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K大厦7楼的办公室，子衿听封萧汇报完昨晚见江秘书的事情。她手中的笔顿在记事本上，睁大的双眸中犹有几分不可置信：“江秘书亲口对你说，他想离开启晟？”
“是的，他的理由是綦总不尊重他，昨天你也看到了，綦总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很没有面子，毕竟也是总裁首席秘书。”
顾子衿眼珠一转：“昨晚就你们两个人？”
“是的，他约我去酒馆里聊天，然后边喝酒，边抱怨。”
“哼~”顾子衿冷笑一声：“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安慰他说綦总只是一时心情不好，做老板的难免会拿属下出气，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启晟是大公司，离开启晟未必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
“嗯，标准答案。那你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
“我不太明白。”
“你和江秘书并没有深厚交情，他却专门找你吐槽，毫不忌惮你会把他说的话泄露出去。我猜测，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试探你对他离开启晟的态度，二是希望你帮他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可是，为什么找上我？”
“他想传递信号给别人，但是自己去说又显得太刻意，所以需要一个中间人。你和他同为秘书，他找你吐槽，合情合理。你和他的关系既不交好也不交恶，从你嘴里说出去，更显得客观。而且，我们和启晟是合作关系，由我们这边来放出消息，更加可信。”
“那么，我应该去告诉谁？”
顾子衿扔下手中的笔，托腮匿笑：“不用你主动去说，自然会有人找你打探或求证，到时候你就一五一十地说，或者添油加醋也行。”
说完对他眨了眨眼。
封萧会意，点头出门。
不一会儿，他再度敲响门：“Echo，刚才接到一个电话，GK的顾总裁想和你见面聊聊。要见吗？”
顾晓桦？
终于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小姨了吗？
顾子衿颔首：“见是自然要见的。我们在别人的写字楼租办公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是这么大级别的boss。”
“那安排什么时间方便？”
“这个自然以GK方便为主，我们毕竟是客。你回复他们，我们随时可以。另外，把我们带来的水晶酒具拿一套出来作为礼物送给GK。”
封萧领命，立刻去办。
顾子衿起身站在窗边，在手机上找到唐子恒的号码，拨了出去：“顾晓桦为什么要见我？”
丝毫不在意直呼对方令堂的名讳。
“应该是欣赏你。昨天她看过你们新闻发布会的直播，特意打电话给我，询问有关你的事情。”
“哦？她都知道了？”
“没有，我答应过你，你不主动承认身份，我不会说的。她以为我在启晟做事，因为昨天的发布会我也参加了，所以才问我。大概是这几十年终于见到一个和她一样的商业女精英，惺惺相惜。”
“难道没有一点怀疑？毕竟我和她都姓顾。”
“你应该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跟我大姨去的瑞典了吧？”
说的疑问句，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顾子衿心里承认：的确不记得。她连几年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何况那么久远。
唐子恒见她没回应，继续说：“我大姨当初离婚后，并不是立即去的瑞典。据我后来查到的消息，她先去了兰城，然后就销声匿迹了，所以顾家并没有人知道她定居瑞典。虽然你也姓顾，但是顾姓也是常见姓氏，同姓并不少见。而且——”电话那端的语调忽然拖长，唐子恒卖了个关子：“你知道我妈还提了什么建议吗？”
“说。”
“她建议我追你，如果我俩在一起，就不怕她的商业帝国毁在我这个商业白痴手上。你应该放心了，她的确不知道你和我们的关系，不然怎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这可是乱伦啊。”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竟然听上去有些悲凉？
“喔~”顾子衿忽然想到一个点：“原来你昨晚对乔安娜献殷勤，不仅是做给韩朵看的，也是做给你妈咪看的？”
说曹操，曹操到。顾子衿双眸一眯，她从窗口看见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快步走进GK大厦。
韩朵！
精神科医生大白天的不在医院，跑来GK写字楼蹭空调吗？
她的语气立刻变得急促：“韩朵来了，你马上过来把她带走。”
“她来干什么？再说，关我什么事？”
唐子恒懒洋洋的语调让顾子衿想揍他。
“她肯定是来找乔安娜麻烦的，我怕她在我这里闹得太难看，万一闹到网上就不好了。”
子衿忌惮的不是韩朵，是她背后的韩董。已经有一个夏董因为女儿对他们虎视眈眈，再来一个韩董，启晟三巨头的两个都针对瑞宝，这中华区的脚跟还要不要站稳？
“你马上过来。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你不是杀人放火，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