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这几天很烦闷,是因为老师到学校后,就再也没提那天在路上的事了,而说要找他聊天的文海,又一直没来。他自己怕惹麻烦,最近几天也都是尽量躲避。
可是今天,他肯定是再也躲不过去了,因为在上学的路上文海正朝他走来。
“找你好久了,躲着我呀!”文海戏谑的说。
林木见只他一人过来,便说:你这是要单挑吗?
文海说:怎么的,你还想和我单挑?
林木说:那你不会真是找我聊天的吧?
文海说:你不能跟别人聊天吗?还是我不能和别人聊天?
林木想:这人也太无聊了,自己能跟他聊啥。只是说:都行,你先聊。
文海叹了口气说:其实我那天就只是想和老师争论几句,谁知她吓得什么都不说,我自己又说着说着太激动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我就想啊,要是来个同学解下围,我就顺势走掉。
他又转头对着林木语气气愤的继续说:你知道吗?那群孬种,还是人吗?他们竟然一个个看到了就绕路走,真是气死我了。再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心想你要是也走了,我就冲过去揍你一顿,不过,还是你给力呀,可以的!”说完他朝林木竖起大拇指,又说“但是你这两天绕路走,很不给力呀。”。
林木无奈的说:你知道你的名声,我们这些穷孩子,能惹你?
文海气愤的说:不能信,那是人云亦云,我怎么会有那么坏,我最多只能算不乖。
林木说:那听说你很有才华也是假的吗?
文海说:我有什么才华?是说吉他,书法?”
林木说:是吧。
文海到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唉,别提了,上次随我父亲外出参加几个镇里的才艺比赛,我父亲本想让我给他涨点脸,哪知道评测我吉他的考官说我节奏不够稳,手型欠自然,音色不圆润,反正是什么都说少一点,而那书法的考官则说我的字立不住。当时我就懵了,问:这是平面,“立”是啥意思?哪知那考官倒生气了,指着门就让我走,要不是他修养高定都要说滚了。
林木说:这也没学过,不懂!会不会考官们要求太高了,还是你老师没教好。
文海摇头说:“也不能怪老师,其实老师也说过我基本功欠缺,只是当时我并不觉得,心想管你什么姿势,什么音色,什么基本功,我不都跟你弹出来了吗?字不也都写的差不多麻?我当时就以为老师就是一群啰嗦怪,无事找事,闲的蛋疼,巴不得找点别人的错来显示自己的高人一等,他们要是把我说烦了,我就不练了,不学了,他们还不得求着我,毕竟他还要挣我的钱不是。
林木说:那你老师对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文海说:老师没法就去找我母亲了,说要她来督促我,而我母亲说她交了钱,是不管的,要是能管,交钱给老师干嘛。
林木说:你妈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后来呢?
文海接着说:老师就不干了呀,说我已经学会了,不用再交钱来学了。
林木说:那老师也太不行,怎么能放弃自己的学生呢,那后来你没学啦?
文海说:我到是想,可我妈妈听了老师的话就骂他,说:有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就把别人十几年的东西学完了的?你也太没师德了吧?你不要钱就了不起呀!对得住你老师这个称呼吗?而老师听了也来气了,说:那你有钱就了不起呀,就对得住母亲这个称呼?
“那最后怎样呢?”林木问
文海说:能怎么样,母亲只得认怂,说她会督促我的,并问我老师我有什么问题?老师就告诉她说:“太骄傲!太自满!满的都要浮肿起来了!”。母亲就问:“能有那自满?”。老师就苦笑着说:“一位女孩面黄肌瘦,皮包骨,一阵风就能刮走的那种,说自己太肥了,要瘦身,要节食,你说能不好笑吗?”。母亲听了就惊讶到不可思议的望向我,一言不发。
文海又说:知道吗?更搞笑的是我第一次被人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当时就没好气的说:谁减肥,就去看谁去,看我干嘛?
说完文海就忍不住的大笑。
林木也觉得好笑,打趣的说:那减肥该问谁去?
文海说:你别欺人太甚。
“那最后呢?”林木只得收住了,继续问他。
“母亲总是太忙了,她虽有心想帮我,但时间却由不得她。”文海说。
“那你自己就不能好好听老师的话吗?”林木说
“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是我管不了自己呀,就算我能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长久,我有时也怪自己,可那能有什么办法呢?有时我想每个做坏事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好吗?不都是因为管不了自己。譬如路边的小树有了支架才能长的更直一些,我只是需要有人搭把手而已,只可惜父母太忙,他们只给我钱,再就请些人来看住我。而请的人是帮不了我的,他们只是为钱而来,并不是为我而来,见我不好对付,为了减少自己的责难,就到处说我的不是,又因为他们都有个响亮的专家名号,于是所有的错都是我了。”文海欲说不止。
林木说:那是什么专家,专家不是解决问题的吗,传播流言算专家吗?他又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专家?
文海说:他们每个都有专家证书呀。
林木问:那谁给他们开证呢?
文海答:专家呀!
说完,两人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