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魂疾驰穿梭在丛林间,面色木讷只是一味地奔走。
在了结了灵儿过后,他就那样佝偻着背,撑着剑立在已经断了气的灵儿姑娘面前,望着她发间的那支木簪,愣了很久。
她的身体逐渐变冷,脸上凝结的泪水变成了一道道水迹,打花了灵儿脸上轻施的粉黛。
她就那样闭着眼,微微抿着樱唇,永远不会再绽放任何一个笑容了。
幸魂看了看一旁仍然掉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的那灵儿的鬼卫的头颅。旋即他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将灵儿已经发凉的躯体抱起,缓缓走进了山洞深处,他将她的身体轻轻地放在洞里石室的床上,没有再犹豫,将洞口那大树的树干劈了大半,林林总总地散撒在这洞里,摸出火石,燃着了床上的被褥。他盯着看了一会,旋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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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魂停下脚步扶着树强行进去了识海视野,他很累,精神疲惫,灵儿死前所说的那一番话,盘桓在他的脑海里始终难以散去。
觉醒了身体血脉的鬼?亦或者是这斩鬼剑云未?
他无法理解,也没有人可以给他作答。他将那云未剑放在了原本用来装吴山的那把刀的刀鞘里,虽然不是很匹配,但暂时也够用。他轻轻地将云未拔出少许,看了一眼那刀柄上方刻印的地方。随后他在识海视野里确定了方位,不再犹豫,全力向那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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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幸魂站立在那熟悉的土房院前,手里拎着只半途遇见的野鸡。他迈步上前推开了门,只见那老人歪在藤椅上,手中拿着烟杆在吞云吐雾。
“晚辈又来拜见老人家了。”幸魂向着面前闭着眼摇晃在藤椅上的老人拱了拱手,这便是当时救下并收留喜欢的那居住在泉野山脉里的老人家。幸魂本就是计划原路返回寻找父亲吴山。正好要路过老人家前,无奈几日未进食的他体力不济实在疲劳,正巧又碰到了那只倒霉的野鸡,于是就再次来了这里。
见老人家不说话,幸魂再次拱了拱手,拍了拍手中的野鸡,野鸡不满地发出了咕咕声,
“老人家,这次正巧再次路过这里,给您带了点土特产。”幸魂谄媚地说。
老人微微睁开了眼,瞅了眼幸魂,以及幸魂手中的那只被抓住爪子倒提着的野鸡。
“算你小子有心。”
“那老伯,您继续睡会,我来去把这野鸡炖了,还是趁着新鲜时候吃比较香。”幸魂肚子咕咕叫。
老人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厨房的方位。幸魂没再废话,一溜烟小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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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溜,真香。”
“属实。”
幸魂和老人两人,坐在桌前,就着馒头,另一手一人拿着个野鸡腿啃着。虽看老人一副老的就要死的样子,那吃起肉来,简直不要太生猛,哪里像一桩朽木,简直是个年轻力壮生龙活虎的三十岁的程序员,幸魂看着坐在对面的那老人一口馒头一口鸡腿,间歇地从腰间掏出个飘着酒香的葫芦灌上一口,有些哑然失笑。
一顿饭风卷残云地吃完,随着胃部不断扩散到全身的暖流,幸魂感到幸福极了,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幸魂看着眼前桌上的鸡骨头,心情复杂。
“这他妈才是人生啊.”幸魂摸着肚子喃喃而语。
“人生?你个小娃娃懂个屁的人生。”桌对面的老人把腿敲在椅子上,摸出了那杆烟斗,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发出感慨的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