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人劫走了吗,她今后不出现最好,倘若出现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远在客栈的祝悠婉不知自己已经被一对母女记恨上了。但将军家的骄纵三小姐遇上江武门的恶魔大师姐,谁胜谁负也不一定呢!
天上繁星闪耀,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空上。
“如果你心爱之人杀了你至亲的人,你会恨她吗?”百里邬承站在回廊之下。
“殿下为何这般问?”身后的安辰剀不解询问。
“你看看敌国的史书。”百里邬承拿出一本书,递给安辰剀,顺带感叹了一句,“还挺有趣的!”
多年后的某天,他特想把这句话收回,如果没有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了。
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安辰剀双手接过过书册,翻开一看,敌国皇帝因皇后的娘家人谋反,一怒之下下令诛杀皇后的娘家人。
据记载,当时皇后临盆之夜,就听闻了这个消息,伤心欲绝,放火烧了所在的宫殿,皇后最终随着化为灰烬的宫殿永远离开了。
安辰剀看了看那个靠着柱子闭目养神的太子殿下,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庞像极了当年的贵妃。
他许是在借这个故事讽刺轩帝吧!
客栈内,祝悠婉正准备熄灯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可门外的人根本不作答。
祝悠婉去开了门,看清外边的人后想要把门关上,可那人反应不慢,一手抵住门,邪魅一笑:“这么不欢迎我?”
“太子深更半夜闯我房间干什么?”祝悠婉恶狠狠地瞪着他。
虽然此人依旧一袭红衣,戴着狐狸面具,可嘴角的邪笑和声音祝悠婉不会认错。
“两天后继续成亲!”
“为什么?”祝悠婉蹙眉。
“呵呵,对于一个得罪了本宫的人,直接杀了不足以解恨,须得关起来慢慢折磨!”
眼前人可不是什么懂得怜香惜玉的儒雅公子,而是一只恶魔。
可她偏偏不能对他如何,这种感觉真心难受。
翌日,坐在一起吃饭的洛邢枫发觉祝悠婉的异常,不由问:“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板着一张脸?”
“没事!”祝悠婉笑笑,故作轻松。
“女生说没事那就是有事!”埋头吃饭的古衿玉腮帮子鼓鼓的,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忙说了这么一句。
“师姐,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这不像你啊!”古衿玉心直口快。
迎上两道关切的目光,祝悠婉目光四处乱瞟,说就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我要成亲了!”
震惊,错愕……
古衿玉最先反应过来,摇头长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祝你好运!”
洛邢枫听得云里雾里,眉头一蹙,不好多问。
“洛公子要回终承山吗?”感觉到气氛怪怪的,祝悠婉试图转移话题。
洛邢枫抬眸一笑,温柔的眼神足以将人溺毙,开口道:“暂时不回去,什么时候成亲?我送你!”
他的目光深情而专注:“以后叫洛哥哥便好,‘洛公子’太生分了。”
“好!”祝悠婉觉得也并无不可,他总给她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师姐妹两人站在窗边。
望着紫衣身影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古衿玉若有所思,耳边传来祝悠婉的声音:“衿玉,给我弄些毒药来,不要上次的那种!”
“要每隔几天就会发作的药,懂吗?”祝悠婉笑得那叫一个阴险狡诈。
上一次祝悠婉想过拿剧毒直接毒死那恶魔太子完事,于是叫古衿玉悄悄回江武门把毒药拿来,可这一次,她想好好折磨那个人。
“好的!”古衿玉狡黠一笑,显然她们不止一次干这等下毒的事了。
……
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上花轿之前,祝悠婉再次将匕首藏于袖中,以防不测。
“婉儿,他若对你不好,来找我,洛哥哥带你离开!”洛邢枫笑得温和。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虽已经接近傍晚,现在的街道格外热闹。
路人议论纷纷:“这不是终承山掌门的大弟子洛邢枫么?”
“还真像!”
“他们是什么关系?”
“新娘是谁?竟然让堂堂的洛师兄给她送亲!”
皇帝出席是在太子亲迎礼之前,在大婚当日不会出现,故此不会出现二拜高堂这一幕。
至于册妃等事宜,之前的七天都已经做好了。
戌时,府内灯火通明,下人端着各种东西来来往往,外面热闹非凡。
屋内却很安静,龙凤喜烛上的烛焰正欢快的跳跃,大红的喜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愈发喜庆和热烈,床铺正左方放着贴满喜字的梳妆台,被子与枕头都绣着鸳鸯。
桌上摆着的红枣和花生寓意“早生贵子”。
祝悠婉到桌边坐下,拿起一颗红枣放入口中。
现在就等那人出现了,他要敢乱来,祝悠婉不介意送他几刀。
正想着,门被推开,祝悠婉转头望去,男人眉眼精致如画,又如聊斋里勾魂摄魄的妖精般妖孽。
大红的喜服穿在他身上,尽显出他的身影愈发高挑秀雅,
他红唇漾着令人神摇目眩的笑容,如果忽略他黑眸之中的不友好,绝对是一幅很完美的画卷。
洛邢枫穿上丫鬟服饰后给人一种端庄的大家闺秀的感觉,而眼前这位穿着喜服却予人一种妖孽的错觉。
她遇上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美!
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贾越荣那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