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姐弟三个每天就是做衣服,写话本,日子平淡又幸福。
半个月过去,姐弟三个的两套罩衣,一套新的厚棉衣棉裤,两套里衣都做好了。林跑跑和蔓蔓的罩衣一套粉色,一套黄色,其它的棉衣棉裤,里衣都是淡蓝色的。期间林跑跑还给自己和蔓蔓一人做了三条四角内裤。因为虽然是细面布,但是没有弹性,三角裤估计穿着会不舒服。青云就等大一点再说。
今儿吃了晚饭吃了胡萝卜炒肉片,配着二合面馒头和白米粥。二合面馒头是林跑跑自己蒸的,想着吃点粗粮对身体好,就用白面和玉米面一起蒸了馒头。考虑到奶粉拿出来有点不好解释,就冲好了放到面里活了一起蒸,奶香味很淡。不过蔓蔓吃饭时候还是提了一句,今天的馒头香香的。林跑跑也没搭腔,当没听见。
一锅蒸了十八个,姐弟三个一顿也就一个半的量,放外面冻着能吃好几天。所以这些天,林跑跑也抽空蒸了有两锅馒头两锅包子冻在外面,早上吃一蒸就行,很方便省时。
半个月,刚买的一百张宣纸已经全部写完了。家里的肉也吃差不多了。跑了两次,林跑跑就不用跟白大娘一起去镇上了,自己去也跑顺了腿儿。再说自己秘密也多,自己去更加方便。
吃完饭,姐弟三个挨个洗了个热水澡,现在的洗澡水,可不像第一次脏的能浇二亩地了。冬天冷,加上打水费劲。他们五六天洗一次澡,每天都洗脸洗脚,倒也不算脏。村里很多人都一个冬天就过年前洗一次澡。
都换上新的里衣,把新的棉袄和罩衣也放在炕上,明早穿热乎乎的很舒服。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天气也越发冷了,现在白天外面估计都有零下二十度,晚上就更冷了,零下三十度也是有的。好在两个小的也不出门,薄棉袄在家穿也顶得住。把旧的放一边,打算这两天拆洗一下。
浸水的布还有一半呢,薄棉袄拆洗完,换上新的面儿,再给青云做两套单衣,自己和蔓蔓一人一套。剩下的做床单和枕套。床单枕套爱脏,需要勤换洗。
买的粉色和黄色细布还能再做两套夏衣,姐俩一人一套也就够了,未来一年,穿的也就安排明白了。
不过想想三个人全穿一个颜色的衣服,整的跟食堂工作服似的,画面也有点搞笑。
第二天早早醒来,煮上一大锅粥,蒸上两个包子,两个鸡蛋打一碗蛋羹。吃过早餐,把写好的119张话本用油纸包好,放到包袱皮里。这个包袱皮真是不方便,下午回来,找点布头做个斜挎包背上。
跟蔓蔓交代一声,就把大门从外面锁上,去村口坐牛车了。今天要买的东西不多,估计中午前就能回来,也就没找巧丫帮忙。路上细细算了下要买的东西,鸡蛋,肉,排骨,面粉,玉米油,盐,这些从空间里拿就行,吃惯了植物油,天天吃猪油,虽然炒菜香,但是心理负担有点重,三高啊。他们家的饭菜基本每天都有点肉,不像村里其它人家,一个月吃一两回,吃点猪油没所谓。
要是话本能顺利卖出去,还得买点宣纸,买点灯油,虽然玉米油也可以用,但是现在的灯油感觉提炼的更粗糙一些,空间里的用一些少一些,还是买点吧。灯芯就自己用旧棉花搓点就行。
还记得1989年左右,那会才四五岁,也不知道是电力供应问题还是什么,总是停电,蜡烛还供应不上,家里就是用食用油放在小盘里,用棉花搓成灯芯,烧一会要用镊子往外拉一拉。唉,好久远的回忆。
其它想想就是去市场上买点菜,上次买的土豆已经吃完了,这是年代冬天实在没什么菜吃。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镇上,林跑跑先去了清风书斋。还是上次的小伙计接待她,听她说话本写出来了一些,惊讶的眼睛瞪老大,林跑跑赶紧解释说:“话本是我爹爹写的,我就是帮忙送来。”小伙计才释然的去后面请东家出来商谈。
没两分钟的工夫,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浅灰色长直裰的中年男人挑帘子走出来,边走边问,“东南,哪位是送话本的客官?”
哦,原来小伙计叫东南。
“东家,就是这位姑娘。”东南随后走出来,给东家引荐了林跑跑。
看着东家讶异的眼神,林跑跑不得不把刚才说辞又重复解释了一遍。
“鄙人姓秦,敢问姑娘贵姓?”秦东家拱手问道。
“秦东家安好,小女子免贵姓林。”林跑跑按原身的记忆,不太流畅的做了个揖。
“话本何在,可否拿与在下一观?”秦东家说话文邹邹的,林跑跑虽然能听懂,但是心里也有点别扭。
将包了两层的话本拆开包装,递给秦东家。秦东家接过后,也没找椅子坐下,直接站着就一页一页翻看起来。林跑跑也不急,站在边上安静的等着。前面几页,秦东家还很淡然,一页一页慢慢翻看。看了几页后,很明显的翻看速度就加快起来,越往后看越激动。一口气看完了一百一十九页之后,猛地抬头,“这是令尊写的?后面还有没有?”秦掌柜看向林跑跑的眼睛跟一百瓦大灯泡一样闪亮,惊喜,期待,不可思议。这种话本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这个时代的话本还只有才子佳人的小说,武侠类是一个开创啊。
“是我爹写的,目前就写了这么多。”即使被一百瓦灯泡照着,林跑跑之前心里有了预期,所以回答的很是淡定。
“这个话本每天能写多少?预计总共多少字?”秦掌柜迫不及待的追问。
“一天写个七八页纸吧。预期能有百万字。”林跑跑买的宣纸,就是最常用的四尺全开宣纸,尺寸是138mm*69mm。饶是她字已经尽量写的小了,一页也就写个六七十字。所以这一百一十九章,总共也才八千字左右。其实情节已经在脑海里了,主要是毛笔书写速度比较慢。
秦东家思考了一下,“那就按字数来收购如何?每千字一两银。”秦东家也是很看好这个话本的行情了,这种新的题材上架,可以预见销售会如何火爆。
这个价格,说实话林跑跑惊了一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前世那些网文千字才多少钱啊。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盗版。
虽然心里是惊喜的,但是面上没动声色,“行,我每十天过来交一次稿。”
“还有个条件,你这话本只能售与清风书斋一家,不可再售与其它书斋。”
“可以,但是清风书斋开售后,其他书斋出现上架出售,则与我无关。”
“好。”秦掌柜颔首。
“那咱们立个契约吧,口说无凭。”就算林跑跑不说,秦掌柜也是要立的,但是由林跑跑提出来,秦掌柜有些惊讶,这个姑娘虽然穿着细棉布衣服,但是一看就应该不是大户出身,竟然也知道立契为证,不可貌相啊。
洋洋洒洒把契约书写完毕,林跑跑接过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陷阱和漏洞后,秦掌柜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手印,各自留存。看林跑跑能看懂契约,秦掌柜心里对她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也就存了几分结个善缘的心思。
“对了,秦东家。”林跑跑刚张口,还没说完,就被秦掌柜打断,“别叫东家了,咱们都是合作关系了,直接叫秦叔就好。”
“呃,好,秦叔。你这做成书册,还需要重新誊抄吧?”林跑跑问。
“是,还需要按照书籍大小,誊抄一遍。再找专人抄写多册,方可售卖。”
“那我爹换一种笔书写,跟毛笔会有差异,但是字保证清晰,书写速度也会加快很多。是可以的吧?”林跑跑着急赚银子,百万字就是一千两啊,用毛笔写这速度得写到猴年马月去。
“可以,只要保证誊抄的人能看清楚就行。”
双方说定,今天交的书稿,统计完,七千八百多字,秦掌柜直接凑整让伙计给拿了八两银。又赠送了两刀纸。两刀纸就是二两银子,林跑跑要付钱,被秦东家给推拒回来。能看出来,秦东家对这个武侠话本真是信心十足。
在书斋耽搁了不少时间,林跑跑快步赶到集市上,又买了土豆,大葱等。想着回家得发点豆芽,这里冬天蔬菜实在太少了。
其它也没买,急匆匆赶到镇口,刘大爷都已经调转牛车准备出发了,紧跑了几步,车上的人看着林跑跑赶来,喊了刘大爷一声,才算赶上。
到了院门口,拐到林富贵家东边,院墙挡着,从空间里拿了面粉和大米各装满了一袋子,拿了几斤黄豆,最近要忙着写话本,一点点拿太麻烦。
肉和排骨各拿了五斤,拿了二十个苹果,没有罐子,盐打算回家偷偷加到罐子里。灯油也没来得及买。
一袋袋挪到大门口,打开门锁,又一袋一袋挪到堂屋里。
蔓蔓和青云看姐姐回来了,都迎了出来。搬不动,就跟着围前围后的转悠。一上午紧赶慢赶还搬搬抬抬的,有点累,中午就没单独做饭,热了两个包子,做了个蛋花汤对付过去。
两个孩子也不挑,照样吃的香喷喷。
吃完饭,照例午歇一会。
醒来,去厨房,从柴堆里找了根细的树枝,放在灶口,用木炭火烧了一会,黑的部分掰断,如此烧了五根。回屋从碎布里找了个布条,对折缝起来,套在烧好的树枝上,简易的炭笔就做好了。试着写了两个字,还不错,比毛笔流畅多了。
洗干净黑乎乎的手,坐到炕上,搬来小炕桌开始继续写话本。炭笔写的速度就是快,字也可以写的小些,等蔓蔓和青云午觉醒来,林跑跑已经写了十几页。这个十几页的字数,可比毛笔多多了。
休息一下眼睛,活动活动肩颈,姐三个喝了水,分吃了苹果。
林跑跑去东屋拿了一碗黄豆放在盆里,让蔓蔓和青云坐在炕上挑选。
她拿了些排骨,在新发地买的时候,就是砍好的,焯水后,放在锅里,加葱姜加水慢慢炖着。
自己又回炕上,接着写话本。到天擦黑的时候,又写了十页纸。整理到一起,今天就写了二十多页了,这两刀纸,用不了十天就能写完。
收拾好炕桌,姐弟三个挪到厨房做饭,拿了个青萝卜切成滚刀块,放进锅里炖着,又拿了个碗进东屋,从空间拿出来一包红枣放架子上,装了半碗出来。洗干净去核,也放进锅里炖汤,架上蒸屉,蒸了两个馒头。晚餐就解决了,好吃暖和又有营养。
这个年代的人都是不爱买排骨的,有钱都去买肥肉,吃着解馋过瘾,排骨上没什么肉,炖着还废柴。所以蔓蔓和青云都是第一次吃排骨,边吃嘴里边叨叨好吃。林跑跑最喜欢的肉类就是排骨,入味肉软。
吃完饭,把黄豆洗干净,拿盆装水泡上一个晚上,准备生豆芽。
洗漱完上炕躺好,等两个孩子都睡了,林跑跑又进到空间里,吃点水果,看小说,不是为了照搬,主要是想分析一下情节发展的设计,好理清自己的写作思路。
前世林跑跑有三个愿望,一是能自己上路开车,她拿到驾驶证五六年了,愣是不敢上路;二是说流利的英语,上学时英语一直还不错,毕业第一份工作三年没用上,就全还给学校了,之后进了外企,看同事叽里呱啦就羡慕的不行,但没毅力坚持学。后来去欧洲出差了几次,勉强能不把自己丢了而已。所以英语一直是她的心病。第三就是想写一本小说,之前写过两次,高中写过武侠,工作第一年写过玄幻,都太监了。
这次,这个话本,虽说也是为了挣银子,但是也是自己前世的梦想,说什么也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