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很配合的喊:“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太子妃娘娘会没事的!”
“是她们推的!”纯真的童音传来,小孩歪头指着她们。
安辰剀冷冷看着她们三人,突然抬脚,三道落水声过后,喻芙雯三人被安辰剀踹到深五米的荷花池里。
即便没有小孩的话他也会把这几个女人踹下去。
数分钟后,喻芙雯由两个贴身婢女带上了岸。
三人脸上均有一个鞋印子,此时她们浑身湿漉漉的更显狼狈不堪。
几人才上岸不久,眼前多出一双靴子,三人抬头,安辰剀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冷冰冰的道:“原来你们会游水!”
“呵,虚伪!”安辰剀转身就走。
喻芙雯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她的心情五味杂陈,有愤怒,有被人看穿的心虚,也有嫉妒,太子刚刚竟然亲自去救了祝悠婉,他不是最讨厌她了吗?
屋外的丫鬟小声说着话:“娘娘落水不久,殿下就来了,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是什么?”
“他说,她不会游水!我当时就在想,我都不知道我家娘娘不会水呢,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啊?”翠竹在廊下来回踱步,一副津津乐道的模样。
“殿下让封侍卫去救青棂小姐,他却亲自去救娘娘,我从来没见殿下脸色这么难看过!”
祝悠婉从梦中惊醒,仿佛还能深切体会到落入水中的那种窒息的感觉。
“娘娘!”翠竹和白鹭几个丫鬟走进来。
“青棂呢?”祝悠婉忙问。
“青棂小姐发了烧,不过已经请过大夫了!”白鹭回答。
几个小丫鬟嘴角掩不住的笑,好似发生了什么喜事。
“你们怎么了?”祝悠婉感觉她们眼神怪怪的。
小丫鬟们忙不迭的摇头:“没什么,嘿嘿!”
另一边,丫鬟们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本宫的太子妃,只许本宫一人欺负,你还没有资格伤她!”百里邬承一甩衣袖离去,他绝不允许有除了他以外的人欺负那个傻傻的师妹。
喻芙雯惊魂未定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喻芙雯摸了摸脖子,差点被他掐死,眼底闪过一丝怨恨,他竟然要为了那个女人杀她。
百里邬承没有去看一眼祝悠婉,仿佛他还是那个漠不关心祝悠婉的太子。
次日,祝悠婉随百里邬承进宫,到了举办宴会的御花园。
就见等候她多时的百里晗姝告别一群贵女,疾步朝这边而来。
“我带你去转转!”百里晗姝拉着祝悠婉就走。
宴会还未开始,两人便在皇宫闲逛,百里晗姝真的不喜和那些贵女打交道,说话总爱拐弯抹角,还是祝悠婉这样直爽的性子好。
“前面就是冷宫了。”百里晗姝突然停下脚步,似有些不敢靠近那个地方。
“你怕了?”祝悠婉见她如此,也只是随意的问问。
“才不呢!”百里晗姝眨了眨眼忙否认。
她显然不想靠近冷宫,于是她们往另一个方向走,走到一座亭子里,四下无人。
百里晗姝突然八卦起来,小声道:“听说这蓝贵妃是个妖妃。”
见祝悠婉眼中的好奇,百里晗姝又开始言道:“蓝贵妃曾是青楼女子,擅于抚琴跳舞,生得如妲己般妖媚,一次外出,父皇将她带了回来,她进宫不久,就封了贵妃。”
“这本没什么,可奇怪的是,她一来,宫里的娘娘皆失宠了,父皇甚至为了她的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要遣散后宫佳丽三千,好在大臣们极力劝阻。
“世人都说她如妲己祸江山,妖言惑众,是以所有人都盼着她失宠。”
话到此处,百里晗姝啧啧感叹,真好奇妖妃长什么样,究竟是怎样的祸国殃民,可当时的她年纪小,未能记清她的容貌。
“后来,妖妃被打入冷宫,彻底失宠后,她心灰意冷之下在冷宫悬梁自缢了。”
“可,她留下了一道诅咒,好像还应验了!”百里晗姝看了看四周,这便是她惧怕冷宫的原因,不过她是不会承认她害怕的。
“应验了?”祝悠婉自是不信这些的,可心中又升起了疑惑。
还待再问,一个宫女正好走来,她福身:“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宴会要开始了,请随奴婢过去吧!”
走到举办宴会的地方,宾客如云,已经落座。
“过来!”百里邬承的声音传来。
祝悠婉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祝悠婉漫不经心打量着在场的宾客,有些她见过。
“其他皇子呢?”祝悠婉低声喃喃,她终于明白百里邬承这样的败家子为何能稳坐太子之位二十余年了。
“夭折了!”百里邬承冷笑一声,半带些嘲讽意味的回了她的话。
了不得,这恶魔太子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祝悠婉看了他一眼,他自顾自饮酒,连个眼神也不给,不过他今日的气色似乎有些差。
陆续有人向皇后献礼:珍珠翡翠、山水名画……
“祝福母后千岁之寿,富贵千年的贺礼,还望母后不嫌弃粗鄙。”祝悠婉亲自把礼物送去,这是百里邬承准备的,应该是书法或是名画。
站于她身后的封旗开口补充:“这是殿下亲手所绘。”
在场宾客不自觉想起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东宫三师,心中疑惑:太子竟然会作画?
当年好几位太师就是被太子的画气跑的。
“承儿有心了!”易怀柔温和的笑着。
数道目光看向百里邬承,他气色这么差,一定是为了作画一夜没睡。
随即,众宾感到惭愧不已,太子作的画虽然不敢直视,可那是他的一片心意。
而他们忍着心底的绞痛花大价钱去买昂贵的礼物。这番对比下来,他们是不是太敷衍了?惭愧啊惭愧!
“承儿作了什么画!”易怀柔嫣然一笑,吩咐宫婢把装着画卷的锦盒呈上去。
待易怀柔看到那幅画后,她脸色有些难看,当众人满脸好奇的瞅着她时,她却将画卷收好让宫婢带下去。
画中的内容轩帝自然也看到了,他眼前一亮,笑容满面的夸赞:“皇儿的画技有进步!”
究竟是什么让皇帝心情大好,而使皇后脸色难看至此?
众人心中即使有万般疑惑,但他们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谢父皇!”百里邬承只是淡淡的道了声。
易怀柔紧紧盯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承儿的画技确实有不小的长进,你的礼物,母后很喜欢。”
不知是不是错觉,祝悠婉总觉得最后一句夹杂了一丝杀意。
祝悠婉不禁看了一眼百里邬承,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似有所感,同时转头,两人目光相触,他的眸子幽暗深邃,没有以往邪恶的笑意的一双眼睛竟然这么好看,祝悠婉看向别处,她真的没有想偷看他。
祝悠婉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提到关于百里邬承的事情时,总忍不住想偏头看他,看他作何反应?
这明明是个总喜欢找各种理由欺负她的恶魔太子啊!下次不能再这么好奇了。
宴会还在继续,轩帝却早早回宫处理政事了,百里邬承也随之离席,自然是被轩帝拖去批阅奏折了。
祝悠婉亦是找借口请辞离开。
每当这几天,百里邬承会在东宫住几日。
……
地牢外传来几道声音:“太子殿下!”
百里邬承挥手让人退下,自己走到一个牢房外,隔着木制栅栏可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个穿着囚服的男子坐在床上,头发披散,身上有不少鞭痕。
男子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转开目光。
他眼中没有怨恨,没有愤怒,这样淡然沉稳的性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们是同病相怜之人!”百里邬承嘴角带着一丝惯有的似有若无的笑。
没人知道太子与敌国大皇子聊了什么,也无人敢问,只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