管等着武试即可。“
那楚江蛟向前踏步,剑二横在空中,一人一剑化虹而去。这一日楚江蛟一品中上。
第二日,楚江蛟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起身找些水来喝,一睁眼就看到,那陆老六就坐在门槛上,托着腮帮子,一看楚江蛟醒了说道:“小子,你昨天挺帅啊。你小子知不知道你为了帅那一下子,你娘和那老兔崽子给你的剑气,你再也用不了了。唉你小子,,,我说你点什么好。”
楚江蛟摸到水壶,打开喝了两口嗓子沙哑的说道:“怎么样爷爷昨天那一剑阔气不?”
陆老六拱了拱手说道:“直娘贼,阔气,你小子真阔气。那一剑劈的真爽啊,你小子当初跟那傻皇子要黄金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好了?直娘贼,你这娃娃忒歹毒。”
楚江蛟嘿嘿笑道:“陆兄,过几日就是武评了,想不想去转转?换换空气?”
陆老六知道这楚江蛟每次以陆兄称呼自己,那就要倒霉,上次,他叫了一声陆兄,便是陪他一起去偷看道姑洗澡,虽然是自己鬼迷心窍,但是要没他推波助澜,自己也不会被那老尼姑的拂尘扫的一身的骚。这学宫中的小崽子们成天笑话自己是个老秃驴。但仍是问道:“我陪你去可以,那书能给我看两眼吗?”
楚江蛟又喝了两口水说道:“可以。”
陆老六破口骂道:“就给我看一眼,老子就看一眼。啥?可以?你再说一遍?”
楚江蛟不耐烦的说道:“可以,你现在就要看吗?”
陆老六说道:“小子,别的话咱也不说了,你的命老子保下了,要想有人对你不利,先过老子这一关,对了小子我看你昨夜踏剑而来,体内气息紊乱,但却是破镜的先兆,你小子现在什么境界了?”
楚江蛟走出木屋说道:“论杀人技我不如你,要论境界旗鼓相当,但是要论剑意,我想天下应该无人能出我所右了吧。”
陆老六惊掉了下巴,这小子天生剑胚,但是一直被各种牵挂所累,昨日倾吐了胸中不快意,虽然剑二中剑气不再可用,但是仍是值当。
楚江蛟换好衣服说道:“你他娘想哪家姑娘呢,走,后竹林‘搭伙’了。”
再说皇宫深处,一位身形消瘦,却身着明黄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毋庸置疑此人正是当今天子——李现。李现紧缩着眉头对刚刚才陪三皇子回宫的安得海说道:“查清了?唉,也就只有此人才会生有这样的孩子,二弟啊,要比孩子我真的不如你啊,你孩子要以剑丈江湖,不过你儿子的剑挡得住朕这百万雄兵吗?他护得住自己,护得住你吗?传我口谕,请二王爷进京!”
李现又喝了一碗药汤问道:“怜儿现在什么境界了?”
安得海回话道:“禀陛下,怜儿公主天纵之资,已是二品中的境界了。”
李现将手中玉碗摔向地面说道:“怜儿啊怜儿,你为何生是女儿身啊?”说罢,将一直跪在地上的白衣妃子身上的衣服尽数扯掉,嘴中咒骂道:“白衣菩萨,我要你在天之灵不得安宁,我要你们一家团圆。”说完,将那女子摁在身下,那女子满脸噙着泪水,但是嘴中所含之物,却无法让她说出话来,即使可以,她也不敢在此时忤逆眼前已经陷入癫狂的天子皇帝。
一旁的安得海识趣的赶紧退下,他深知为何宫中嫔妃为何不得着白衣,他又深知那白衣菩萨对这当今天子是何等噩梦所在,此时的皇帝不再是人民权臣面前的道德明君,有的只是一个已经深陷恐惧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