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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在午后

云伦走到壁柜,取出三个空香槟杯,打开桌上的那瓶还剩一半的68%度La Fée苦艾酒往杯中各倒入1份。清澈的绿色液体,沿着杯壁在透亮的杯中流淌,像绿精灵在静谧的夜晚悄然出现,神秘难测。

“Joyce,代号code1122。你听我说。” Shawn拉回Joyce,把她按住在沙发上,生怕她又起身执拗要走,“你先给我们一点时间解释清楚。”

“那开始吧。我听着。”

云伦又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绝干型Moet Chandon酩悦香槟,香槟汽泡悦耳奔腾的声音,与绿色苦艾酒交融混合,从翡翠般的绿演变成清新可人的奶绿。“来,来一杯 Death in the Afternoon 死在午后”,云伦递给了他二人,“海明威的原始配方。写《老人与海》的那海明威。”

“现在都9点多了。再说,我可不想,死在午后。” Joyce嘴上虽然说着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酒杯,但她没有喝,仍然戒备着。

云伦和Shawn碰了下杯,坐到Joyce旁,轻碰了下她的酒杯,“Cheers!庆祝一个新的开始。“

Joyce没有应和,“errr,谢谢,我还在等解释。”

“之前开的玩笑,希望别太介意。我和云伦想以与众不同的方式和你见面。你可以放心,我们和你一样。“

Shawn把手表脱下,表带内部刻着上下对齐的两行:

“ CODE

1159”

“我们和你一样,是Creator of the Divine Earth (CODE 神圣地球的造物者)” Shawn又戴回手表,“我是1159,云伦是0730。当我得知这次项目在泽安,而你竟然也是CODE的秘密一员时,简直不敢相信。”

Joyce不自主地喝了一口死在午后,奶绿色只是甜美的表象,浓烈带汽,直冲醒脑。“我现在也不敢相信。等下,我需要和”

还没等她说完,云伦便打断“需要和你的‘山鹰’确认?我帮你联系。”云伦从西装内侧袋中掏出另一部手机,视频电话等待接通中。。。

“云伦,你,电话及时,”传出的是Joyce熟悉的声音,是山鹰的声音,没错。她大喘着气儿:“我快不行了。”

Joyce,Shawn赶忙凑到手机屏前。只见山鹰身着浅蓝色孕妇服,捂着肚子:“我羊水,破了,真的,真的,快要生了。”

“山鹰,我知道上次你提过怀孕休产假,但具体情况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明情况。我们都是单线联系,今天突然被”

山鹰没耐心听完,脸色苍白乏力,耗神地答复道:“对不起,Joyce,我最近身体,欠佳,没和你沟通,我,我的工作,已转给,云伦。。。“

“山鹰,别担心,你好好休养。下次再见。”云伦挂了电话,转头说:“Joyce,这都确认过了。山鹰一时半会儿无法继续负责,所以我勉为其难,牺牲小我,接管这艰巨任务。”

Joyce还在喃喃自语中“怪不得,好久没联系我,我都不知道下一步动态。”

“我说了吧,是惊喜。“ Shawn的笑,有种融化内心至酥的感染力,连弧度都是完美到位。

“既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了,那我们回到正题。我会接替山鹰来负责Joyce,那Shawn你现在多了Joyce作为搭档。”云伦走回了桌旁,拿起了刚那份紫色文件夹,“原1528因年事已高于两周前自然逝世,现需寻找新接班人。经过缜密讨论,以下为新接班人的必备条件。”

————————————

任务:寻找新一代1528

具备条件:1.极为低调 2.感情漠然冷酷 3.学习能力强 4.可塑性强 5.身体素质佳 6.女性

时间期限:2个月

————————————

“等一下,这茫茫人海,2个月时间找到合适的一位符合上述条件的人选就不容易,还要算上辅导集训吧。” Joyce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任务。

“所以Shawn被派来帮你。众擎易举。他的能力才干都出众,更别说形象仪表。再说,你们之前是老同学,肯定默契程度高。”

“话是没错,团队行动肯定比我一人单枪匹马强。但我和Shawn这么多年没见,默契程度所剩无几。之前他和我说的这些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不信任。。。”

云伦似乎听出了点什么,话锋一转,“任务我布置了,怎么完成是你们的事。今天也不早了,我等下还要去看看Lost酒吧的营运情况,毕竟我对外身份之一是Lost的老板。我会和你们保持联系。这是给你的新‘首饰’。”云伦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递给Joyce。

“越来越高端了“ Joyce迫不及待地打开,“宝格丽的Serpenti Viper单环18K玫瑰金嵌珍珠母贝和钻石戒指。云伦的眼光果然卓越非凡。“ Joyce立马戴在手上,在灯光下翻转手掌。珠宝永远是女人离不开的心情点缀。Shawn看到Joyce毫不掩饰的喜悦,会心一笑。

“那是。品味至关重要。戒指内壁有你的代号1122。定位,对讲,拍摄,多功能一体。如果脱下来拉开的话,内藏鱼线。”云伦看看Shawn,“那就这样,不送。”

他们两人走出了这秘密的绅士俱乐部,往回走,又走到了之前那条长廊。

Shawn 先开了口:“你还想再喝一杯吗?我们可以回到Lost。或者,我送你回家。”他希望能再多点时间Joyce沟通,但也尊重她的选择。毕竟,这一晚的信息量太大,让人疲累。

“我不想再喝了。刚刚先苦后甜的海明威香槟,在嘴里还有余味。” Joyce沉默了几秒,“但,我想喝水,让自己清醒下。”

再次回到了环状吧台,音乐和酒精总有奇特的魔力,不禁让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两杯气泡水,谢谢。”

“Shawn,你也喝水?”

“我们是team mate,行动一致。”

Shawn的这回答让Joyce感觉又可爱又讽刺。她暗想:是的,有任务了是队友,一起渡过的时光都充满了快乐;任务完成后,就各奔东西,残忍。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应该投入更多感情,应以专业的态度面对。“那刚刚你说的那些‘故事’,哪些是真的?”

Shawn故作神秘,靠得更近,依稀可以感受到肌肤间散发出的温度。“你说什么?这儿音乐有点响,没听清。”

“我说” Joyce也顺势配合,在他耳边娇声道:“我说,那刚刚你说的那些‘故事’,哪些是真的?“

可能男女之间的搭档就是这样,不需要太过认真走心,相互挑逗暧昧得到神经上的刺激和快感即可。

“都是真的。大学毕业,欧洲求学,现在创业。”

“那关于CODE一员?”

“你也只告诉我你是媒体编辑。”

“对,那我说现在,我们是”Joyce又贴近耳根,“搭档。我们应该相互吐露心声,不然不利于项目推进,是不是?”

“其实,如何加入CODE是每个人的隐私,我也不想过问你的原因。”他的话语总是这样有礼有节,有种恰如其分的距离感,一到关键点,就变得略微严肃起来,“就像我不知道CODE在全世界一共有多少个编号一样。可能超过9999人,又可能是个假象。”

“好。我不问。那我们就开始重新认识下。你好,代号1159。我是代号1122。合作愉快。”

“幸会。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标和方向相同。“

“我加入CODE四年了,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同的任务” Joyce手摸着杯边,看看Shawn,”没错,每次感觉自己默默地做了仁义之士,帮助正义伸张,解决国际危机,暗自骄傲自豪;但怎么总会觉得这么孤独呢。“

“唯孤独恒常新。”

“你怎么都不会安慰人?听到搭档说这么丧的话,怎么也应该说点振奋人心的,而不是这么冷血地重述事实。”

Shawn噗嗤笑了一声,“我其实是第一次有女性搭档。失礼之处,望多指教。我好好学。”

“有些事情是学不会的。要用‘心’。” Joyce看看手机时间,将近晚10点30了,“Shawn,我有点累了,明日我还要上班,你懂的,办公室早9晚6。关于我们的新任务,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沟通?”

“再约吧。我先送你。”

“那不客气了。”

Shawn打了通电话,“奇叔,请问车到了吗?好,我准备下楼了。”

男服务生相伴左右至电梯旁,保安已经提前按好了电梯。五十六层电梯里,没有了之前刚见面时的喜悦兴奋,多了一丝尴尬不适,好像各自那个极力隐藏在深处的身份,被对方发现后,不知如何拿捏反应。

Shawn想打破电梯里冷凝的气氛,“Joyce,你今晚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还是那个我,在你面前的,一直没变。”

“嗯,知道了。可能,我也是第一次有CODE任务的搭档,而且还是之前的同学,所以,不太习惯。” Joyce转了个身,看着直升梯外的夜景。

“好久没见到泽岸的夜景了。感觉好像天际线又高了。” Shawn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灯火通明,星光璀璨的夜晚,在江水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绚烂多姿。

“去了世界这么多地方,还是最喜欢泽岸的夜景。” Joyce感叹道。

“叮咚——”电梯到达了一层了。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晶蓝色捷豹I-PACE,一位戴黑框眼镜穿着黑白西装的中年师傅在旁等候着,拉开了后座车门。

“谢谢,奇叔,麻烦了。送我们回家。”

“奇叔,好。我是Shawn的大学同学Joyce,麻烦送我到阳逸路那边的凯仕官邸,里面7号楼。”

奇叔点头答应,”您好,这距离这儿很近,预计车程不到10分钟“。

“好的,谢谢。”

“对了,你刚刚说最喜欢泽岸的夜景,介意分享下理由吗?”

“理由,也说不上。是一种感觉。不管是和朋友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感觉有些地方的夜晚,美得精致,但格局太小;有些地方山水浩气,但又少了些小资格调。在泽岸的夜景给人有一种舒心,好像不用担心第二天会消失不在。”

“我好像能明白你说的。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位朋友。不介意的话,下一次欢迎来我家,我介绍认识。“

“你的朋友?这还是第一次你介绍我认识你的朋友。“ Joyce有点意外欣喜,”好的,我期待,希望别让人失望。“

“还是这样直言快语。也可能你早就认识。” Shawn想了下。

“我们大学同学?” Joyce试着回忆两人共同的友人网络。

“不是,学校里有可能见过?但可能其他活动上你见过。”

车子开得很平稳,一眨眼,停了。“您好,女士。已到达。”奇叔下车为其拉门。

“谢谢“ Joyce和坐着的Shawn道别,”今晚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认识你。谢谢你送我回家。关于新任务,我们要不明日我下班再约?“

“没问题。保持联系。” Shawn也跨出车门,“奇叔,车麻烦你停一下。”

Joyce按了下指纹,底楼的玻璃门自动打开,径直走去按电梯。幸好Joyce住的这公寓层数不是特别多,她住9楼,一层楼也就2家住户,所以速度还算快。相比办公室在33层,上班等电梯可以等出丧心病,一层一层的卡。

电梯到了。

“等一下”,Joyce刚要按键就听到有喊声,Shawn一脚跨入电梯。

“Shawn,怎么了?我落东西了?钱包?手机?” Joyce连忙翻包查看。

“没有,你什么也没掉。”他按了下关门键。

“那你干什么追过来?不是说了,明日再见面嘛。”

“我是在追电梯。” Shawn轻描淡写地一句“我住10楼。”

Joyce不敢相信,“等一下,你说你住10楼?住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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