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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都管

随着连声的呼喊,一个圆滚滚的,挥舞着双臂的蓝色身影出现在了巷口,这是一位穿着蓝色蜀锦八卦道袍,头戴纯阳巾的中年矮胖道士。紧接着,跟在他身后,一左一右跑出来二位黑衣年轻大汉,各自手中或倒提或肩扛着一根黑黝黝的长棍。

中年矮胖道士,满脸焦急神色,大汗淋漓,胸膛犹如风箱般急剧起伏。他见场中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和一位中等个头的后生,手握钢刀,与二位分别挥舞着长短棍的黑衣年轻大汉,彼此之间,刀光纷纷,棍影嗖嗖,战斗激烈,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等喘息平静,再次嘶声喊道:“邓英!邓杰!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那二位黑衣年轻大汉,邓英,邓杰,各自猛力挥出一棍,逼开对手,跳出圈子。跟在中年矮胖道士身后的那二位黑衣年轻汉子,立即分左右蹿出,停在邓英、邓杰身侧,横握长棍,盯着风五、江六,眼神不善,充满了敌意。

郭凡喝道:“风五哥,小六哥,回来!”

风五和江六一言不发,手中直刀刀势不变,双脚急点,飞快倒退回去,仍在郭凡身边,面向四位黑衣年轻汉子,成犄角站定,凝神戒备。

一场激烈凶险的打斗就此偃旗息鼓。

做好了升仙了道准备的黄观主,瞬间被打回了人间。险死还生,他大喜过望,慌乱颠着一只痛脚往后急退,循入到身后巡察道士群中,惊魂稍定,方觉后背冷汗汵汵,早已汗透重衣。

变化突如其来,东山观似有强援赶到。倒在地上的巡察道士们一个个挣扎着爬起,拣起长棍,退在一旁,与同伴汇合,人人心中既惊且喜,胆气稍壮。

那矮胖蓝袍道士喘息方定,向郭凡走了过去,距离三四步远,停了下来。拿长棍的邓英,握短棍的邓杰,以及另外二位黑衣年轻汉子急忙跟在蓝袍道士的身后,左右护卫,防备之心,不敢稍懈。

那矮胖蓝袍道士向郭凡打了稽首,微笑道:“无量天尊!这位官差请了。”

郭凡对这位横插一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矮胖道士,冷眼瞧着打量了一回。这位矮胖道士有一张油腻腻的胖脸,一双小眼,目光闪烁间,隐隐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即使他脸挂微笑,也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人心生厌恶。

郭凡冷冷喝道:“你是何人,在此大呼小叫,喝止喊停,扰我公务,该当何罪!”

中年矮胖蓝袍道士胖脸微微一抽,复又微微一笑,说道:“小道邓全,现为东山观都管,敢问阁下,可是在广川府署刑曹公房当差?”

郭凡恍然,心道:原来此人就是东山观新来的邓都管,在府城中负责修建东山观秀水河码头新货场的那位。

他淡然说道:“原来是邓都管,好大的威风!邓都管错了!咱们为朝廷,为皇上当差。”

邓都管邓全,听到郭凡讥嘲而冠冕堂皇的腔调,神色微变,旋即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恳恳切切地说道:“这位官差,抱歉得很,适才发生的事完全是个误会,还请贵差役们不要放在心上。”

郭凡冷笑道:“东山观观主亲率数十位持械的英雄好汉,阻扰官差办案,喊打喊杀,企图哄抢嫌犯,对抗官府,这仅仅是个误会,邓都管嘴皮子一翻,说得太容易了吧。”

邓都管道:“我东山观虽是方外丛林,仍然受官府管辖,观中自观主而下所有道士,虽出家避世,仍是皇上子民,我东山观立观百年,一向遵守朝廷法度,观中道士皆是良善之人,从不为作奸犯科之事,又怎么会做出反抗朝廷,对抗官府,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我观主听闻有贼人掳劫我观中道士,这才带人前来援救,而贵官差坚持认为我观中道士乃朝廷通缉的钦犯,双方看法不同,产生矛盾,由此引起误会,以致冲突,这又如何算得上是阻差办案,妨害公务,甚至于反抗官府呢?”

郭凡道:“本差爷奉官令抓捕的是朝廷通缉的钦犯,官府的通缉文告和身份证明文书,无一不证实了这位假冒已故赵永道长的胖道士,实乃钦犯周立,文告和文书本差爷已向贵观的黄观主和一众巡察道士展示清楚,在此情形之下,他们却仍然不依不挠,喊打喊杀,围堵威逼,企图抢人,邓都管,这是因看法不同而产生的矛盾,引起的误会吗?”

邓都管邓全道:“既然官差们坚持认为我观中这位胖道士赵道长实际是朝廷通缉钦犯,而我观主看法又与你们截然相反,双方僵持不下,无法勾通一致,为免再发生误会,以致于流血冲突,我东山观将上诉广川府署,敬请衙门公房的大人们来公正裁决,不知官差们意下如何?”

邓全话锋一转,竟然提议上诉官府衙门,要与郭凡他们打官司,也不知他肚子里打的是何种算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郭凡且不去管他,心想:大爷们心慈手软,也不想动用武力,若是伤及无辜总是不好,你东山观要打官司且由得你,大爷们只管抓人交差。

郭凡似笑非笑地盯着邓全说道:“本差爷听邓都管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让本差爷把钦犯带走,东山观的道爷们不再恶意阻拦了?”

邓全正色道:“确实是这个意思,官差们为朝廷,为皇上办差,谁敢阻拦!”

郭凡问道:“邓都管,现有观主在场,你一介都管,说话作数吗?”

黄观主刚从鬼门关里打了个来回,三魂七魄归位,心有余悸,正在谢天谢地谢道祖之际,听见郭凡对邓全的质疑,虽然他不知道邓全如此安排打算究竟是何意思,急从道士群中蹿出,挥手嚷道:“都管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可以做得东山观的主。”

郭凡奇怪地看了黄观主一眼,不再废话,俯身拎起仍在昏晕中的周立,扛在肩上,对左右众捕快喝道:“咱们走!”

风五当先开路,冲着迎面呆呆而站的几位巡察道士,直刀一摆,目光冷冽冰寒,向几人逐一扫视过去,冷冷喝道:“让开!”

几位道士个个低头,躲避他的目光,慌忙向两边退开数步,闪出来一条通道。风五在前,郭凡在中,江六、张三和周四随后,一行人大摇大摆从道士群中穿过,扬长而去。

黄观主呆呆地看着郭凡他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集市的街巷之中,紧皱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邓都管,这就让他们走啦,赵道长怎么办?”

邓全盯着郭凡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张胖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笑道:“还能怎样,对方高叫着东山观的道士对抗官府,企图造反,摆明了来者不善,一旦我们与这些官差发生正面冲突,必然坐实了东山观妨害公务,对抗官府的事实,我东山观灭顶之灾就近在眼前,黄观主,若非邓杰,此刻,你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黄观主被邓全说得一愣,回想刚才情形,与邓全的说法相印证,心里连呼:好险!好险!

邓全道:“邓雄,你跟上去,看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捕快们走的哪条道,查查他们的底细,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后来回我。”

邓英旁边的那位黑衣年轻大汉躬身答应一声,转身去追郭凡他们。

邓全左右看了一圈,问道:“明善在哪里?”

黄观主道:“适才还在这里,这会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邓全冷笑道:“邓杰,你去找找看明善在哪里,找到后,把他带回观里,看着处理。邓英,你去把袁都讲、王账房还有牛知客叫来我山房。”

邓杰和邓英躬身应诺,二人分别离去。

邓全道:“黄观主,安排巡察道士们自去巡逻纠察,该干嘛干嘛去,然后,你到我山房来,我们有大事要商议。”

说完,他黑沉着一张胖脸,抬脚即走。随在他身后的那位黑衣年轻汉子,大步紧紧跟上。二人匆匆穿过丙二巷,走进东山观大门,穿堂过殿,到了后堂,再沿青石板砌就的山道逐级而上,直到一间绿竹相绕,木石建筑精致的山房门前。邓全推门而入,那黑衣年轻汉子则往房门左侧前一站,手持长棍,肃然警卫。

邓全在一张宽大的黄花梨木书案后坐下,伸手入怀,摸出一只已开口的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封信笺。信笺雪白,散发出淡淡的馨香,上左角签了小小一方名章,印着一个璜字阳文。信文共有八九行百数个字,字体端秀整齐,一丝不苟。他匆匆浏览了一遍,放下信笺,眉头紧皱如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色愈发显得阴沉黑重了,一双小眼不时瞥一瞥书案上的信笺,目光闪烁,沉默无语。

房门被推开,黄观主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他见书案后的邓全满面肃然,心思沉重,便默默地在书案左首前一张檀木圈椅上坐下。

邓全拿起书案上的信笺递给黄观主道:“老黄,今日刚到的,快马送来的急件,你看一看吧。”

黄观主站起身,上前接过信笺,随意一瞥,先瞧见了信笺上那枚小小的、鲜红的璜字名章,顿时浑身一震,双手哆嗦了一下,仿佛那薄薄的一页纸是一块炽热的火炭,烫手的山竽,差点拿不稳它。他急忙稳住心神,紧紧攥住了信笺,一字一句,仔细地阅读起来。

片刻,黄观主读完了信,表情凝重,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儿惊惧,他把信笺放回书案上,满怀心思地退回椅子上,重又坐下。

邓全对黄观主信笺在手所表现出的短暂失态,仿佛视而未见,待他坐定,声音低沉,悠悠而道:“送信的人讲,信笺的主人已经出京了,老黄,你是知道的,这一位出奇地难伺候,从不讲情面,我想请你尽快回一趟白云观去找小张真人。”

黄观主沉吟道:“回去找小张真人,无非是让他到时候出面转寰,不过,大人,真到了那一步了吗?找小张真人帮忙的话,代价可不少!”

邓全道:“再大的代价也得花,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不然的话,开埠建场,府署早已批准了,此时秀水河码头上早已热火朝天地动工了,耽误到了今天,竟然惊动了这一位贵人,可见开埠新货场的事,上面是何等的重视,未雨绸缪吧,也为了你我身家性命计,老黄,辛苦你走一趟。”

黄观主肃然道:“既如此,我明日即可动身,可是,眼下周立怎么办。”

邓全道:“周立的事你就别管了,你想一想该如何准备给小张真人的礼吧,明早你就安排动身。”

黄观主点头答应,未及起身。门外有人叫道:“袁都讲,王账房和牛知客到了。”

话随音落,房门被人推开,三位中年道士鱼贯而入。当先的是圆脸的袁都讲,走在中间的是方脸的王账房,最后是尖长脸的牛知客,三人依次给邓全和黄观主行了稽首礼。他们瞧着邓全和黄观主冷口冷面,神情凝重的样子,忙退在黄观主的下首座位挨次坐下。

邓全扫了三人一眼,说道:“王账房,现在观中还有多少银子?”

方脸的王账房欠身回道:“十五万两,明日要解走十万两。”

邓全道:“那十万两不解走了,留下来货场开建使用。”

王账房道:“大人,解银的明日就到了,这班人脾气大得很,没有上面批准的手续,没法说服他们。”

邓全道:“理由我已经上报,不日手续就会到,解银的来了,先让他们在府城里住上几天,好吃好喝好玩地招待一番就是了,另外,让你准备的二万五千两银票都准备好了吗?”

王账房道:“都已备好。”

他从怀里搞出二只信封,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将信封放下。

邓全拿起二只信封,分别捏了捏,掂了一掂,放到一边,叫道:“邓英!进来。”

房门应声打开,邓英,年轻的黑衣大汉,迈步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向邓全躬身行了个礼,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邓全拿起桌上一只稍厚实些的信封,说道:“你马上下山,连夜赶到鹰跳峡,选八名好手,争取明日,嗯,最迟后日进府城干事,进城后到徐府找我,这里有一万五千两银票,按原定的标准奖赏给众人。”

邓英上前接过信封,揣入怀里,二话没说,转身直走而去。

邓全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调也变得温柔了,说道:“牛二先生,你立刻下山一趟,去见你兄长,告诉他,他所求之事,上面已然准了,过几日就有文书下来。”

牛知客闻言大喜,站起身来,向邓全躬身拜揖,说道:“多谢大人费心栽培,若没有其它的吩咐,我这就下山。”

黄观主,袁都讲和王账房都站起身,纷纷向牛知客道贺。牛知客满面笑容,喜孜孜地答礼不迭。

邓全道:“牛二先生,还有一句话请你转告你兄长,虽然是卫尉府的编外校尉,但有了令牌文书,就与他往日的身份不同了,以前他那些打打杀杀,江湖上你争我夺的事情要收敛一些,切记不可辱没了卫尉府的名声。”

牛知客诺诺而应,笑容满面地走了。

邓全脸色一变,目光深沉,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狠狠地说道:“各位,这些年来,我们东山观的道爷们,行事做派欲发地随心所欲,放肆嚣张,全无顾忌,以为天下无人敢惹,周立贪花好色,众所周知,他以为还在山里做他的山大王,贼头目,浑忘了这是在广川府里,更是忘了他的真实身份,所负的秘密和担负的责任,你们观主都讲对他从不提醒规劝,更不加限制,毫无防范之心,一向听之任之,为了讨好他,极力满足他的各种荒唐要求,以致于今日被人用暗度陈仓之计,打了个措乎不及,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擒于曹家娼门之中。”

黄观主苦笑道:“大人,周立自恃所负秘密,是大用之人,我们需要仰仗于他,所以他器张跋扈,我行我素,根本听不进去一句半句的劝告,别说要他老老实实地呆在观中,我们实在拿他没办法。”

袁都讲垮着脸附合着诉苦道:“观主所言,确属实情,东山观上上下下无人可制他,若是谁多说了几句规劝的话,他不耐烦了就动粗,我们老的老,弱的弱,如何受得了他的拳脚,也只得捏住鼻子不出声,任他胡为。”

邓全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说这番话不是要追究哪一位的责任,周立被擒,秘密有可能泄露,我们已面临不可预知的巨大凶险,此时,我们需要上下一体团结一心,全力以赴地应付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事变,以最快速度消除这一场突然降临的危机,另外,我们也要吸取此次教训,引以为戒,在大事未定之前,不能再发生什么意外。”

黄观主和袁都讲凛然正色齐齐说道:“谨遵大人的吩咐。”

邓全道:“袁都讲,你即刻拟一份申诉状,向刑曹公房报案,控告广川府署捕快官差强掳我观中赵永道士,诬为钦犯,还打伤我观中道士多人,打死一人之事实,要求府署衙门还我赵永道士的人身清白,依法惩治捕快官差们滥用职权,伤人杀人之罪。”

袁都讲奇道:“打死一人?大人,打死的是谁?”

邓全冷森森地答道:“明善,我已经叫邓杰去找他了,此人不留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袁都讲心中一凛,不再说话。黄观主神色木然,充耳不闻。

邓全道:“袁都讲,黄观主因有急事须处理,明日离开观中,这里的大小事情由你主持,你可得用心把东山观看好了,让巡察道士们提防,别让那些鸡呀猫呀狗呀的闯进来。”

袁都讲站起身,恭敬应道:“是!”

邓全道:“好啦,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吧。”

黄观主站起来,和袁都讲一起向邓全恭谨行礼,转身退出山房。

邓全铺纸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吹干纸上的墨水,拉开抽屉,拿出来一只公文袋,将书信和装有一万两银票的信封一起放进去,再密封好。

忽然门外响起邓杰的声音。他道:“老爷,我回来了。”

邓全抬头道:“进来吧。”

邓杰推门而进,一身黑衣的前摆下面沾了几根枯草和细细的刺藤,一双黑牛皮靴跟和底部带着新鲜的黄泥,目光中着几分阴冷的戾气。

他叉手躬身道:“老爷,在北边的林子里找到了明善,他正打算逃走,我就地处治了他,在老道士们仙逝的地方给他寻了一处归宿。”

邓全点头道:“很好,你马上下山去府署刑曹公房见马亮马大人,将这公文袋交给他,里面有我的一封书信和一万两银票,叫他按信上说的速办,越快越好。”

邓杰接了公文袋,问道:“老爷,我有一事不明白,适才在巷口,邓雄,邓豪都到了,又有那么多的巡察道士在,完全有把握把那些官差就地擒拿,救了赵道长,为什么你不让我们动手,还要放他们带人下山,我有些不理解。”

邓全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在赵道长的真实身份被一张文告和文书所公开证实之后,四周围观的民众大部分已选择了相信,再使用武力,性质就已经变了,那官差不是高叫东山观道士阻差办案,妨害公务,对抗官府,企图造反吗?在这情形下,选择武力就是下下策了,我们即使抢回来人,后果也相当严重,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所以,我以退为进,放他们下山,因为捕快们抓了嫌犯,必定要送去大牢关押,那样的话,赵道长不是又回到我们手中了吗?”

邓杰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赞道:“老爷深谋远虑,小的不及,马大人是刑曹,管着府狱,赵道长到了那里,可不就是回家了吗?”

邓全道:“邓杰,你熟悉刑曹公房的上上下下,你看今日这几位捕快会是刑曹公房的人吗”

邓杰摇头道:“不像是,小的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小的听说过这么一件事,三年前,府署法曹公房对在逃钦犯周立发出了五百两银子的悬赏,这五个人会不会是法曹公房找来的人?”

邓全沉吟道:“我也想起来了,法曹刘正刚上任没多久,就发了这么一份悬赏公告,他和马大人势同水火,因征调不了马大人直管的捕快,半年前招募了一批身手不错的护卫,今天这五人会不会是他们当中的几个?算了,不猜了,邓雄回来就知道他们的底细了。”

邓杰对自己武力一向比较自信,没想到今天在一个楞头楞脑的小子身上没讨到半点便宜不说,若不是及时收手,他还有可能折在对方的手里,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听邓全夸赞对方身手,心中不满,愤愤不平地说道:“身手嘛,也一般,下次见了,我不会放过他!”

邓全知邓杰心高气傲,不以为意,装作没有听见他的气话,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下山去吧,从府署出来就直接去徐府。”

邓杰拿过公文袋,装入怀里,转身出了山房。

邓全离开书案,走到一张檀木高腰马蹄香桌旁,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心中狠狠地想:胆大包天的贼厮鸟,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竟敢在我手里抢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别怪我心狠手辣,定要把你们这几位贼厮鸟收拾折磨得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世间。

他端起茶杯,走到书案后坐下,啜着香茶,专等已去追踪郭凡他们,查询他们底细的邓雄回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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