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子怀和子染收到欧阳府的信过了几日才从圣域出去,当平星国接待使臣官员将二人带到欧阳府门前的时候,子怀和子染大为惊讶。
欧阳府门前挂着白布,一片消沉和肃寂。难不成他们两个来迟了,那位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不应该呀,若是已经消陨欧阳临应该给他们回信的。
子怀和子染疑惑着进入欧阳府,此时欧阳府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没人招待他们。欧阳临在床上躺着,欧阳泽在药房,欧阳鸿和欧阳澈他们几个兄弟刚出门寻找清照了。
只有王管家带着子怀和子染,说明原因,王管家就带他们去了欧阳涂的院子。
刚到院门前,一股股冷气迎面扑来,王管家止步,自己一把老骨头可抵挡不住这样的寒气。
子怀和子染也不在乎凡俗礼节,倒不在乎他们怠慢不怠慢的,若是有气,看到此时欧阳府的景况也气不起来了。
子怀敲了敲门,欧阳涂开门出来,一看在院外站着两位翩翩公子,都是天人之姿。一位一身白衣,亲近可人,一位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
他从未见过两位,可能是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他常年不在平星城,也没有几个伙伴。思量着的时间已经走出来,问两人有何事。
子怀像欧阳涂解释道,欧阳涂才知道这两个就是欧阳临口中所说的圣域使者,但是这么年轻,明显和清照欧阳澈是一样的年纪,不知道这寒气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只见子怀长袖一甩,院子里的寒气就消失了,阳光投进去,渐渐吸收外面的温度。欧阳涂大为惊叹,果然是圣域使者,普通人避之不及的寒气,他们一挥手就没了。
赶紧请他们进去。
没了寒气的环绕,欧阳涂的院子恢复了原来的生气,以前常来觅食的小动物们也开始重新尝试往里走。
“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子怀问道。
“冰消”欧阳涂说,“初见时她是和我这样说的。”
子怀点了点头,跟着往里走。
说来也奇怪,冰消姑娘并不像子怀和子染想的那样躺在床上,而是安安生生坐在桌前,伏案作画。看到他们几个进来,起身问安。
罗慕飘香,暗雨环云,几日不见晴风,凉气入骨彻胜寒。若谷虚怀,轻语吐气,眉间难有伤心色,柔情纵起冰消暖。
“这两位难不成就是你说的圣域的使者?”冰消轻声轻气的问欧阳涂。
欧阳涂一进门就直接一手抱住冰消,温柔的点了点头。
子怀让冰消坐下,好给她把脉。子怀一碰到冰消的手,她身体的寒气的气势就消去很多,他也知道冰消身上的寒气是怎么来的了。“姑娘可是寒水一族?”
冰消愣了一下,本想否认又想到这两个人将自己的寒气直接驱散,就知道一定有两把刷子。想了一会儿才说,“是的。”一旁的欧阳涂看了一眼冰消,他从未问过她的身世。
子怀点了点头,没有一点表情,放开了手。子染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重新拿了一张,抓起子怀的手就给他擦拭。
他洁癖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治病救人这方面子怀最擅长。子染也从没轻易碰过什么姑娘,依照他的性格断不会屈尊给人瞧病的,不过最大的原因就是子染对治病这方面本也一窍不通。
所以只好每次子怀碰到什么子染拿出手绢给他擦了,不知道得人还以为他子染是什么娘炮,或者是心上人给的。他也懒得解释,久而久之他收集得绢帕越来越多,每次出门都会选一个看得过眼的。有的时候看到子染嫌弃的表情就知道拿的手帕不合子怀心意,日后那张绢帕也就弃之不用了。
待子染擦拭完毕之后,子怀又问,“不知姑娘什么时候有这种症状的。毕竟我知道你们寒水一族是有能力控制好体内的寒气的。”
子怀心里盘算了几种情况,第一,冰消天生就有这样病症。第二,她已经可以控制这些寒气,她是有意而为之,第三,曾被人打伤,导致有这样的病症。
冰消看了一眼欧阳涂又看向子怀子染,没有说话。
“你最好和我们说实话,我们既然能知道你是寒水族的也能查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清楚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们查出来。”子染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他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的了。
冰消听了子染的话没有多想,说道“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两位公子,我身上的病是从我醒来就有的。我之前本来是没有的,后来不知道遇见什么事情,寒水族的术法我也不会使了。但是并不知道我身上的寒气会在我周身漂浮,导致伤害我身边的人,直到在林子里遇见涂二哥我才知道我有这个毛病,那时候涂二哥被我周身的寒气侵扰,差点儿没命了。”
“是的,她把心头血喂给我我才醒来,之后和她呆在并不会被她的寒气侵蚀了。”欧阳涂附和道。
看冰消说的真切,子怀也没有多问,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份药方,给了欧阳涂,“公子按照这个药方每日给冰消姑娘服用,我一会儿和子染给冰消姑娘运气,三日后我们再来一回。”
欧阳涂看了一眼药方,有些为难,“不瞒公子说,您这药方上写的我都没有见过。冒昧的问一下,这些药怎么才能得到?”
指着上面的字说,“就比如这个,寒玉萜,香菱灭,阙微软,这些我是听也没有听过。”
“我看看。”子染从欧阳涂的手中拿走药方,果然里面都是一些稀缺药材,看向子怀,“要不咱帮人帮到底?”
子怀点了点头,示意子染将药方收起来,对欧阳涂和冰消说,“明日我们派人给你们送过这三日所需药材。”
然后给了冰消一块石头,让她日夜戴在身上,不用子怀也可使寒气不外露。
之后两人给冰消运功之后就离开了欧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