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打开量子网络迅速翻找，很快翻到了游戏版块，不过不等细看，旁边更加熟悉操作的浩司已经在问了。
“打什么模式，‘经典’还是‘自由’？”
“什么意思？”
“‘经典’是传统意义上的VR游戏，操作也方便。‘自由’的话与其说是在打游戏，还不如说就是现实。”
“哪种摸枪的感觉更真实？”
“‘自由’。”
“那就‘自由’了。”
“打什么？”
“先来个休闲模式练练手。”
“那我开5V5的匹配。”
“要创号什么的吗？”
“完全不用，等我拉你们。”
“‘阿久津浩司’邀请‘物理’、‘埃德·威尔森’、‘查尔斯·布亚诺’加入《CSGO》自由休闲模式5V5匹配。是/否。”一片光幕同时出现在另外三人的视野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同时点了“是”。
在场的四人同时开始化为数据流，在“智械迷城”中消失。
物理再次睁眼，扫了眼全身，自己身上依旧是初始三件套，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上多了把手枪。四周的风景也变了，自己正站在一条马路上，面前多了一栋低矮的建筑，堆叠起来的双层箱，旁边的墙上贴着两个路标。
←B。
A→。
这熟悉的景象。这不是Dust II里的T家吗？所以我们是T（恐怖分子）？所以我手里的是格洛克18型。T的原型不是中东精锐部队吗？我为什么没有身穿褐色上衣和牛仔裤，戴着墨镜蒙着脸？
看看自己这边，一个中二病，一个暴露狂，两个白衣萌新，加上匹的一个全身黑到底的路人，瞬间出戏了有没有。
话说这位叫“我就是凶手”的路人，你cosplay成《名侦探柯南》里的黑影君是想要闹哪样啊！
屏幕上方的热身倒计时已经数到了20秒。物理果断向资历最深的浩司求助。
“为什么我们穿成这样？”
“休闲模式嘛！等热身结束多穿上防弹衣就好看了。”
“为什么我视线中央没准星？”
“自由模式你还想要有准星！”
“切枪呢？换弹夹呢？”
“全靠手动。不过换弹夹只要把弹夹拿到手里，心想换弹，身体就会自动进行换弹动作，这是专门为连换弹夹都不会的玩家设计的。”
“这也太……真实了。”物理得出结论。
“所以说自由模式已经不像是游戏了。欢迎来到真人CS！”浩司拍了拍物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啪啪啪！”物理直接一个三连发打在一旁正在表演精湛足球技巧的查尔斯身上，此举立刻引来了查尔斯的反击。
这种真正枪械的枪击声和后坐力真是让物理着迷，毕竟自己这辈子都没摸过枪。与此同时，查尔斯的子弹在物理身上打出一个个数据流构成的弹孔，飙出莹白色的数据流血液，感受着轻微的冲击和蚊虫叮咬般的刺痛感，物理继续提问。
“这血的颜色？”
“这是舒适护眼模式，可以调的。”
物理又继续做了几个动作，切刀，跳跃，翻滚，冲刺和急停。最后物理不得不承认，这相比游戏，更接近于现实。
PC端的《CSGO》里的各种常识在这种自由模式下完全无用。切刀不会走得更快，毕竟负重不会因为你手拿什么武器而改变，移动速度完全取决于身体模板。本来的单持手枪也可以买两把来双持耍帅，只要你还能够换弹的话。投掷物再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投掷技巧，角度，力量全凭感觉。没有办法瞬间掏枪，不过枪放哪随意，夹胳肢窝里都没人管。捡枪，那更是个大破绽了。
总之，一切完全按照现实来。
这样也绝对不会出现第一人称射击游戏视角像刑天一样以乳为目，头只是留给敌人爆头用的尴尬情况。
没有准星，将枪托在腰间无法瞄准，枪打在哪里完全凭感觉。举枪贴脸瞄准的话，这后坐力是个大问题。
不过这种模式下还可以实现“盲射”的操作：躲在掩体后面不露头，把枪支伸到掩体外进行射击。只不过这准度就更堪忧了。
其他还有更多的姿势解锁，什么枪托攻击，飞刀，翻滚，飞扑，爬行，应有尽有。
短暂的30秒热身终于结束。一瞬间，所有的人立刻重新归位。
视野中出现了武器购买界面，物理果断P90加闪光震撼弹。这些装备在物理关闭购买界面时，都已经挂在了自己身后。
“看一下中门过去了几个。”物理看向靠近中门的埃德，对方穿上了防弹衣，总算不是上半身裸着的了。
“啥意思？”埃德手拿C4懵逼中，自己还在看装备呢。
“啪啪啪！”三声枪声响起。
物理看到自己视野左下角的血条突然归零，世界变为黑白的同时，全身失去了力量倒在了地上，无法再控制身体移动，但眼球还能够转动来改变视角，视野下方多出来了的“共享视野”可以切换成队友的视野。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死了？
懵逼的物理看了看击杀提示。死的可不止是自己，埃德和浩司全挂了。
“我怎么死了？”念话的队伍频道里埃德依旧是懵的，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便是他的游戏体验。
“有内鬼，终止交易！”
“查尔斯，你想干嘛！”浩司在频道里大喊。
查尔斯看着地上三具被爆头击杀的尸体，满脸的惆怅。
“卧底恐怖组织这么多年，我都快混成老大了，没想到今天我要亲手杀死自己最亲近的兄弟们。对不起，我是反恐精英。”查尔斯叹了口气，悲痛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队伍频道里一片死寂，然后瞬间炸开了锅。
“你丫的，你怎么不说自己是警察呢！”
“别给自己加戏！”
“不是休闲模式吗？为什么会有队友互伤！”
“别问了，自由模式默认友军伤害打开，这样才真实。”
“来人啊！把他拉出去枪毙一百次。”
……
查尔斯看向唯一的幸存者，那个因为自己不熟所以没有杀他的黑影君。
“我就是凶手”听着队伍频道里的谩骂声，感受到对方的视线看了过来，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同时握紧了手里的枪。
自己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样的选手。
察觉到对方的警戒，查尔斯没有动手，而是淡定地走开了，就此第一回合正式开始，T方自相残杀死掉三人。
估计CT方也是懵逼的，大优势来得莫名其妙，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之后物理三人转到查尔斯的视角，一起在频道里诅咒着他早死早超生。
或许是因为意大利允许持枪的关系，查尔斯的枪法很准，而且用的是个人模板，反应速度高于普通人，在B洞刚碰头就爆头打死一人，但奈何对方占了人数上的优势，终于以一人换掉两人的战绩落败。
“哈哈哈，活该！”
队伍频道里瞬间喝彩连连。
随后的三打一几乎没有悬念，很快败下阵来，战局重开。
第二回合开始的瞬间，物理三人顾不上买武器，默契地举起手枪向查尔斯开火，然而查尔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也是瞬间抬手开枪。
埃德和浩司用的都是标准模板，速度本身就慢，而使用个人模板的物理速度则在查尔斯之上。
物理和查尔斯动作互相交错，都将枪指向了对方，如同西部牛仔对决的战斗瞬间爆发。
“啪——”
伴随着枪声响起，两人都屹立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冻结。
“干得漂亮。”查尔斯缓缓倒下。
而一同倒下的还有物理。
事实证明，在这种近距离下互射，子弹出膛后到命中的时间可以不忽略不计，所以躲避射出的子弹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唯有预判弹道轨迹进行提前闪避，利用对方瞄准后扣动扳机的那刹那时间进行躲闪，但这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因为扣动扳机的时间相比于子弹的飞行时间要长得多，这意味着双方从瞄准到开枪都不会受到影响，所以两个神枪手对决的下场只会是同归于尽。而之所以会出现电影中牛仔对决一死一伤的结局，那只是因为其中一人枪法太差，没有一枪毙命。
视野再次变为黑白色，物理郁闷了。
我他么的怎么又死了！自己想好好打个游戏就这么难的吗？
“各位，我提议谁再互伤队友我们就鞭他尸怎么样，或者将他扒光了当挡箭牌也可以。”物理在队伍频道里发话了，因为这里是虚拟世界，不会对本体有什么影响，所以只能使用精神攻击了。
你的想法很危险啊！其余四人想法一致。
“同意。”
“赞成。”
“无所谓，反正我游戏体验极差。”
“行了，我不搞事了。”
这一回合也没有什么悬念，毕竟队伍中使用个人模板的两个大佬同归于尽了，在人数和实力上的双重辗轧下分分钟败下阵来。
第三回合开始，物理四人间陷入了诡异的和平，没有人买枪，也没有人动手，就是互相看着。
“这才像话嘛。总算是能好好打游戏了。”物理相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四人这才开始买枪买投掷物。
“反正是娱乐局，随便打，我们直接Rush B吧！”说完，物理果断向左冲去。
“我就算了，我去封A大（道）。”浩司意味深长地看了跟在物理身后的埃德一眼，然后往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