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正要上前强行把阿芝带走。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初听还在百百步开外,不过弹指功夫,竟已在五十步内。那男子脸色一变,心知来人修为太高,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只得不甘的看了阿芝一眼,发动大挪移符,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那男子才方离开,那啸声已到近处,天空出现一只鲲鹏身影,化做作一名老者落在宝库前,正是老祖鹿信。
“圣女鹿芝参见老祖!”
“你是这一代的圣女?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鹿芝有罪,不敢起来!”
“我问你,这警钟何人所鸣?”
“是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鹿芝正要如实禀告,这时又一位老祖赶到,这位老祖才方落地,便问道:“那镇守宝库之人现在何处?”却是鹿誉。
“在门口的石室内,已被人打死了!”
“什么!”鹿誉身形一震,旋即便冲进了石室之内,鹿信也跟着走进石室。
这时,又有许多人陆续赶到,见了跪在地上的鹿芝都诧异不已。
老祖鹿誉,已经又从石室之中冲出来,“嗖”的站在鹿芝面前,只见他两眼通红,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鹿芝,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芝已有赴死之心,心中已然无所畏惧,当下十分镇定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只是当她讲到由她出面引诱太上长老鹿俊,那男子从背后偷袭打死鹿俊时。
鹿誉已经怒火难耐,一掌举起便向鹿芝头顶拍落:“好你个贱人,给我死来!”
鹿芝仰头闭目待死,哪知这手掌却没有拍落。原来却是被老祖鹿信挡了下来。
“鹿信!你为何阻我?”鹿誉怒道。
“誉哥,你且容她把事情经过讲完,再做处置不迟!”
“哼哼,何须再说,定是那有熊氏的小杂种,得了那大挪移符之后,却不愿带这贱人离开,这贱人心生愤恨便敲响了警钟!”鹿誉恨恨的道。
“你继续说!”鹿信根本不理鹿誉,对鹿芝道。
“是!”鹿芝应了一声,继续往下讲。
这时老祖鹿鳌、鹿瑜,首领鹿渊,及众长老等纷纷闻讯赶来。
待到鹿芝讲完全部经过,众人也是震怒不已,盛怒之下的鹿鳌更是直接下令处死鹿芝。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鹿渊,忽然取出一物,举到头顶,跪在鹿芝旁边,道:“请求老祖饶鹿芝一命!”
鹿鳌取过鹿渊头顶之物,一看大吃一惊,失声道:“免死牌!”
“什么!”众人闻言也吃惊地望着鹿鳌手中那块骨牌。
“大兄,这免死牌,乃当年鲲国之物,我们现在已经是有鹿氏了,此物无效!”这时一旁的鹿誉急道。
鹿鳌沉默良久,忽问了一句:“你敢说你不是有鱼氏之后么?”
鹿誉老脸胀得通红,那一句“我不是有鱼氏之后”,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鹿芝的命最终是保住了,不过却被逐出了有鹿氏,收回了她一切有鹿氏之物,她也成为了整个部落所唾弃的存在。
不过经历了大起大落的鹿芝,早已将一切看淡。她在鹿渊的帮助下在鹿丘之背,起了一件小柴屋,一个人独自在那里生活,日子过得十分艰苦。每日独自外出狩猎,但由于没有领悟意境,又没有像鹿襄这般一身非人的怪力,因此不敢招惹兽群,也不敢招惹中、大型野兽,只能鹿丘边沿地带,对一些落单的小型野兽下手,往往一整天也猎不到一头野兽。
幸亏她自小练就一身精湛的枪术,在野外还有一丁点的自保之力。只要不是碰上兽王、兽妖,即便遇上莽牛、刺虎等这样猛兽,也能凭借枪术从容退走。虽然数次遇险,却没有生命之忧,只是狩猎成功次数非常有限,幸亏鹿渊时常接济她一下,倒也没有饿着。
就这么一晃眼三个月过去,鹿芝的小腹已经微微鼓了起来。随着三个月的狩猎生涯,以及数次以猛兽遭遇的输死搏斗,她的枪术变得越发凌历起来。已经能够独自对付一些小型兽群,狩猎一些中型猛兽,不过遇上莽牛这样的大型猛兽,还是只有逃的份。
虽然食物变得充足起来,但鹿芝依旧每天坚持外出狩猎,把多余的兽肉都给它封干成肉干。因为她知道,等过几个月肚子彻底大起来以后,行动不便,那就不能再出去狩猎了。
狩猎之余,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抚着自己的肚子,和肚子里的宝宝讲话,她给自己未出世的宝宝起了个名字叫鹿襄,她总是喜欢叫他阿襄……
“娘……”鹿襄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的,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有天无日,无日有光。
“你终于醒了!”一个很母性的声音响起。
鹿襄循声望去,见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一头体型约为普通梅花鹿三倍,生得神俊无比的大鹿,出现在他眼中,只见这头大鹿通体雪白,却身披九色霞光,如神如圣。唯一有一点不协调的地方,就是它的肚子鼓鼓的。
“你是鹿神?”鹿襄迟疑道。
“是,然而鹿神非我之名,我名瑶光!”
“瑶光?我还是习惯叫你鹿神。”
“可!”
“鹿神,是你救了我吗?”
“是!”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你的母亲感动了吧!”瑶光叹息了一声道。
“啊!娘……”鹿襄连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直接心口一阵剧痛。
“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先躺着吧!你放心,你母亲还好好的!”
“好好的?这怎么可能?他们还能容得下我娘么?”鹿襄有几分不信的道。
“他们非但没有动你母亲,还派了人看护!”
“这怎么可能!”
“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鹿襄点头。
瑶光双角射出一道九色神光,在虚空中形成一道透明光幕,接着光幕中出现了一些画面。
鹿鳌、鹿瑜等一干老祖宗具在。只听鹿鳌突然喝问道:“鹿誉,你可知罪么?”
“大兄,你真的要治我的罪吗?”此时的鹿誉已经不复方才的凶狠毒辣,神情间说不出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