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瑞王。
“杨大人，本王让府中的两个门客协助你。”瑞王把瑞王妃拉到堂座边，又坐了回去：“就劳烦杨大人今天就在王府查案了。”
杨大人连忙俯首:“是，下官遵命。”
李缉熙虽然不知道瑞王为什么要让他和筠生协助破案，但还是和筠生一起俯首道：“是。”
“本王有些累了，就在一旁旁观就行。”瑞王接过丫鬟端来的茶：“开始吧。”
“是。”
说完，杨大人便向旁边的捕快挥了挥手。
捕快在得到示意后，走上前说道：“昨天晚上刚到亥时，吴大娘带着几个邻居去找他丈夫。后在河边看见她丈夫醉醺醺地直往河里跑，一群人跑去阻拦时，发现河里还有一具尸体。因为邻居中有捞尸队的，所以当天晚上就到衙门报了案。第二天杨大人在审案的时候，有人指认出尸体是世子殿下的贴身小厮庆冬。”
听完捕快的叙述，李缉熙感觉哪里不对劲。就觉得这一切从时间上看，发生得有点过于快了，从发现尸体到指认尸体才过了半天时间。
李缉熙还在思考，筠生从他身边过。
“验尸了吗？”
“验了，仵作的结果是，尸体生前遭受过很严重的殴打。身体多出都有伤痕，其中致命伤是头部。”捕快回答。
筠生像是闻不到尸臭味一样，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尸体，脸上没有表情。
“死多久了？”
“三四天的样子。”
筠生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望向姒杰。
“世子殿下，为什么庆冬消失这么多天，没有人报案呢？”
“因为……因为之前许管家跟本世子说他老爹生病了，要请几天假。本世子以为他……他还在家中。”
姒杰看起来很紧张，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血肉模糊，还被泡烂的尸体，他被吓得脸色惨白。
“那就传许管家吧。”筠生缓步走到大厅中央。
听及此，瑞王妃立刻示意旁边的丫鬟：“去吧。”
丫鬟刚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应该是知道王府出了什么事，就在不远处候着。
“老奴拜见王爷，王妃，杨大人。”许管家俯首。
杨大人问到：“许管家，前几日世子殿下的贴身小厮庆冬，是不是来你那儿请了几天假？”
许管家回答：“是，他确实和老奴请过假，但……因为那时候忙着给府内置办过年的各种事情，本来打算给他一点银钱好回去给他父亲看病的。可最后忙完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老奴以为是他已经回去了”
杨大人继续问：“那府中有人看到他走了吗？”
“那时候，要准备过节的东西太多了，府中有很多人都进进出出的。老奴想，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庆冬。”
杨大人又问：“那庆冬在府中可有交好的人？”
“嗯……”许管家有些犹豫：“因为是世子殿下的贴身小厮，他常常借世子殿下的势，对其他下人很不友好。如果非要说有交好的人的话，那就是替负责采买王府里物件搬东西的王麻子了。他是庆冬的表弟，还是庆冬介绍来府中干活的。”
李缉熙皱眉：“王麻子？之前在衙门指认身份的那个？”
“就是他。”许管家回答道。
杨大人吩咐一旁的捕快：“去把王麻子带过来。”
接着，筠生问道：“许管家，你知道庆冬最近惹了什么人吗？”
“这……”许管家的眼神瞟向姒杰，然后又匆忙收回：“老奴不是很清楚。”
坐在椅子上的瑞王见许管家如此，哪能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吼道：“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管家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禀……禀王爷，庆冬这些年狗仗人势，干了不少坏事。不是逛花酒时没了银子，就是稍有看不惯就打人。世子殿下被他迷惑，搞得他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每次都拿世子殿下做挡箭牌，害得老奴也有几次去帮他收拾烂摊子。”
嘣——
瑞王把茶杯猛地磕到桌子上：“本王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好歹也是在府中好几十年的人了，一个小小的贱奴也敢嚣张到如此，为什么不来向我禀报！”
许管家被吓得头都趴在了地上：“这……”
李缉熙在心里嘀咕：这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嚣张跋扈，睚眦必报的儿子啊。
看向姒杰，他刚刚本来就是惨白着脸，现在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的捕快回来了。
“王爷，大人。王麻子带到了。”
“草民拜见王爷，大人。”
李缉熙看着跪在许管家旁边的男人，果然人如其名，一脸麻子。
“王麻子，你表哥庆冬在三天前有没有回家。”
“没有，草民昨天回去问过舅舅舅母，他没有回去过。”
李缉熙突然插话：“你经常去拜访他们吗？”
王麻子被问得猝不及防，回过神来才说道：“倒也不是，草民很少去，是因为草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表哥了。听说他是回去看舅舅，是舅舅生病了，草民想着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李缉熙继续说：“你和你表哥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草民在王府的工作还是表哥安排的。”
“那你为什么只是一个，在王府外搬东西的？”
“这……这是因为草民不受主子喜爱，又没有能力。所以，才被分配了这样的差事。”
“今天早上为什么刚刚好出现在衙门？”
“这是因为草民以为表哥失踪了，想着去衙门报案，没想到刚好发现那尸体就是表哥。”
他的话很合情合理，但李缉熙还是觉得很奇怪，像是之前早就想好的措辞。他还想再套一下话，却被筠生打断道：“那你最近有没有听你表哥给你抱怨过什么？或者说他要去干什么？”
而现在王麻子不像之前那么犹犹豫豫，他坚定地说：“有！表哥虽然和很多人关系不好，但他之前说过他要教训一个小白脸，说是要给那个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
杨大人问道：“谁是小白脸？”
“是住在府里最里边那个！”
住在府里的人都知道王麻子口中的是谁。
李缉熙见已经扯上姒月了，他哼了一声，冷下脸来：“你胆子挺大的，敢叫皇子小白脸！”
王麻子被李缉熙阴沉下来的脸给吓住了：“这……这……这不是……不是我说的。”
李缉熙完全不在意他的样子，继续威胁道：“那你知道诬陷皇子的罪名是什么吗？”
“我……我……”
“李公子，你不必这样，他不是也没说什么吗？”筠生打起圆场。
李缉熙看向筠生，丝毫不退让。
“是吗？在下倒觉得他就是这个意思。”
杨大人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转身向瑞王求助：“王爷，你看，这……”
瑞王沉默了片刻，眼睛一会儿看向李缉熙，一会儿看向筠生。
然后才说道：“来人，去叫三皇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