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炖大肉。
昨晚睡觉前,就把五花肉拿回来放在盆里解冻,要不今天拿,估计得下午才能炖上了。
早上起床,先从空间拿了块牛腱子出来,切成大块,用水泡着,能去去血。
煎了三个鸡蛋,加了葱花酱油,用挂面做了三碗鸡蛋面。唉,这大冬天的,啥菜也没有。总觉得,没有西红柿的面条是不完整的。
昨天买的苤蓝削皮切细丝,放点盐杀水变软,再切点蒜片姜片。锅里加酱油,糖,煮开后盛出放凉。
杀好水的苤蓝攥干,和蒜片姜片一起放进酱油汤里拌匀,看蔓蔓和青云还没醒,又拿出一瓶香油,找个小罐子,全部装进去。瓶底倒在苤蓝丝里。
苤蓝丝咸菜就拌好了,夹了两筷子放到小碗里,一会配面吃。剩下的放到小坛子里腌着。要是有芝麻,醋,辣椒油就更好吃了。下次要记得买点芝麻,黑芝麻也买点,自己和两个孩子头发都有点黄黄的。
要说之前许氏还是很会过日子的,家里各种家伙事儿都备的很齐全。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柴房里还靠墙放着一些斧头,农具之类的。
说起来慢,其实酱油汤是做面之前就熬好了,之后煮面切丝杀水啥的全做完,也就不到半小时。
叫醒蔓蔓青云洗漱吃饭。
吃完饭,凉水下锅,放姜片,把切好的大块五花肉,牛腱子焯水。
进屋从碎布头里找了块白布头,洗干净。又进东屋,从空间找了一袋卤肉料,拆开,用白布头包起来捆扎好。
重新起锅加水,放进料包,又加了一勺黄豆酱,盐,少许糖,葱姜,一起卤了一锅。
刚开始,还有轻微的中药味,卤大概半个小时后,香味就慢慢飘散出来了。
灶底加了柴,也不管围着锅转悠的小白爪,给蔓蔓青云穿戴暖和了,又带着出去放风,呃,不是,是去王婶子家买豆腐了。怕去的晚了又买不到。
出去溜达了一圈,买了五块豆腐回来。
切了两块,放外面做成冻豆腐。
剩下的都切片,薄沾面粉。
卤肉炖了半个多时辰了,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连汤一起捞到盆里,泡一天一夜,更加入味。
卤料包攥干,拆开,里面的东西扔进灶膛里烧掉,白布包洗干净晾干,下次接着用,不得不说,穿越来的林跑跑也能看清形势,越发会过日子了。
卤好的肉,香味四溢,青云跟在林跑跑屁股后头转悠,“青云,你跟着姐姐转悠啥,饿了?”林跑跑故意逗他。
“姐姐,青云不饿,青云是想,这肉炖好了,万一不好吃呢,青云帮姐姐尝尝吧。”说完,自己还嘿嘿笑,明显对自己想出来的理由很满意。
“行啊,那青云和蔓蔓都帮姐姐尝尝,试试咸淡,要不要加盐。”
切了薄薄的两大片,挨个给他们塞嘴里,看他们吃的恨不得舌头都要吞下去的样子,林跑跑纳闷,这就是现成的卤料,有那么好吃吗?自己也挑瘦的,切了一点,许是肉好,或者是卤料包搭配真的很不错?竟然比前世吃过的任何一家店的卤肉都要好吃。
看来这也是门可做的生意啊。下次去镇上买些其他家的卤肉尝一下味道。
“这个肉还没做好呢,还要再泡到明天早上吃,更香。”
从边上又切了两片,给蔓蔓和青云塞到嘴里,把他俩打发去西屋炕上玩。
林跑跑又用油把豆腐都煎好,一块块摞在盘子里,放进篮子,用布巾盖住直接放东屋。
东边的锅灶一直没起火,因为也不住人,为了省点柴火。所以东屋的温度也非常非常低,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放这屋完全不用担心会坏掉。
吃了午饭,午歇后,下午继续写话本。
晚饭在两个小家伙的要求下,吃了炸酱手擀面。酱是上次炸好的,很省事。
估计也就七点左右,到现在还不会看时辰的林跑跑,时间只能估计。
青云和蔓蔓已经睡熟,林跑跑也假装睡觉,进入空间,吃点橘子,巧克力,看会小说。
忽然感觉外面有动静,小白爪有点躁动不安地冲着后院一劲儿“呜呜呜,呜呜呜”地低鸣,偶尔还夹杂几声叫唤,刚满月的小狗,声音也不大,带着小奶音的“汪汪汪”。
林跑跑闪身出去,看小白爪的样子,有点奇怪。好像后院有动静,难道外面有贼?
说起来这前世活了三十多岁的姑娘也是人傻胆子大,穿上棉袄棉裤棉鞋,戴上帽子,走到堂屋,想想,又进空间里翻了翻,也没有电棍啥的防身武器啊,翻旧物箱子,发现了一组旅行分装瓶,里面有两个喷雾瓶,从调料箱里找了袋细辣椒粉,又找到一小瓶白胡椒粉,找张纸一样放了一些,这些放瓶子里,怕喷不出去再堵了,还有一小瓶芥末油,往喷雾瓶里装了些,出去堂屋,从缸里舀了点水,放碗里,把粉末灌进去搅和一下,等两分钟就澄出水来,灌到喷瓶里,拧上盖子摇晃均匀,试了一下,没憋住“阿嚏!”我去,这威力。
手里捏着瓶子,还带着躁动的白爪,也没拿灯,这傻姑娘轻轻开门出去了。
前几天刚下过雪,前院林跑跑扫了,后院就扫了一条小路可以去茅厕。地上白茫茫一片,倒也够亮,勉强能看清。
林跑跑在房子侧角蹲下,偷偷探出头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而白爪完全不懂得隐蔽观察策略,在没有正确估算敌我双方实力的时候,就已经窜出去了,黑黑的小身子,在白雪地上非常显眼。
白爪直接冲到后院大门处,冲着外面汪汪汪的叫着。
“难道贼在外面?”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上次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其实也是可以进空间的,跟拿物体一样。要怕被人发现,只有意识进去也OK。
手上有无敌辣喷瓶,紧急情况也可以进空间打定主意。弯着腰,撅着腚,小步跑到后院门口。
右手握紧了喷瓶,打开盖子,食指放在按压处。
深吸一口气,左手轻轻拔掉门栓,人躲在左边门后面,轻轻拉开一条缝。
“没人??”还没待全方位扫描清楚,白爪仗着身子小,从门缝噌的溜出去了。
然后就听见它汪汪叫着,声音听起来倒是不急迫,当然这么小的狗,也不知道懂不懂急迫,不具参考价值。
一咬牙,还是出去看看吧,不看看也不放心。
唉?门口左边的墙角下,是个啥?黑乎乎的一团,虽然有点光亮,这距离也看不清楚。
看林跑跑出来,白爪蹲在边上,也不叫唤了。
没多想,林跑跑把右手放在胸前,喷口冲前准备着,走近了弯腰看下去。
艾玛,我去!竟然是个人,看身高应该是个小孩,脸看不清。
用脚踢了踢,动也不动。
“不会是挂了吧?”林跑跑心想,不免有点害怕。
想丢着不管吧,万一还活着呢?这一晚上不得冻死啊,良心也过不去。再说还在自己家门口。
把手凑到鼻子下面,嗯……大概应该是鼻子的位置,还有呼吸!
“救吧,佛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林跑跑神叨叨的小声嘀咕着。
家里两个小的也帮不上手,自己来吧。
连拖带拽的,总算给弄进了堂屋。
看看东西两边,纠结了一秒,果断给拉到东屋去。
先把他放炕边,爬到炕上,把林大河和许氏的被褥铺好,直接铺了两层,这屋炕一直没烧,冰的不行。
又掐住腋下,先放身子,再搬腿,好不容易给弄到炕上放好。去西屋拿了油灯点燃,拿着凑近一看,虽然脸脏乎乎的,不过能看出来是个男孩,好像长得还不错?
身上穿的应该是锦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有两个地方还在往外渗血。一个在左大腿上,一个在左臂。血已经干了,倒是没再往外流。
把他的鞋扒下来,是双棕色的皮靴,也是血迹斑斑。
给他盖好被子,当务之急是先把火生上,要不估计得冻出个好歹。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一会再来处理。
回到堂屋,现生火太慢,直接从西边灶下抽出一根柴,放到灶下,又加了引火的稻草,让火旺起来,然后加了几根木柴。
洗锅,加水。一会水开了好清洗伤口。
想到伤口,突然想到,他这伤一看就是被刀剑砍得,如果有人追杀他的话,会不会发现他在家里?这样是不是会给家里带来危险?
不过人都带进来了,要是再送走也说不过去。如果真有人来搜查,就先把他藏进空间吧。
去柴房拿了铁锹和大扫把,打算把后院和门口的雪都清了。免的被别人看出来脚印。
在后院吭哧吭哧扫了得有半个小时。而院外看了下也没有血迹,只扫这一块,感觉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去拎了洗漱的脏水来,泼到脚印上,看还有地方没盖住,又拎了一桶水泼出去,再远的就没有办法了。虽然泼水估计也没啥用。
这漏洞百出得掩盖痕迹方法,估计也只有林跑跑能想到出来。
到家,水已经烧开了。装到盆里,端到东屋。
炕有些微微热了。看他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直接拿剪刀把外衣剪碎,留着里衣。看里衣受伤的左腿和左臂都已经染上血了,再直接转圈减掉。嗯,这造型,跟时装周上那些很有设计感的衣服很像嘛。
伤口露出来,从空间里拿出生理盐水,酒精,碘伏,棉棒,云南白药消炎药,还剪了块白布。用白布蘸着热水,把伤口周围胳膊腿上的血迹都擦掉。
油灯太暗了,又点了根蜡烛,没敢用手电筒,怕他突然醒来不好解释。
先用棉棒沾取生理盐水,把伤口擦洗干净,看着吓人,万幸是不深,就是长了点。估计晕倒可能因为流血过多?
用酒精消了一遍毒,又涂了一遍碘伏。洒了云南白药。
没东西包扎啊,不包扎盖着被子,会不会感染。不盖露在外面也不行。纱布拿出来又不好解释。
最后还是剪了长条的白布,用酒精喷了一下,干了之后,给包在伤口上。盖上被子。
他昏迷着,消炎药估计也没法咽下去,去厨房找了个碗,用擀面杖敲碎,放了热水融化开,拿勺子,半勺半勺的好歹给喂了进去。
看他能吞咽,又弄了一小碗盐糖水,拿勺子喂进去。补充下体力。
这次倒是吞咽的很快。
忙活半天,进空间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人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脸色煞白的,又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得观察他会不会烧起来。
所谓救人救到底,林跑跑索性也不睡了,灶上烧着火,装了米,菠菜切碎放一边,先煮了蛋花粥。要吃的时候再下菠菜,要不时间长该黄了。
又把东屋怕热的煎豆腐啥的送到西厢厨房里。
看时间实在无法打发,就搬了炕桌,假装伏在桌上睡觉,意识进入了空间,吃水果,写话本。
定了闹钟,每一小时出来看看炕上的人有没有发热。
后半夜三点多,果然开始烧起来。嘴里还在无意识的嘟囔。
“快跑,快跑!”
“娘,娘……”
也没别的办法,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去哪找郎中,只能找了扑热息痛,擀碎用热水化开,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