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司徒帝渊正在书房处理政事,一旁的潜龙向主子汇报:“主公,温宰相世子求见。”
见书案上的男人没有反应,潜龙又默默的把头低下了。这世子都在外晾了一个时辰了,瞧他家主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唉,这年头下属难当。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奏章。
“潜龙,去传。”薄唇轻启。
“卑职遵命。”
……
大厅的温因景坐如针毡,面露难堪的神色。他今日听从父亲的话前来觐见摄政王,目的是拉拢他加入他们,有了司徒帝渊的扶持,这大计实施起来便顺利多了。只是前几次父亲被拒未果,今日派他前来却也受到这般待遇,让他白白等了半天,想来甚是可气,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温世子,王爷政务繁忙让世子久等了,请随卑职来。”潜龙打圆场。
“哪里哪里,本世子略有叨扰。”温因景拱手作揖陪笑脸没有撕破脸。
一路过来,温因景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看潜龙一脸冷漠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便作罢。
进入书房后潜龙恭敬退出。此时书房便只剩温因景和司徒帝渊两人。
温因景看向桌案上那个男人,一身黑玄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气度逼人。他竟有几分不敢直视的错觉。
司徒帝渊:“世子今日所为何事?”
温因景:“家父与王爷交好,一则今日命因景前来问候,再者不知王爷对于家父所提之事可否有所思量?”
见司徒帝渊没有回答,温因景接着道:“太祖皇帝一朝登基,六亲情绝。皇者寡也帝则孤也。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寥寥数矣,拱手让贤。”
北齐太祖建立政权,把持超纲数载,重用武臣剥削文臣,将权利放在至高点,为断绝皇子谋夺权位,终寡一生。太祖战功赫赫,乃开邦基安国,先帝以嫡系亲王承袭,北齐不过历经两任圆寂皇帝,今日满朝文武野心勃勃,究其根本还是制度。
温因景继续:“皆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谁又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因景所言句句肺腑,他日若黄达,必当封爵与君,还望王爷细细思量。因景告退。”
潜龙在温因景离开后从屏风后出来。
司徒帝渊:“潜龙,你觉得如何。”
潜龙:“恕卑职愚昧,这温世子也太狂妄了些,主公何屑趋炎与他。”
司徒帝渊:“蝼蚁困兽之斗。”
潜龙:“温因景此番竟然敢威胁主公,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司徒帝渊:“祸水东引罢了,本座有分寸。”
潜龙点头:“皇上那边……”
司徒帝渊:“欲壑难填。你下去吧。”
书房内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司徒帝渊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少女身上的槐花香,细腻好闻。他这几日一直闭关,今日出关又处理政务,倒是忘了这事儿。
这几年他一直难以压制体内那股暴走的力量,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变得嗜血狂躁,世人眼里的怪物不过如此。
明晚便是月圆了,他又要像以前那般去清泉泡一天一夜,但是这次似乎有点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还真说不上来。
司徒帝渊:“修绝,太后近几日可有变动?”
修绝听到主公呼叫,立刻屁颠屁颠的前来汇报,自从潜龙被调走,他就接替跟踪小太后。
修绝:“回主公,无变动,太后今日多在看书。风月使臣华昭与之来往密切。”
司徒帝渊点头:“在本座没允许的情况下,确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