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贤绮拖着虚软的身体,回了卧房,慕墨瑾仍然在熟睡,慕贤绮悄悄的爬到了床的里边,躺好,塞进嘴里一颗药丸。
一刻钟后,觉得脸颊发热,慕贤绮摇摇酣睡的慕墨瑾,哭到“父皇,我难受,我发烧了。”
毕竟慕墨瑾是习武之人,尽管闻了迷香,此时经慕贤绮一晃也醒了。他摸摸慕贤绮的额头,烫的厉害,冲门外喊到“传御医,快传御医。”
“父皇别喊了,我自己能医。可能是这几日累着了,昨晚回来又着了风,染了风寒。有天音虫在,无妨。”慕贤绮也怕万一真的来了一个有些本事的郎中,就露馅了。
“胡说,天音虫也不能治风寒吧!”
“哇……父皇又不相信我……”
“我没有,但是这样烧着也不行啊。”
“我不想吃药药。。。”
“本王喂你吃”
“父皇给我做些药膳吧,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
久在身边的暗卫自然是习惯了父女俩私下里的这种相处模式,但如今负责守卫的是当地的驻军,尽管屋内的声音不大,在门外听得却也清楚,这几个几个守军瞠目结舌,在继续听下去和冲进去看看与公主对话的到底是不是平日里霸气寡言的国主大人之间挣扎。
稍后,郎中赶到,通禀屋内,得到的答复却是公主无碍,不必瞧了。再过会,就见伟大的国主穿戴整齐,拿着一张纸笺,向厨房走去。
第四日,病患已经少了大半,死亡人数已经降到了极低,可是慕贤绮终于撑不住了。当日,在接了半汤盅的血后,晕了过去。寒叶吓坏了,又不敢让他人知道,只得慌忙的给慕贤绮包扎好伤口,将血送去自己房中后,又折去请慕墨瑾回去照顾慕贤绮。
一直到半夜,慕贤绮也不见苏醒的征召,慕墨瑾慌了,他怕再一次发生七年前一样的事情,疯了般喊郎中,寒叶想拦,却在看到慕墨瑾血一样红的眼睛时退却了。
所以郎中到后,一切就都昭然了,毕竟中医诊脉的时候是要看手腕的。
“墨一!这几日有谁见过公主。”慕墨瑾咆哮,内力震得桌上的茶杯崩碎,而慕贤绮也被他这一声给唤醒了。
她看了看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腕,又看看了慕墨瑾,知道罪行被发现了,且后果严重。她示意寒叶快走,奈何相处时日尚短,寒叶并未能领会她的深意。于是只好改变策略。
“父皇,我伤口疼,还头晕,耳朵里好多人在说话,你快让她们出去,好吵,好烦……”
慕墨瑾怒目众人,“出去!”
众人走后,慕墨瑾重重的坐在床边,背对慕贤绮,不再理睬她。
慕贤绮心虚的狠,“父皇,真的好疼。寒叶以前也是高门小姐,根本不会照顾人,给我上药上的一点都不好。父皇再帮我上一次药吧。”
“不必了,明天不是还要放血么,上药做什么。”慕墨瑾赌气道。
“那好吧。”慕贤绮挣扎着做起来,靠在墙上,兀自的去拆手上包扎好的绷带,“父皇既然发现了,包着也是难受。父皇去拿个汤盅吧,今天还没接多少我就晕过去了……”
“你干什么!”慕墨瑾闻到一股血腥味,转过身去就看到慕贤绮已经解开纱布,一条血肉翻飞的伤口赫然占了慕贤绮细小胳膊的三分之二。
慕墨瑾再一次流了男儿的血泪,他慌忙的去找药箱,拿出药粉小心的撒在慕贤绮的伤口上。
“你是公主啊,是本王最疼爱的公主啊!你何必非要如此自轻呢?是还在记恨小时候我对你不好吗?我已经努力的在弥补了,求求你放过你自己,放过本王好不好。”慕墨瑾包扎完伤口,跪坐在床边,哭泣道。
见他失态,慕贤绮也荒了“我不疼的父皇,你别这样,我怕你生气,我瞎掰的,真的不疼。”慕贤绮起来去拉慕墨瑾,不长心碰到伤处,又渗出血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人,去传令,今日起,病患一律监禁,不再提供汤药,死者立即焚化。违者立即……”
“不要,不许去!父皇,你是想让我之前的付出都白费吗?不可以父皇!你说的对,我是还没有忘掉以前宫中的日子,但我并不是记恨你。那时候根本没人把我当一回事,尽管后来有你宠我,我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却也只是被人看做是你一时兴起的宠物。我不想再被人这样看待!所以我努力,习武努力,学医努力,在黑草谷的病人中,但凡他们会些我觉得有用本事我都会努力的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做出些什么,让父皇,让母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谁的附属。父皇,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对不对?我也知道!从我不再任性的叫你名字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更加珍惜叫你父皇的机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是会对我这么好,所以我害怕我随时会失去这种好。我怕真的如他们所说,你是在我身上寻找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我这么努力,只是想在有一天你收回公主这个身份时,我还能站在够得到你的高度,拼命一博。父皇,不要夺走我好不容易换来得资本,求求你。”
“你竟是这么想的?!”慕墨瑾呆愣了片刻,木木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