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仁突然倒地,口中喷出鲜血,手中拂尘也毫无气力的滚下峰顶,聚云公子的金扇乃仙族法器,能聚云散雾,看似轻盈,实则被击中者仙脊断裂,重伤仙根。
拂尘从峰顶落下后,竟飞进断崖顶,找到白墨,被清仁画地为牢后,白墨坐在原地不能出入,远远看到清仁的拂尘飞来时,心中惊讶,拂尘穿过清仁的结界,落在白墨手中,白墨握紧拂尘后,拂尘竟用力竟白墨拉出结界后,拂尘又从他手中飞走,在天上留下一行字——速随我去峰顶救祖师。
白墨焦急的奔向崖前,自己如何离开得了断崖顶,谁知拂尘在他脚下不停晃动,捶打他的脚,他似乎明白拂尘之意,试着踩上拂尘,没等站稳,拂尘便带他飞下山崖,一个不小心从拂尘上跌下,在半空中惊恐大喊,拂尘又稳稳的将他接住,他摸着拂尘问道:“拂尘,师父有何难?”
拂尘并未回答他,只是抖抖身体,警告白墨不要乱摸。
白墨被刚才跌落而惊吓的不敢再乱动弹,拂尘将白墨带到登云峰顶,看到清仁祖师卧倒早崖石旁,慌忙将清仁扶起,可总觉得清仁的身体无法动弹。
“墨儿,我与你有话说,我登云峰将有天劫,我仙脊已断,仙根难固,如若那时,你需去往灵修境,找寻我师弟若仁掌门,他可搭救与你”,清仁气虚无力,脊背难立。
“师父,是什么人伤你?”白墨哭泣的问着。
拂尘突然变作一位年轻的白发公子,谦谦君子,肤白伶俐,白发飘逸于身后,他将自己的灵力汇聚传与清仁仙根之内,清仁渐渐清醒后,随未恢复,但也有几分法力,他重新站起来,拂尘却灵力不支瞬间恢复原形,清仁将他捡起,爱惜地感叹道:“拂尘,我育千年,你才得数点灵气,何苦自废灵力”。
登云峰山下,数百里间,无不被飞尘踏过,却始终未寻得帝邪星踪迹,五彩雀也跟着她毫无目标的转了半月之多,也没看出他是何目的,唯独对他腰间的金丝软蛇剑感兴趣,五彩雀每次靠近金丝软蛇剑时总觉得剑中有着强大的仙力,她想要靠近却又被仙力阻挡。
飞尘在半月时间将登云峰附近百里探查一番后无所获,唯有登云峰无法入内,便断定帝邪星定是在登云峰中,他火速飞回东京城中向申屠焰汇报此事,申屠焰凝神思索,如何才能进得山中去,正巧林太尉入得仰云楼中想要找申屠焰一同消遣去,于是申屠焰向林太尉说得此事,谁知林太尉竟一语惊人。
“何须进得山中,只需几门战神大炮,再得申屠天师施以法力,将登云峰夷为平地”,林太尉奸诈大笑。
“炸山!”申屠焰也突然大喜,拍手叫好道:“端得好主意啊!”
飞尘听到炸山后,心头一紧,蹙眉握拳,心想“真是狠毒之人,为了找到帝邪星,竟要炸山,不知又会连累多少无辜”,奈何飞尘还是要带领一路人马护送四门战神大炮赶赴登云峰。
人马足行,脚力自然不及飞尘法力飞行之快,入夜,寒气随月光而来,行至一破庙附近暂歇一宿,兵卒打火做饭,忙绿之后,终于人静马乏,飞尘做出破庙,淡月当空,冰冷人心,他从腰间解下短笛,对月吹笛,笛声孤寂悲伤,从臣皆半醉,天子正无愁,或许他的悲伤是多余的,可他的孤寂确是贯穿他的童年直到现在,吹笛时他的脑海中居然又看到十年前他放走的那个女孩的笑脸,在心间竟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不由得心思念道“霍芷心,你如今怎样”。
五彩雀躲在树梢上,听着飞尘的笛声,觉知出这笛声中的孤寂,愁上心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彼时他冷酷无情,可此时却又孤独可怜”。一阵急风将树叶吹起,飞尘抬头正看到立在枝头尖儿上的五彩雀,于是放下手中短笛,纵身飞跃到五彩雀身边,说:“雀儿,你跟随我一路,可愿今后与我相随”
五彩雀被惊吓的叽叽喳喳的飞走,“上邪,恐识破吾身乎?”
飞尘从树上飞下后,苦笑自嘲:“不过尔尔,怎懂我心”。
数日即过,飞尘护送武神大炮来到登云峰山下百里之境,结界阻挡无法前行,安营扎寨后,申屠焰便扬鞭而来,一身猩红道袍,发丝似雷神发怒触闪电,一对异瞳狰狞相,不是豺狼是何妖?
申屠焰大袖一挥,指向登云峰方向,露出獠牙,异瞳光射千里,对飞尘命令道:“飞尘,你明日就安排好四门武神大炮对着登云峰四面,我会在武神大炮上施以法力,助武神大炮冲破结界,轰炸登云峰后,你速去废墟中寻找五岁帝邪星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飞尘心知此等有损阴鸷之事,可面对阴毒的申屠焰他还是要躬身稽首的听命与他。
飞尘整夜未眠,合衣而坐,直看着天色渐明,也未听得一声鸡鸣,他走出行营,召集兵马,将四门武神大炮安顿在登云峰四面,只等申屠焰令下,四门大炮一齐开炮,申屠焰端坐行营中,聚集妖气,蛰伏与四门大炮上,顿时四门大炮被紫黑色的妖气覆盖,火药点着后,紫黑妖气飞旋而出,冲破结界,直入登云峰。
登云峰上,清仁所设百里结界被申屠焰破后,他仙根本就受重伤,再次一击,已无回天之力,登云峰山崩地裂,鸟兽乱飞,紫黑妖气在山中横冲直撞,千年仙树倒山崖,白鹤灵鸟飞无路,花开不谢此时谢,仙山变作酆都城。
霍芷心在黑雾中摸索着爬上山顶,想要找到白墨,她大喊着“墨儿…墨儿…”,皆是徒劳,可她的喊声却引来另一个人,飞尘循着声音飞到山顶,瘴气中看到一个女孩趴在山石上,背影清瘦苗条,青纱裙飞舞,长发及腰美妙龄,女孩转身后,飞尘猛然惊叹,“是她”,他一眼就认出霍芷心,虽然光阴飞逝十载,可他还是一眼认出霍芷心的眼睛,在黑雾中依然清澈的眼神,他放松了警惕走进霍芷心,仿佛又看到五年前霍芷心的微笑,五年日月,霍芷心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她纤细的手伸出长袖,指向飞尘,飞尘竟然情难自禁的松开手中握着的剑,剑气瞬间消失,像一块废铁跌落在崖石边,飞尘伸手来住霍芷心纤细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此时吸入黑雾妖气的她软绵绵的躺在飞尘的怀中,迷糊的双眼看到飞尘的脸,嘴里呢喃道:“大哥哥…”。
飞尘听到后,惊喜不已,她还记得我,还记得十年年前的我,他忘情之时,不想一直金尾箭飞来,箭气凌厉,直中他的臂膀,金尾箭深深插进他的肩膀,他马上看向金尾箭射来的方向,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孩手中拿着一把与他差不多高的弓,此弓如鹊画鸟飞,飞尘一眼认出这是十年前在屠城关山桥时澹台霸下使的弓箭,再定睛看着孩童,想来他定是当年那个帝邪星转世的婴孩。
他使劲儿拔出金尾箭,染着血的金尾箭闪出金光,在黑雾中划出一道寒光嘶吼着飞向山崖,白墨眼神凌厉,握紧手中的弓,又抽出一支金尾箭,满弓射出,随着一声嘶吼,金尾箭带着戾气冲向飞尘,此时崖石上的金丝软蛇剑如同被唤醒一般,重新释放剑气,冲散黑雾,挡住金尾箭,金尾箭似乎被这股强大的剑气所伤,飞落山崖。
飞尘执剑而来,意欲斩杀白墨,突然感觉身后被刺中,可剑气已起,恕难收回,金丝软蛇剑从飞尘的手中脱出,仍旧直奔白墨,白墨闪身躲避,滚落到山崖边,飞尘转身时方才清晰看到霍芷心双手握着一把血粼粼的匕首,飞尘顿觉脊椎无力,跌倒在地,一滴眼泪划过耳后,霍芷心刺中他后背时便已后悔不已,他曾救过我一命,我却恩将仇报,她扔下手中的匕首,泪水涌出眼眶抱住飞尘,飞尘握紧她的手问道:“是你…对吗…我知道是你…是你”。
霍芷心含泪的眼睛望着他,无需多言,他们已经知晓彼此的心意,飞尘抬起手想要抚摸霍芷心的脸庞,霍芷心的泪水滴在他手心中,他动情地说:“这是你为我留的泪…”。
而白墨却误以为飞尘要出掌击伤霍芷心,慌乱中拿起跌在地上的金尾箭,他眼露红焰,仿佛入魔一般,用箭刺中飞尘抬起的手,飞尘的一声痛喊,使出臂力将白墨推倒,险些推落山崖,霍芷心跑去山崖边拉住白墨,脚下的碎石却让她自己滚落跌倒,幸而白墨伸出小手拉住她,可白墨的身体根本拉不上来她,飞尘爬向山崖边想要帮忙。
正逢此时,一阵红光呼啸而来,冲散峰顶的黑雾,打中飞尘,将飞尘打出数丈,喷出鲜血滚落在草丛中昏迷,黑雾散去后,是鬼火君双眼猩红的站在白墨面前,红发缭乱,鬼火君与红鸾徘徊在登云峰两个方向,听到登云峰地崩山裂时,鬼火君比红鸾先到登云峰,他看到白墨时,立刻猜到白墨定是帝邪星转世,他轻抬手指,就将白墨拽着霍芷心的手松开,白墨亲眼看着霍姐姐坠下山崖,他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霍姐姐对于他来说如母如姐,早已是生命中除了清仁祖师外最亲近的亲人,如今霍姐姐在他手中跌下山崖,他的痛苦如万箭穿心,剜其心饮其血,“此痛此恨,我定要你数倍受之”。
鬼火君被白墨的话激怒,伸出魔爪掐住他的脖子,白墨被厄住呼吸,脸蛋通红,他不停的捶打鬼火君的手,皆为徒劳,他渐渐力弱,眼神模糊,但见一身影从远处飞来。